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平淡的來了句,“你覺得你應該跪多久?”

聶柏利聞言,眯了下眸子,忽然向她靠近。

他單手搭在她的腿上,薄唇噙著一抹淺淺卻勾人的笑意,深邃的黑眸中泛著點點的異樣光芒,語調拉得長長的又婉轉。

“你讓我跪多久,我就跪多久,聽老婆話。”

那雙寬厚有力的大手,仿若有著燙人的溫度,那溫度像是從指腹,滲透到了顏筱雯的皮膚裏,就像冰雪遇上了暖陽,一點點融化了她的內心,讓她的呼吸都紊亂了幾分。

她一低頭,就撞入了聶柏利那雙宛如灑了細碎光芒,融入了春.色的黑眸中,令她的心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耳邊,是他如情人般低喃的話語,不斷侵蝕著她的內心。

她眼神一變,微微俯身望著他,唇角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嗓音似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對,要聽我的話,那要你以後不聽話怎麽辦?”

迎麵而來的,是獨屬於顏筱雯的清新中帶著一股淡淡藥香味的味道,讓聶柏利從心底竄上來一股燥.熱,黑眸越發的深邃。

女孩子那嬌軟的嗓音,如一把鉤子,勾得他心癢癢的。

偏生,她又帶著撒嬌的意味,讓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再度靠近顏筱雯,低啞磁性的聲線裏透著欲。望,“不會的,這輩子我聽老婆的話,把老婆放在心尖上。”

顏筱雯的眼波流轉,單手撐著頭,一手挑起他的下巴,活脫脫一女妖精,“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才不會相信你的一番話。”

玩撩人,她也會的,就看誰先受不住求饒。

聶柏利絲毫不知道顏筱雯的內心,以為她是原諒他了,在和他玩,眉眼都柔和了下來,“老婆親親我,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說著,他要吻她。

卻被顏筱雯用資料擋住了嘴,她笑靨如花的睨著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會做呢。”

聶柏利是真沒想到自己會親到一張紙,呸了兩口,總算是明白顏筱雯是在戲弄他了,頗為無奈又縱容。

“老婆……”

“噯,聶先生可不要亂喊。”顏筱雯笑意微涼的打斷他的話,用資料輕拍了幾下他的臉,“你做過的事,你選擇性遺忘了,我還沒有忘記。”

聶柏利的嘴角一抽,捏了捏眉心,“不敢忘。”

他在心裏有些憂傷的歎了口氣,要怎麽樣,筱雯才肯原諒他?

“我去倒時差,聶先生慢慢跪。”

顏筱雯剛走進臥室,就被某個男人抵在了牆壁上,雙手被舉得高高。

“筱雯,我陪睡。”聶柏利嚴絲合縫的貼著她,眸光灼灼的盯著她。

顏筱雯眼尾一挑,不慌不忙的單手擰著他的耳朵,用力的轉了好幾圈,皮笑肉不笑,“還要陪睡嗎?”

聶柏利疼得嘶了聲,摟著她的腰一個轉圈,兩人雙雙倒在**,“睡吧,倒時差。”

顏筱雯詫異,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眼閉上眼睡覺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是真的睡覺,而不是對她動手動腳。

她心思一轉,就明白這人是打著什麽樣的主意了,這人是想用這種方法,來一步步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從而好不離婚。

她輕哼一聲,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這人為了不離婚,還真是用盡手段啊。

她搖了搖頭,到了浴室換了一身睡衣,躺下床休息。

這邊她一閉上眼,那邊聶柏利就睜開了眼,勾唇笑了笑,才閉上眼繼續睡覺。

第二天,聶柏利拉著顏筱雯外出逛街。

兩人出了酒店沒幾分鍾,就遇到了一個賣冰淇淋的推車,聶柏利買了一個草莓和一個巧克力的冰淇淋,把草莓口味的遞給了顏筱雯。

顏筱雯剛咬了一小口,就聽到了一道男人暴怒的怒吼聲。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百無聊賴的顏筱雯抬眸看了眼,看到的是一個華國年輕男人飛快的往前看,他一臉驚恐不停往後看,後麵有七八個本地男人在追。

當她看清楚那年輕男人的樣子時,眼神一眯,拉著聶柏利跟了上去。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調換了顏詩詩的血液並且移民到國外的全重,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

顏筱雯跟了過去,就看到全重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全重!”她微冷的聲音中夾雜著銳利。

全重更是聞言,條件反射的抖了幾下,機械的側頭看去。

入眼看到的,是一個身穿T袖牛仔褲,難掩好身材,逆光站在那,看不清楚容貌的女孩子。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同樣看不清楚容貌,卻有著上位者尊貴氣息的年輕男人。

“你們,你們是誰?”他偷偷摸摸的往後退,暗中尋找逃跑的路線。

顏筱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抱臂堵在巷子口,阻斷了唯一的通道,“全重,是誰讓你偽造顏太太和顏詩詩的親子鑒定的?”

她是真沒想到,來米國開醫學會議,會巧遇了被追打的全重。

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想要解決了全重。

全重一聽,臉色大變,連連矢口否認,“你在說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偽造顏太太和顏詩詩親子鑒定的事,是他悄悄做的,這件事他連自己老婆都沒說,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顏筱雯也不急,毫無感情的輕笑了下,“全重,被人追打的滋味,怎麽樣?”

看到他止不住的發抖,她又道,“要是你肯老實交代所有的事,說不定我會好心幫你一把,要不然,你不是過著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就是被活活打死。”

“你是最清楚,那群人有多凶殘的。”

全重太清楚那群人有多凶殘了,從他到了米國開始,他就被這群人追打,原因是有人要他的命。

他把老婆孩子藏起來後,就一個人拚命的跑,好不容易才能活到現在。

“你,你能幫我?你為什麽要幫我?”他滿眼懷疑和警惕,不斷往後退,拉開和顏筱雯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