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利輕嗬了聲,眼神染上了戾氣,“陸老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
“薑辰,送客。”
薑辰往前走了幾步,對陸老爺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強硬,“陸老爺子,這邊請。”
陸老爺子想要問清楚,可聶柏利已經低頭開始處理工作的事了,擺明不給他再說什麽的機會。
“陸老爺子,我勸你自己離開,否則難堪的還是你。”薑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陸老爺子氣得發抖,又不得不維持麵子,大步走了出去。
薑辰在心裏罵了陸老爺子幾句,轉身恭敬的看著聶柏利,“總裁,這盒檀香要怎麽處理?”
“你這樣……”聶柏利的語氣無比輕緩,仿若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聽在薑辰的耳中,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太清楚,總裁這是動怒了,誰讓陸太太敢一而再的算計總裁的命。
晚上七點多,顏筱雯回到家裏,就看到在等她的聶柏利,撇了下嘴。
“等我們吃完飯……”她注意到飯桌上空****的,沒有一丁點兒的菜香味,心裏生出煩躁來,“聶柏利,你該不會等著我回來做晚飯,伺候你吧?”
從他倆假結婚起,就是她承包了家務事,而聶柏利完全是個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管。
真是這樣想的聶柏利,哪裏敢說實話,“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想等你回來了再做飯。”
一直都是傭人做好飯,他直接吃就行了,現在有筱雯做飯,他同樣是什麽都不管。
顏筱雯冷冷一笑,朝廚房指了下,“你現在去做,我在這裏等你。”
不會做飯的某個霸總,露出了不失禮貌的尬笑,“要不,咱們叫外賣?”
顏筱雯氣得胸口疼,怒指著他,“我不是你的保姆,不是你請的傭人,沒理由白幫你做家務。”
她用力的把背包砸到沙發上,麵染薄怒,“散夥!”
“明天我就搬出去,住醫院的宿舍,你這位皇帝,愛幹嘛幹嘛,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是真氣狠了,這人不會做飯,難道不會準備準備嗎?就在那坐著,跟個皇帝似的,等著她回來伺候他。
一聽散夥,聶柏利沉下了臉,又趕緊換上了笑臉,“筱雯,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我會改的。”
他習慣了家務事有人處理,一時間忘了現在他是個打工的普通人,理所應當的把所有的家務事交給筱雯,完全沒想過幫她。
顏筱雯不想和他再說什麽,拿起背包就要回自己房間收拾行李,卻被聶柏利給攔住。
“讓開!”
“不讓。筱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顏筱雯抬了下眼皮,有些心累和疲憊,“聶柏利,我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散夥了。”
“這段時間謝謝你的幫忙和照顧,以後咱們還是朋友。”
聶柏利家裏的事,和他當甩手掌櫃兩件事加在一起,磨掉了她所有的耐心。
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聶柏利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生氣,更多的是失望,靈機一動就有了辦法。
“筱雯,我不舒服,”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發白的靠在她的肩上,“今天我繼母讓我爸給我送了那有害的檀香來,我聞了不少,很不舒服。”
他故意想以往種種的黑暗時刻,硬生生的逼出一口血。
顏筱雯聞到了血腥味,一側頭就看到聶柏利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冷靜的扶著他坐在沙發上,給他把脈。
“你明知道那檀香有問題,為什麽還要聞?”
光是聽聶柏利的一番話就知道,他在家裏不受寵不說,還處處受到繼母的算計。
果然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
“老爺子逼我聞的,說是對我身體好。”聶柏利心道他這一招走走對了!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譏諷又薄涼的弧度,俊顏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仿佛是習以為常了。
顏筱雯看得心疼,抱了抱他,“那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難怪聶柏利從不和她說他的家裏事,原來他在家裏的待遇這麽慘。
“你不能再聞那種檀香了,否則你的身體沒辦法調理好不說,還會讓你的壽命縮短,隨時被害死。”
她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瓶藥丸,倒了一顆給他服下,“這是我自己配置的藥丸,你每天吃一顆,能調理你的身體。”
聶柏利收好這瓶藥,連問都沒多問,“和你說說我家裏的事。”
他用毫無波動的語氣說著,“我媽在懷著我的時候,遭遇車禍去世了,這導致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我爸為了推卸責任,就把這件事推到了我身上,從小就不待見我。”
所以,他才會那麽羨慕充滿朝氣和陽光的筱雯,會從第一次見麵起,就關注著她的點點滴滴,直到自己陷了進去。
筱雯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溫暖和光明。
顏筱雯一聽,就開始討厭聶柏利的父親了,明明是自己沒有保護好發妻,卻把責任推到無辜的孩子身上,還那樣對一個孩子。
真的太可惡了。
“沒過幾年,口口聲聲說著,不會再娶,會為我媽守身如玉一輩子的男人,娶了我媽的妹妹,也就是我現在的繼母。”
“……”這得多渣啊。
聶柏利呼出一口氣,滿滿都是嘲諷,“我這位繼母是個有手段的,表麵對我,比對她兒子都要好,實則暗中處處算計我,覺得我擋著她兒子的路了。”
“對了,我的那位好父親,處處表現著夫妻恩愛,還總說對不起發妻。”
顏筱雯嗬嗬了兩聲,用渣男形容聶柏利的父親,都侮辱了渣男。
聶柏利很認真的看著她,“筱雯,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家的事,是我厭惡到不想提起,那地方於我而言,連一個住的地方都算不上。”
顏筱雯明白的點了下頭,安慰道,“犯不著為那樣的人費精力,你要做的是,過得更好,氣死他們。”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聶柏利之前從來不在她的麵前提起他的家裏。
換作是她,有這樣的家人,她也不願意提起的。
聶柏利稍稍鬆了口氣,瞄著她的神情,提起了做家務的事,“筱雯,從今天起,我會會做飯的,也會做家務,你不要再說散夥的話了,好不好?”
明天他就找個廚師,學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