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uBe酒吧，易官揚慢慢吸著雞尾酒。
“官揚，等久了吧。”陳星拍拍易官揚的肩膀，在吧台前坐下。“夥計，照舊。”
“下次不要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這可是全廣州最有名的吧呀。尤物也特別正點。”陳星瀏覽了一圈酒吧。
“下不為例。”
“好啦。聽說你要結婚了？真的假的？”陳星求證。
“你說呢？”
“原來是真的！熱戀多年，怎麽對我保密，你這朋友太不夠意思了吧。”
“來參加婚禮不就知道了嗎？”
“嘿，真的這麽神秘啊。”
易官揚但笑不語。想起那張白裏透紅的臉，那性感的小嘴，易官揚突然很想見到這臉的主人。
“說正事吧。你開發的那個銀行會計處理軟件怎麽樣了？”易官揚甩甩頭，暫時把那張臉擠出腦海。
“現在進行調試階段了。一切按原計劃進行。”陳星收起嬉笑的表情。
“現在開始加快進度，我下個月月底要結婚了，我要這軟件在我結婚前就能使用。增加的經費我會給你補差的。”
“沒問題。對你這樣的大客戶，相信我的開發室的每一位員工都不會怠慢的。幹杯。”陳星仰頭喝光半杯威士忌。
“官揚，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陳星猶豫著。
“有話快說。”
“劉珍，我聽說她最近和美國的丈夫離婚了。”陳星注視著易官揚。
“是嗎？那與我有關嗎？”易官揚說。
“可是，她放話說她離婚是為了你。在美國的華人圈裏，這條新聞吵得最熱了。”
易官揚冷冷地笑了。拍了拍陳星，他說：“這地方太糟糕了，以後不要來了。”說完，他走出了酒吧。
易官揚開著車，不知不覺到了中大校門口。從煙盒摸出一支煙，在車上找了很久才找著打火機，點上，吸了幾口，打開車窗扔了。雖然商場上煙是一種交際，但對煙，易官揚不認為那是一種智慧，他喜歡在頭腦清醒的時候作出決策，而不是受煙的刺激。
摸出電話，易官揚撥通了助理幫他查到的電話。
“水蓮，找你的。這麽晚了，誰呀。”成君惱怒著，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實在不爽。
“謝謝，不好意思。”
“喂，我是水蓮。”
“我是易官揚，我現在在你們學校正門口。你出來一下。”易官揚準備掛掉電話。
“喂，可是，時間太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水蓮急忙說。
“我說的是現在，你出來一下。我要見你。”易官揚把電話切斷了。
隨便換了校服，水蓮來到校門口。
易官揚倚在黑色賓士車車門上。水蓮一眼就看見了他。
“這麽晚了，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到車上說吧。”
“就在這裏說。”水蓮堅持著。
“你不想明天又成新聞的頭條吧？”易官揚指了指那好奇又關心的校警以及偶爾進出校門的學生。
水蓮往後麵看了看，不得以坐上了車。
“想好了嗎？”
水蓮第一次發現這男人的聲音這麽磁性，聽起來如此舒服溫馨。
“我隻問你，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你有信心堅持下去嗎？”水蓮勇敢地看著易官揚的眼睛。
易官揚也注視著水蓮，思考著這問話的重要性。婚姻對他來說隻是傳宗接代的工具，他也沒想過會因某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個森林。可是，看著水蓮那澄澈的目光，易官揚毫不猶豫地說出：“我有信心，如果是你的話。”話一出口，易官揚心潮起伏，這樣的情緒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即使對劉珍，也從來沒有這感覺。當然，劉珍對他而言，從來都隻是兄妹之間的感情，連初戀也說不上。不是嗎？
“謝謝你這麽說，我想，我也有信心答應和你結婚了。不過我有條件，希望你能夠答應。”水蓮透過車窗看過馬路，企圖看清她的將來。
“你說。”易官揚點點頭。
“我希望我們結婚的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是說，我們登記就好，你知道，我現在大學還沒畢業，我不想外界因為我們結婚而帶給我太多困擾。你能答應嗎？”
“可以。”易官揚再點點頭。
“我還有個要求。在我們宿舍，有個約定，誰有男朋友了就請大家吃飯，你願意來嗎？”
“當然願意。”
