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她也許是認識他?
鬱荷負責著工作,看著有條不紊進行著的進度,眉眼間滿是嚴肅的情緒縈繞開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小雅芙放學的時間。
吩咐著手下的人處理好剩下的工作,鬱荷便緊張的去了地下車庫裏麵取著車。朝著小雅芙的幼兒園的方向駛去。
她並未看見後麵有一輛墨色車子倏地跟上了她,森冷的線條一如車內的男人般,深沉難測。
關庭彥狹長的眼眸緊緊鎖在那輛車裏麵的人影身上,他其實沒有看太清楚那個女人的麵容。並且有些懷疑自己所見的是否是記憶裏那個小人兒……
吩咐著魏理開車跟著她的路線走,修長的指節揉著發痛的太陽穴。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隻是看見一個照片和視頻,就認為那是她……
瘋狂的思念不斷蔓延出來,哪怕是結果沒有出來。他也決然的讓魏理把她的所在處的消息報告上來,抱著一絲僥幸的想法。
看著她來到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幼兒園,坐在車內倨傲看著外麵的情形。
雖然沒有說話,但緊繃的俊容泄露了一絲難掩的薄怒。難道這個女人……是已婚?甚至孩子都有了?!
狹長的眼眸泛著一絲陰鷙緊緊盯著那個纖細的身影,看著她從裏麵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小小的女孩。
待他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麵容時,倏然失色了幾分。削薄的唇形揚起一股自嘲的弧度,果然他……魔怔了。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她……
長長的頭發紮了起來,但臉上戴著一副黑白相間邊框的眼鏡,一雙眼眸泛著濃烈的母愛看著她懷裏的小人。
無論怎麽看,那張容顏都不是他的年年。而是徹底陌生的感覺……
最終是冷冽瞥了她最後一眼,對著等待的魏理道:“走……”
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卻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本來的喜悅全部消失殆盡,隻剩下一片無望的落寞……
她,真的死了……隻是他自欺欺人的認為她還活在這個世上,是他不相信那個事實……
另一邊,鬱荷抱著小小的小雅芙,麵容滿是笑容看著她:“今天在幼兒園如何?”
“和之前一樣,我很想媽媽!”小雅芙眼底滿是亮光,希翼看著鬱荷。小手緊緊抱住了她,極為依賴著鬱荷。
鬱荷無奈露出一抹笑意,她的寶貝當真是粘她。
“媽媽,我們快回家吧。我都餓了~”小雅芙輕輕搖晃著鬱荷的衣袖,葡萄似的大眼滿是晶瑩的光澤看著鬱荷。
鬱荷露出一抹笑意,低低應道:“好,媽媽馬上帶你回家。”
那次江楚堯說不準她負責OTB的案子,竟然當真是不準許她和OTB有什麽的關係扯上……
鬱荷心底驟然漾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他似乎極其在意她和OTB有任何的接觸機會,甚至生怕她會和那個首席總裁撞上……
不僅下意識的開始懷疑,是否她和那個男人曾經有什麽……
可是大腦裏根本沒有任何的記憶提醒她,甚至看著男人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像是第一次見麵,可是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讓她覺得一片愕然。
為什麽她會有那種奇異的反應,種種問題都讓鬱荷找不到緣由!
心口那處又開始蔓延出無法言喻的悲傷,像是億萬根細密的針插了進去,那種難忍的痛楚不斷汩汩襲來。
好看的遠山眉驟然緊蹙在一起,呼吸都迅速加快。
她這些日子來,開始愈發的失控……
想要出去透透氣,鬱荷踩著一雙高跟從辦公室裏出來。看著一群忙碌著的身影,她的眼底難得出現了一絲迷茫……
有眼尖的員工看見她的到來,恭敬說了聲:“鬱總監您來了?找江總還是?江總的話他正在和OTB交談合作事宜……”
鬱荷眼底滿是愕然遮蓋住,紅嫩的唇形微微顫抖,覺得心髒那處跳的更快了。
手指忽地放在心口那處,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僵硬緊繃:“是嗎……”
“是的,已經談了兩個多小時了。估計也快完成了。”員工渾然不覺她的異樣,還喋喋不休說道。
鬱荷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頓時捂著心口,狼狽踩著一雙高跟鞋想要走開。
卻沒有看見身後忽然焦急跑來的人影,重重的和那個人撞了上去——
“天呐,鬱總監對不起。我沒有看見是您……”撞著她的那個人頓時失色,臉色煞白看著鬱荷捂著心口的陣勢,一片慌張。
甚至她的眼鏡都被他撞掉了,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狼狽。
更為緊張的扶著鬱荷,呼吸都快要停掉!
