室內,玉夫人牽著蘭妮的手,輕聲道:“方才身上可有受傷?”

蘭妮眼角含淚道:“我一定要殺了他,他這樣欺負我,你卻還要袒護他,沒道理嘛。”

“嗬,傻孩子,肖鐵隻是一個孩子,可能他方才下手重了一些,不過看在我的麵子上,就不要再和他糾纏了,他即然投入我門下,就算是我的弟子了,所以日後有得罪之處,你還要多擔待啊,”

“這麽說,女兒的仇你是不肯替我報了,那好,以後我會找機會收拾他。”蘭妮似是賭氣的道,小嘴撅的老高。。

“你來這裏,不會隻是想和他打上一架那麽簡單吧?”

“哦,門主有封信要我帶給你,說魔武大會的事情,要你親自過目的,另外,他似乎隱約感應到了星盤的力量,他說在十二月十二日的正午十二時,天空會出現九星排列一線的奇觀,那時也是異能者最為關鍵的一天,如果放任異能者突破境界,對於魔界的安危將產生重要影響,所以他要我轉告您,一定要關注肖鐵,畢竟他的父親就是一個異能者,現在就關在黑石崖內,如果肖鐵日後坐大,一定會頃全力對付魔山,那樣魔山就會有真正的麻煩了。”

“他管的也太多了,我這裏的事情我自會作主,所以也請你轉告他,千萬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再見他。”玉夫人忽然變了臉色,怒氣衝衝道,

蘭妮呆在那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知道母親性如烈火,一點即著,盛怒之下,就算是親骨肉,也難逃攻擊。

“母親,您又生氣了,”

“嗯,不說了,我很久沒有發過火了,以後你在我的麵前也不要再提到他,他在我的心裏已經死了,知道嗎?”她的眼光箭一樣的逼視著蘭妮,讓她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敵意和壓力。

“回去吧,魔山更需要你,在這裏你也幫不到我什麽?”她的心瞬間變的冰一樣冷。

方才殘留心中的那份溫情與暖意,蕩然無存。

風蕭蕭的吹過,肖鐵獨立於寒潭中心的青石上,他遠望向遠處的陽光,那光暖暖的,映在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暖意,

象母親溫柔的手撫在發梢,柔柔的,讓他平靜的心暗起思鄉的情。

“嘻嘻,你總是來的這樣早,今天我給你帶來了避寒水衣,這樣一件水衣可是很珍貴的,我偷偷從哥哥眼皮底下偷出來的,就是為了讓你到下麵開開眼,嘻,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一點都不感動啊,大傻瓜!”

肖鐵呆了一呆,才恍然從夢中醒轉一樣,尷尬的笑了下,“嗬,太感謝你了,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嗬,看來隻有以身相許了”他身上傷剛好了八成,就又這樣無恥的挑逗美女了,

“哼,誰讓你以身相許,我是魔琳族,你是人族,我們不配的,你再拿我開心,我就不理你了。哼,欺負人。”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掃,故作生氣般的扭向一邊,不理肖鐵,臉上卻是微紅起來,心裏春波暗漾。

穿好了水衣,魔琳率先鑽入水底,肖鐵緊隨其後,轉過幾道彎,雙掌一吸,將一塊堵路石吸起,二人迅速的遊了進去,

這一石之隔,天地兩界。

肖鐵想不到這外麵的極寒世界,與這水下溫暖如春的水底竟然如此的不同,

好在這水衣裏放置了一些氧料,可以長時間產生一些氧氣,才使得肖鐵感覺並不難過,

又遊了不到二裏地的樣子,

兩人來到一處宮殿的前麵停了下來,在這清亮如晝的水底,似乎有無數顆夜明珠在照明一樣,讓肖鐵毫無費力的看遍了這宮內的一切。

這宮殿規模之大,超乎想象,

從外觀上看去,通體碧藍,殿內流動的水居然都是深藍,所以遊在殿內,要費力分辨哪是門哪是柱,

不然一個不留神就要撞的腦袋起包了。

殿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音。

轉到大殿的中心處,肖鐵看到案上擺放著一塊青石,一方黑硯,一隻金筆,一副盔甲。

魔琳淡然道:“這裏以前是我父親住的地方,他以前作過水族的將軍,現在水族沒落了,自從父親被抓走後,這裏一直沒有什麽人來過,我來這裏,也僅僅是想看看父親有沒有遺留下什麽東西。“