“那好，時間地點，我來定。”
“好。”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易官揚握住了水蓮抓住車門的手。
時間仿佛就此凝住，車內氣氛也變得局促起來。
易官揚右手摩挲著水蓮的臉，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晚安。”
水蓮回過神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剛剛心跳得很快，以致怎麽走回宿舍的都不知道。
晚飯時間，水蓮和成君拿著飯盒從宿舍走出來。
“水蓮，我們終於又見麵了！”突然冒出一個如此高大英俊的男生，成君禁不住拉住水蓮後退了一步。
“你認識他？”成君問。
“不認識。”
“真傷心，昨晚，撞樹幹……”劉軍提示著。
“哦，原來，原來是你呀。”水蓮恍然大悟。
“記起來啦。”
“可是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呢？”水蓮滿臉不解。
“這還不容易嗎？隨便問問都知道啦，仰慕你的人多了去，包括我。”劉軍從來就不喜歡掩飾內心喜好。
“水蓮，這人是誰呀？”成君疑惑不解。
轉頭，水蓮問劉軍：“你是誰呀。”
“哎，好吧，雖然有點傷心，不過我還是重新給兩位美女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劉軍，劉備的劉，軍隊的軍。現在是中大六年級臨床醫學院的研究生，我是高考直升研究生的。”
“哦，頗有名號嘛。”成君打量著劉軍，繼續說：“聽說很多小師妹都迷倒在你的魅力之下哦。”
“嗬嗬，過獎啦，那是她們看得起我。”劉軍忽略成君故意的揶揄，對水蓮說道：“現在是吃飯時間，可否有榮幸讓我請兩位美女共進晚餐呢？”
“謝謝了，我們兩個吃飯的時候有事情要談。”水蓮對有企圖的男生，向來敬謝不敏。
“謝謝了。”成君得意地對劉軍笑。
“好吧，明天我再來。”點點頭，劉軍轉身走了。
“喂，長得不錯嘛，也很有風度。”成君對水蓮大眨眼睛。
“我正煩著呢，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水蓮沒好氣地說。
“怎麽了這是？你最近真的怪怪的，家裏的事不是解決了嗎？擔心你弟弟？”
“不是。成君，你找個時間，看哪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時間地點你們來定。”
“有什麽高興的事嗎？你請我們吃飯。”成君大喊。
“成君，我要結婚了，還記得我們宿舍的約定吧，所以請你們吃飯。”終於說出口了。
“什麽？怎麽這麽突然，這，這太快了，怎麽快也得畢業了再說呀。”成君尖叫。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找個位置坐下邊吃邊說吧。”找了個人不多的座位，兩人坐下。
水蓮把結婚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成君聽後臉色凝重地問：“雖然對方的條件無可挑剔，可是，你的內心呢？你，你愛他嗎？”
“我的內心？我也不知道我的內心是怎麽樣的。”對未來，水蓮也感到茫然。
“那你對網上易官揚那些花邊新聞怎麽看？”媒體評論他是個冷靜而有分析能力的優秀領導者，但花邊新聞也不少，傳聞很多女星和他都有一腿。
“要是那些新聞是真的，我倒覺得輕鬆點，或許他突然會改變主意取消結婚。”水蓮真心這麽想，或許自己對結婚這事反應太激烈了，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命運如此！水蓮真的有點信命了。其實，回頭想想，易官揚也不是十分讓人討厭，至少家人喜歡他。
“你確定你以後不會後悔？”
“至少現在不會。”水蓮肯定地回答。
“我相信，這是經過你認真的考慮的。不過你答應我，結婚了，認真經營你的婚姻，懂麽？你一定要非常幸福啊。”
“謝謝你，成君，謝謝你給我勇氣。”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麽，要是你以後敢不幸福，就有你好看的。”成君有點難過，這麽好的朋友，就要結婚了，好不舍啊。
“對了，我結婚的事，我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易官揚也不會對外公開。所以，我想，就我們宿舍四個人知道就好了。”
