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做他身後的女...

當安雅瑜站在自家門口時,心有點忐忑,輕輕轉動鑰匙孔,房門在她眼前打開。隱隱地,她聞到了血腥的氣息,不難聞,卻讓人喜歡不起來。她可以聽到浴室裏的水聲,看著門口擺放的那雙軍靴,她知道,冉浩謙回來了。

進門的安雅瑜直奔客廳,在那裏她看到了一片染血的紗布,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不讓它發出聲音,但是安雅瑜卻覺得心裏好難受,眼睛也好難受,澀澀的很不舒服。站在浴室門外,安雅瑜清晰地聽到了浴室裏傳來的悶哼聲,像是強忍著疼痛的聲音,安雅瑜的手放在浴室的門上,卻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不知不覺眼前一片朦朧,擦去遮擋自己視線的淚水,安雅瑜用力轉動了浴室的把手,推開了浴室的門。浴室裏,冉浩謙正咬著筷子,手中一把鋒利的小刀毫不客氣地刺穿自己的手臂,輾轉數回之後硬生生摳出了一顆帶血的子彈。

子彈調入洗臉池發出清脆的響聲,安雅瑜的忍不住哽咽出聲,也讓冉浩謙發現了安雅瑜站在了浴室門口。因為失血過後,冉浩謙的麵色有些蒼白,拿過一旁消炎的藥水,冉浩謙好笑地看著站在門口靜止不動的安雅瑜,“還不過來幫我包紮嗎?要知道我一隻手可是很不靈活的。”

迅速上前接過冉浩謙手裏消毒的藥水,安雅瑜不由分說將冉浩謙按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拿著棉花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染血的傷口。看著那樣觸目驚心的傷口,安雅瑜的眼前不由再次變得模糊,略顯粗魯地將眼淚擦掉,細心地擦拭著冉浩謙的傷口。當看到血漬被拭去,露出那略顯猙獰的傷口時,安雅瑜不由責備道:“你怎麽可以受傷的,你不是說了你會好好地回來嗎?”

“隻要還能見到你就是最好的不是嗎?”如果這次他回不來的話,他敢肯定這個小女人絕對會哭成個淚人,是在自己不在的幾天裏,她明白了什麽。還是單純地不想看到自己受傷呢,不管是哪種,他都有種這傷值了的感覺。

沒有再說什麽,按著冉浩謙所說的,安雅瑜為他敷上藥,然後用繃帶給他纏上,最後打上一個蝴蝶結。算是惡作劇吧,看著他黝黑手臂上的蝴蝶結,她總有種莫名的喜感。

隔著紗布輕撫著冉浩謙手臂上的傷口,安雅瑜的手小心翼翼地姿態,讓冉浩謙都覺得有些無奈,“疼嗎?受這麽重的傷,為什麽不去醫院,總比你一個人在家裏要好。”

用完好的右手握住安雅瑜輕撫傷口的手,冉浩謙定定地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女人,不管是生是死他都無法忘記的人,“醫院裏沒有你,有你在家裏,我就不是一個人。”

“那我如果不回來呢,你難道要一個人這樣嗎?”說到這裏,安雅瑜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在惱怒,惱怒他的不愛惜自己。什麽自己在這裏,她又不是醫生,盡管她在家裏,也不能減少他的疼痛。明明受傷就該去醫院的,為什麽要這麽倔強呢?

苦笑地將安雅瑜抱在了懷裏,任由她發泄心底的恐慌,是的,恐慌,他聽出了她的恐懼。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哭泣著,隻是他似乎一直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地方也受傷了,隨著時間的過去,那裏沒有取出的子彈一直在叫囂著疼痛。

無奈地將安雅瑜扶起,冉浩謙輕拍了拍她的背,“那現在先去外麵休息一下,過會兒我就出來,好不好?”沒有明說自己要做什麽,因為他不想讓她再看到那個畫麵,怕她會崩潰。

隻是安雅瑜卻沒有聽他的話離開,而是疑惑地看著他,順著手上隱隱的濕意,安雅瑜一低頭便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驚訝地低頭,安雅瑜發現冉浩謙的黑褲上有一處地方有著濕意,而那濕意和自己手中的是一樣的,“你的腿也中彈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因為她猜到了他叫自己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他對自己下刀的狠意,他對自己真的很狠,毫不猶豫。

略顯無奈地聳肩,冉浩謙知道這回是瞞不過了,“是啊,所以等我處理完了,我再跟你說我發生的事情好嗎?現在先出去,太血腥的場麵不適合你。”她是自己想守護的人,他不願她沾染血腥,盡管是染上自己的也不行。

安雅瑜雖然覺得那樣的場麵太過駭人,但她沒有暈血症,她可以留下。而且她覺得此時的冉浩謙更需要她,而不是像他說的,在外麵等他處理完自己再出去。

拿過一旁的剪刀,安雅瑜堅定地看著冉浩謙,不容置疑地說道:“不,如果你需要的是一個隻會躲在你身後的女人,很抱歉,我並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說著,手中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了受傷處附近的褲子,當她將傷口附近的布料全部剪開時,褲子也差不多報廢了。

但是兩人都不在意,安雅瑜小心翼翼地在處理著傷口附近的血,一點一點將它們都清理幹淨。而冉浩謙卻是想著安雅瑜剛才的話,做他身後的女人嗎?看來她是認清了。

用酒精燈將小刀消毒,冉浩謙麵不改色地對自己下刀,鮮血湧出的刹那,安雅瑜迅速拿過一旁的棉花止血,看到那帶著餘溫的子彈從他的身體離開時,安雅瑜終於鬆了口氣。善後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安雅瑜,而她也不需要冉浩謙再教什麽,一切都處理得很好。

看著冉浩謙身上明顯地髒汙,安雅瑜想了想在一旁打了盆熱水,傷口包紮好,明顯就不適合沾水,隻能靠擦拭的了。當安雅瑜的舉動被冉浩謙看穿時,一向以調戲安雅瑜為樂的冉浩謙,第一次顯得有些不自然,“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一個病人能做什麽,難道你還有什麽不能給我看的嗎?”安雅瑜輕笑著說道,順手將冉浩謙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脫下,微低頭的她耳根子微微泛紅,但似乎沒人發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