若是讓江總知道,他的飯碗……會不會從此就不保了……
想到那種可能性,高大的人影打顫更多。嗓音都開始支離破碎了:“鬱總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眼鏡我再去配就行了。”鬱荷急著想要出去,她其實是有一些的近視。現在有些看不太清楚麵前的情景了,迫於工作需求,她隻得選擇盡快再買一副眼鏡。
顧不上身邊那個員工失控的情緒,有些踉蹌踩著一雙高跟鞋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想要按下電梯的按鈕,卻有人先她一步……
眼前是一雙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白淨的好看。能感受到身後那股壓迫性,鬱荷竟然有些不敢回頭看……
僵硬著身子進入了電梯裏麵,始終保持著背對男人的姿勢。
不知道為何,她不想看見那個男人的麵容。甚至下意識的察覺那個男人……好像是OTB的首席總裁。
公司裏人的氣息她都是一向清楚的,這個男人的氣息她是第一次察覺到,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說起來,她的嗅覺倒是敏感。所以在香水這一片頗為成功。所以人的氣息能夠讓她第一時間察覺對方是誰……
呼吸都陡然加快了不少,覺得和那個男人同處一個電梯,竟然如此的難熬。
尤其是心髒那處幾乎崩潰的速度,快要鬱荷瘋狂。卻又沒有辦法壓抑下去這種奇怪的感覺。
終於電梯逐漸抵達了最底層,鬱荷呼吸急促感受到那股壓迫人的氣息離開後,才敢僵硬著身子從電梯裏出來。
她明明是想要見到他的,可是當她真的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氣息時,卻又退縮了……
心底莫名的抵觸讓她不得已放棄了見一見這個男人真實的模樣,心髒那處又疼的更厲害了。
迅速去配了眼鏡後,實在抵不住心底的疑惑,特意請了半天的假期。
開著車子來到了一家頗為著名的心理醫院,她此刻極為需要這方麵的求助。再這樣忍耐下去,鬱荷懼怕自己有一天會承受不住。
特意預約了一個著名的醫生,鬱荷小心翼翼踩著一雙高跟隨著護/士來到了那個心理醫生的辦公室。
看著周圍一片不同於平日醫院冷冰冰的調子,隨處可見都是暖色係的裝扮,不自覺讓她由緊張變得放鬆下來。
走到醫生的辦公室裏麵,裏麵的裝扮也是居家的裝飾。甚至有一股好聞的香氣侵入她的鼻息,讓她更為適宜現在的情景。
不得不說,這裏給了她一種家的感覺。讓她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沒有一絲警戒防範。
“諾拉,是嗎?歡迎來到這裏……”年齡大約三十多的年輕女醫生麵帶溫柔的笑意看著她,沒有任何一絲的壓力,讓她覺得舒服極了。
鬱荷微微點點頭,諾拉是她的英文名,她不想用中文名是因為她不想被人知道這個事情。
“你看起來有些迷茫,能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困惑嗎?”女醫生很巧妙地和她聊著天,沒有絲毫診療時的壓迫感。
像是朋友之間普通的聊天,鬱荷不禁很快進入了狀態……
“說起來很奇怪,五年前有一天我醒來的時候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麵前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其他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鬱荷想著以前種種的過去,都覺得失去過去的記憶著實有些怪異。
“那你知道原因嗎?”女醫生繼續問道,眯著笑眼看著她。
鬱荷像是得到了勇氣,繼續說了下去:“我的丈夫告訴我是因為我們爭吵,我撞上了牆壁才短暫失憶,想不起任何事情的。”
“哦,這倒是有可能。我猜,讓你困惑的是有什麽事情動搖了你,讓你開始懷疑短暫失憶……”女醫生精準說出了鬱荷心中所想。
鬱荷驚詫看著女醫生,她怎麽會知道她的想法……
“不要緊張,我的朋友。”女醫生溫柔笑著,看著鬱荷倏然緊張不已的身子,迅速安撫著她的狀態。
“您怎麽知道?”鬱荷訝異問出困惑,她明明沒有告訴她一絲線索,她卻能夠精準的猜測出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靠觀察還有猜測,你看起來就像是對短暫記憶是懷疑的。所以我猜想有什麽動搖了你……”女醫生溫柔出聲,嗓音柔和的像是溫暖的春風襲來,說不出的舒服。
鬱荷了然,霎時開始放鬆,滿是緊張不安的對著女醫生說道:“我最近看見了一個男人,很奇怪,我每次看見他心髒都會有異樣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我的記憶又沒有過這個男人的記憶。每次因為他,我都會有些莫名的情緒……”
鬱荷說著說著,感覺心髒那處疼痛不已。手指緊緊捂著胸口那處:“就像現在這樣……這裏很痛。”
女醫生認真看著她,繼而緩緩開口:“我想這可能是你失去的記憶在作祟,也許你以前是認識他,才會產生這種情緒。人雖然失憶了,在以前和熟悉人共處的感覺有時候還是存在的。所以再次看見的時候,你會有劇烈的反應……”
鬱荷眼瞳頓時瞪大了,她的意思是……她和那個男人可能以前就是認識,所以她才會有這些奇怪的反應?!!