“放心吧，我和她們兩個說。她們一定驚訝得不得了。”
某天，水蓮晚上家教回來。
“水蓮，你的易官揚今晚打了很多次電話來了。快點回電話吧。”黃群羨慕地大喊。
“我沒他號碼，他要是有事會打來的。”水蓮累得快馬加鞭地做睡前的準備。
“沒號碼？你們吵架啦？”
“哦，我是說，我沒手機，所以沒存到他的號碼。”水蓮不想她們太擔心。
“害我擔心的。”黃群鬆了口氣，又投入到電腦遊戲中去了。
電話鈴聲響起，水蓮接起。
“喂，哪位？”
“你去哪了那麽晚？”易官揚火藥味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水蓮連忙把話筒移開一點點，免得耳朵遭殃。
“去家教了。”水蓮應道，她實在不想在如此累的情況下再接受他的責罵。
“我在門口，上次那裏，你出來吧。”
汽車裏，好一會兒兩人都不說話。
“給你的。撥1是我的手機號碼。”易官揚把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遞給水蓮。
水蓮輕輕地打開盒蓋，裏麵是一款小巧精致的手機。
她疑惑地看著易官揚，易官揚說：“這是我們之間的手機，別隨便把號碼告訴別人。”
“我很少用手機的，不需要。”
“你不需要，我需要，我不喜歡我要找你的時候找不到。”
“我累了，我下車了。”
“把家教辭了。”
“為什麽，你不能幹涉我的自由。”水蓮低喊出聲。
“你不會以為你還有自由可言吧。”
“可是，要辭可以，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我的學生高考之後，現在離高考也沒多少日子了。”水蓮想，和這男人爭論一點好處都沒有。
易官揚沒出聲，水蓮當他答應了。伸手欲打開車門，易官揚的手又握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我還沒嫁給你，現在還是自由的吧。”水蓮驚呼。
“緊張什麽呢？你也是時候習慣我了。隻是想幫你開門。”易官揚俏皮地笑了。
水蓮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把車門甩上，氣呼呼地跑了。
易官揚摸著下巴，逸笑出聲。易官揚呀，易官揚，裝什麽清高呢，明明就很想親她。
接下來的日子，易官揚好象消失了似的。直到水蓮打電話給他。
成君她們挑了個全廣州最有名氣的法國餐廳，她們說要吃最貴的西餐。坐在易官揚預訂的包廂裏，三人仔細地翻著菜單。準七點，易官揚才露臉。
除了成君，黃群和蘇林見到他崇拜得不得了。
黃群附在蘇林的耳邊低呼：“這真是國內首富易官揚嗎？”
“網上的相片和這人一個樣子，應該錯不了。”
倒是成君顯得鎮定多了。
“易先生，久仰了。”
“哪裏。想吃什麽隨便點。”轉頭，易官揚問還在發呆中的水蓮：“不介紹一下你的同學嗎？”
水蓮回過神來才一一為易官揚介紹。
“你點了什麽？”易官揚問水蓮。
“我拿不定主意，你幫我推薦吧。”
“那就和我的一樣吧。”
和侍者下了單。成君先開了口。
“易先生，你很幸運，娶走了我們中大最有愛心，最善良，最漂亮的校花。”
“是嗎？那是當然了，我們易家看中的人都有這個價值。”
“你太驕傲了，不過你有驕傲的本事。我告訴你，好好善待水蓮，不然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和你拚命的。”成君信誓旦旦地說。
“成小姐，謝謝你的忠告。我想，易家隻是本分的生意人，不是黑道混混。”易官揚輕笑道。
“最好是這樣。”成君堅定地回應易官揚的揶揄，她不想在氣勢上矮人一截。
“好啦，難得出來吃飯，別這麽嚴肅啦。”黃群試圖緩解氣氛。
“易……你別放心上，成君隻是想對我好，沒有惡意。”水蓮解釋道。
“官揚，喊我官揚，或者揚，或者……”
“停，官揚，我剛剛隻是不習慣罷了。”水蓮急忙打斷易官揚的話，生怕他說出什麽令人尷尬的話來。
易官揚笑了，端起酒杯，企圖掩飾那抹得逞的笑臉。
席間，大家吃得很愉快，聽易官揚講他在商場上遇到過的一些趣事和一些困難，時不時歡笑出聲。
水蓮看著易官揚那輕鬆的笑臉，原來他也可以這麽幽默輕鬆。這男人不嚴肅的時候真的很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六月就過了一半了。期間，隻見過易官揚兩次，是試禮服和拍婚紗照的時候。
六月是接近期末考的日子，水蓮也無暇記掛許多事。那些習俗之類的事情，都是雙方家長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