信手抓起案上的一隻金筆,輕劃一下,

哧,一道金光迸出,劃破水線,將遠處的一根石柱劃出一道刻痕。深可足尺。

“不要亂動父親的東西,?”魔琳大喝道,

這案上的幾件東西,都有一些傳奇的故事。

“這些都是父親的心愛之物,你手裏拿著的那支是開天筆,桌上的黑硯是飛龍硯,如果幾件寶貝一起使用的話,那將給敵人帶來極大的殺傷。”

肖鐵打斷了她的話:“即是如此厲害,為何你的父親還是被抓走了?”

魔琳緊咬嘴唇,難過道:“父親是忠義之人,抓他的人隻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軍士,但是為了忠義二字,他寧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不肯用這些神器對付那些可惡的家夥。”

肖鐵聽到這裏,心中一陣感動,問道:“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究竟是什麽人抓了他,現在他又在何處?“想到自己的父親也被魔族囚禁,他的心上忽然又痛了一下。

“他叫戰龍,是水族的大將軍,抓他的人就是這魔山的門主,他們說他是異能者,意圖對魔族不軌,所以魔族才派人將他抓到山上,並說如果日後我們想對付他們的話,他們就會毫無猶豫的殺掉我的父親。“

肖鐵心中暗驚,看來魔族的勢力不是一般的強大,連戰龍都成了他們的階下囚,這實在讓他大感意外。

如此說來,魔族在黑石崖上囚禁如此多的異能者一定有不可造人的秘密了,

但時至今日,他還是對此一無所知。

肖鐵雙眉緊鎖,握緊了拳頭。

“肖哥哥,你怎麽了?”魔琳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肖鐵濃眉一挑,沉聲道:“沒什麽,我們都太弱小了,所以根本不足以和魔族血拚,眼下我們隻有好好修煉,一定會有機會救回我們的親人的。”

“嗯,肖哥哥要是喜歡,這幾件東西,你就挑一件吧。”

魔琳的眼睛看向肖鐵,心中忽然被這個少年的勇氣所感動。

肖鐵厚著臉皮笑下,伸手拿起一那隻金筆,爽快道:“就這個吧,我喜歡,”

魔琳點頭微笑道:“算你有眼力,這可是我們水族的至寶開天筆,她不僅威力無比,還是一件製作畫軸的神來之筆呢,據說早先有人著此繪製過長江大河,結果那滔滔之水真如從天而降一般,活靈活現起來,這樣倒把那些看畫的畫商嚇的屁滾尿流,一個個都逃掉了。

有人說此物不祥,所以父親在繪製了那副圖之後,就此封筆,直到今天。“

她的聲音低沉有力,在空蕩蕩的宮殿內激的水麵微蕩。

二人正說的熱鬧,嘩,一陣破水聲傳來,

魔琳麵色大變,急拉肖鐵轉到牆後,藏了起來,

“咦,剛才還看到兩道人影在這裏麵,一轉眼人就不見了,”來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長的人高馬大,皮膚幽黑,雖是人頭卻長著一隻難看的黑魚尾,

在他的身後緊隨一人,相貌和衣著都迥然不同,

白色的衣衫隨波微蕩,絕美的容顏配上冷峻的神色,讓這碧水寒潭內瞬間冰冷。

那股寒意源源不斷的從她手中的青色劍脈上散發出來,所到之處白色的冰封無限蔓延,眼看就要來到二人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