“噢,時間差不多了。我建議你定期來和我聊天,不要一次太久。目前保持心態的舒暢,好嗎?”女醫生看著鬱荷有些失控的情緒,霎時出聲。
鬱荷壓抑著心底濃烈的困惑,頷首著:“那下一次是幾號來?”
“過一個星期,來之前要保證休息睡眠都是正常。方便我們的進度……”女醫生吩咐著事項。
鬱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她就要開始調整她錯亂的休息時間。
心底那塊壓著的石頭頓時鬆懈了不少,感覺上好了不少。隻要她定期的來谘詢,總有一天能夠解出來讓她怪異的原因。
和女醫生說完了再見的時刻,鬱荷才不緩不急離開了心理醫院。
關庭彥倨傲的身形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驟然迸出一絲暗光。
這個公司的管理人竟然是那個男人——江楚堯。
心底的懷疑不禁驟然更多,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那個纖細的身影和別人撞上,甚至眼鏡都被撞掉了下來。
懷著一絲狐疑看著她,但隻能看見她的側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他竟然不自禁跟上了她的步伐,按下了那個電梯的按鈕。
隻是她似乎不願意看見他一般,始終都背對著他。不禁讓關庭彥的困惑更多,有些懷疑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何……
為什麽看見他,就會出現這種躲避的反應。
可是那日看見她的麵容,偏偏又不是他的年年。這種瘋狂的感覺不斷襲來,快要他幾乎崩潰!
甚至跟著她一同去了眼鏡店,看著她纖細的人影走了進去,卻始終都沒有看清楚她的正臉。
等她出來的時候,又是戴著眼鏡的模樣,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老土。
根本看不出這張容顏和他的年年有什麽相像的,可是江楚堯那個男人的存在,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其實年年根本……沒死。
看著女人開著車繼續朝著前麵走著,不自禁選擇跟了上去。
當看著她抵達的地方是心理醫生時,驟然又失了色。這個女人……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地方。
看著她出來時顯然鬆懈了幾分的輕鬆模樣,他也被幹擾了一般,放鬆了許多。
懊惱揉著太陽穴,現在還不確認這個女人的身份,他怎麽會一而再的失控?!
開著車子回到了他所住的酒店,魏理不多時就拿了有關那個女人的一切資料過來。
看著資料上麵那張麵無表情的照片,依舊是那般死板的模樣。頭發紮了起來,戴著一雙眼鏡的眼瞳沒有一絲光芒。
甚至看起來是普通不過的樣子,沒有一絲氣息屬於他的年年。
修長的指節翻閱著她的資料,看見她的名字時,眼底也蔓延一股失望。
她叫鬱荷,不叫岑久年。再看下去,她的婚姻狀態顯示的是已婚,而丈夫是……江楚堯。
莫名心底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隻希望這個女人不會是他的年年才好。
當看見她的年齡時……25歲,和他的年年倒是一般大。如果她現在……還在的話。
看清楚她的生日,和年年完全不同。並且性格也是截然相反的!
這個女人似乎一心攻於工作,沒有絲毫的不諳世事。甚至將她手下的傾色係列香水發展的逐漸紅遍整個時尚界……
尤其是她還是時尚總監,甚至又推出自己的品牌。
不得不說,在事業方麵,她頗為成功。
手指翻過她以往的時裝作品,狹長的眼眸滿是深沉,卻是不禁認真看著每一張她的設計作品。
她的作品裏不乏靈動跳躍性,倒是一股獨特的味道襲來。
尤其是中國風那一係列,巧妙把中國每個城市的特色糅合進時尚裏麵,美卻不讓人覺得突兀。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在設計方麵很有才華。若不是她所處盛世,恐怕他會收下這種有力的人才。
直到看完她所有的設計後,再次回到了她的資料上麵,看著她孕育了一個孩子時,眼底滿是一股暗沉的光。
怕是他在幼兒園看見的那個小女孩吧……
雖然沒有仔細看清楚小女孩的麵容,但依稀記得也是個美人胚子。倒是不像這個女人的一板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討厭看見這一項的內容。明明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年年,心底卻是先一步流露出煩躁的情緒。
驟然收起了那些資料,將高腳杯裏的猩紅酒液全部吞進,壓抑下那抹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