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頭一晃,用力的拉著他往一旁躲,同時指了指他的上方。

聶柏利順著她所指的看了眼,側身躲開的同時,聽到了更多東西砸入海裏的聲音,用手勢示意她留意周圍的情況。

暫時,兩人不敢貿貿然的往前遊,背對背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噗通噗通’,不斷有東西被砸入了海裏,兩人周圍的水溫也漸漸的升高,有種像是在泡溫泉的感覺。

然而,不是泡在溫泉的舒適感,而是像嗜血的狂獸,要把兩人生吞活剝了。

時不時,有遊艇的殘骸,從聶柏利或者顏筱雯的視線裏,快速的落入海底。有時,就在兩人的頭頂,身邊或者是眼前落下。

兩人配合無間,相互幫助著躲開這些殘骸。

但——

顏筱雯突然飛快的往海麵上遊,她的臉色有些漲紅。

偏偏,又有幾個遊艇的殘骸砸落在她的身旁。

躲開了其中兩個,還有兩個快要躲不開的時候,聶柏利一把拉著她躲到了一旁,再一腳踢開了麵前的殘骸。

好不容易,兩人遊出了海麵。

顏筱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差點兒……差點兒被憋死了。能在海裏憋氣這麽久,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聶柏利也趁著這個機會換氣,並留意著周圍的情況,“筱雯,我們得離遠一些,還不知道凶手有沒有下一招。”

顏筱雯也清楚這一點,剛說了句‘走’——

‘哐當’一聲。

一個遊艇殘骸,重重的砸在了顏筱雯和聶柏利的頭上,砸得兩人頭暈眼花,還直接被砸入了海裏。

腦袋暈乎乎的兩人,一時間忘了憋氣,被嗆了好幾口海水不說,殘骸還壓在兩人的身上,不斷壓著兩人往海底沉。

像是,身上被壓著一塊大石。

嗆海水帶來的窒息感和疼痛感,讓聶柏利和顏筱雯在最短的時間內清醒了過來,兩人連忙憋氣。

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一腳踢向壓著他們的殘骸。

就在殘骸被踢高的那一瞬,兩人飛快的往兩邊遊,盡可能的遠離殘骸,避免再次被殘骸壓著。

因為連續的大動作,導致了聶柏利的傷口被扯裂。

鮮血,染紅了海麵,又被海水給稀釋了。

聶柏利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指了指海麵的位置,和顏筱雯遊到了海麵上,再朝著遠離爆炸中心的方向遊。

好在聶柏利和顏筱雯都是穩得住的人,並沒有被這一係列的事亂了呼吸,兩人不知疲憊的往前遊。

不遠處仍在燃燒的海麵,像是發狂的凶獸,在不斷嘶吼著,想要追上兩人卻辦不到。

火光和海麵交織,形成了獨特卻令人可怕的場景,時不時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刺激著人的耳膜和神經。

還有石油燃燒後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惡。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柏利和顏筱雯聽到了螺旋槳和一陣陣喊話聲。

“顏小姐,顏小姐,你和聶總在哪兒?”

“有沒有看到顏小姐和聶總的身影?祝秘書說,顏小姐和聶總就是在這附近的啊。”

“在那在那!”有人發現了揮手的顏筱雯和聶柏利,興奮的指著兩人,“快放下救生梯,快點把顏小姐和聶總救上來了。”

很快,顏筱雯和聶柏利被救上了直升機。

救援人員送上了熱咖啡和毛毯,駕駛員開著直升機往最好的醫院飛。

聶柏利和顏筱雯分別裹著毛毯,喝著熱咖啡暖和身體。兩人不約而同的長長呼出一口氣,總算是平安逃出生天了。

顏筱雯看了眼事發地。

事發地的海麵還在燃燒著,大火小了很多,卻有一陣陣的黑煙直衝天際。

離得這麽遠,似乎還能聞到那股難聞的味道。

她一雙幽深的眸子,盈滿了肅殺和沉冷。這次的事,擺明是連環計。

有人先是設計了遊艇的油箱漏油,然後用了某種方法點燃了石油,從而引發遊艇爆炸,最終的目的是想炸死她和聶柏利。

這次要不是她和聶柏利的反應速度夠快,又拚命的往前遊,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筱雯,我會查清楚是誰做的。”

聶柏利充斥著冷煞之氣的嗓音響起,顏筱雯冷冷的嗯了聲,“是得查清楚是誰做的。對方敢明目張膽的動手殺我們,就說明對方不怕我們查。”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在暗中搞鬼的人,是誰了。”

不管是誰,敢對她和聶柏利做這些事,她會讓對方付出代價的。

等聶柏利和顏筱雯坐直升飛機到了最好的醫院,院長早已經率領全院的專家,等在醫院的大門口了。

“聶總,聶太太。”院長點頭哈腰卻不諂媚,連忙讓護士趕緊上前,“請兩位先清洗一番,咱們再做詳細的檢查。”

聶柏利和顏筱雯渾身濕透了,裹著毛毯才勉強保持住身體的溫度。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清洗了一番,隨後跟著護士做相關的檢查。

就在顏筱雯剛做了腦部CT出來的時候,一個溫潤卻給人不舒服的年輕男人急匆匆的跑到了顏筱雯的麵前,用力的拉扯了下她的右手。

疼得顏筱雯嘶了聲,用來的甩掉了弗萊的手,橫眉冷眼的看他,“你做什麽?”

弗萊當沒察覺到顏筱雯對他的冷淡和不歡迎,握著她的雙肩,滿目擔憂,“筱雯,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出了事,立刻趕了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瞥了眼在做腦部CT的聶柏利,眸底悄然劃過一絲陰狠的殺意。真是可惜,沒能解決掉聶柏利,也沒能讓筱雯成為永恒。

顏筱雯用左手一把拍開他,冷下臉不悅的斥責,“弗萊,請你放尊重。男女有別,你不懂嗎?”

“再有,我早已經結婚了,請你和我保持距離。”

不過,弗萊不是回國了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弗萊比了個OK的手勢,眼神陰鬱,笑容爽朗,“看到你這麽有精神,就知道你沒大礙。這次是怎麽回事?”

他晦暗不明的眸光,劃過顏筱雯的右手,要是筱雯的右手廢了,說不定她就會待在他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