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利聞言,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十二點過點,是可以陪筱雯吃午飯。
他準備撥打顏筱雯的電話時,陸昊炎來了。
不知道是陸昊炎想通了,還是他疏遠了聶淑雲的關係,現在的他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整個人少了陰翳氣息,多了幾分穩重。
“大哥。”陸昊炎在麵對自己大哥時,還是打從心底發怵。特別是看到自己大哥那張冷硬的麵容,他更是緊繃著身體。
男人身穿一套手工定製的高檔西裝,一雙烏黑的眸子似深潭,深不見底。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上,盡是生人勿進的冷峻,仿若靠近就會被凍死。
他頭也不抬的淡淡嗯了聲。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聲音,但陸昊炎卻忙不迭的把手裏的文件遞給聶柏利,趕緊說事,“大哥,我秘書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秘書說,我通過郵件讓他把這幾份文件寄到了一個地方。收件人是我媽,但我問過我媽,也查了監控,發現取包裹的人不是我媽。”
他著重說了句,“這幾份文件,一是公司幾個重要項目的文件,二是公司人事安排。”
陸昊炎在陸氏集團擔任人事主管。
聶柏利聞言,接過文件仔細看,嗓音淡如水,“繼續。”
陸昊炎咽了咽口水,用力的握緊手,“人事安排的,其中一個是安排了一個新員工到財務室,擔任出納。”
“我查過這個女員工了,她有向咱們公司投簡曆,不過她沒有通過。可據她所說,她收到了咱們公司的麵試通知,還通過了麵試,在昨天正式來公司上班。”
聶柏利聽不出喜怒的來了句,“公司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直到現在你這個人事主管才察覺到問題?”
這話,讓陸昊炎差點兒跪下了,他自責愧疚的低下頭,“請大哥原諒,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聶柏利沒說會不會懲罰陸昊炎,嗓音微涼,“繼續。”
陸昊炎繼續說,“據這個女員工說,她是在一家咖啡館的包間被麵試的,麵試她的是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男人,她還交了兩千塊的手續費。”
“那幾個重要項目的文件,我已經按規矩處理好了。再有,我打聽到,包括暖陽集團在內的好幾個大集團,都遭遇了類似的事,現在都在查是怎麽回事。”
“這事聽著,像是那些冒充某個公司騙錢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拿到我們公司的印章的。”
聶柏利猜測這件事沒這麽簡單,‘啪’的聲合上文件,把文件還給了陸昊炎,睨了眼他,“三天之內,我要知道整件事。”
陸昊炎趕緊應了聲下來,瞄了眼自己大哥,“那個,大哥,我最近聽說,爸拿到了我媽名下的所有資產你,但兩人相處得挺好,這其中恐怕是有問題。”
早在媽進警局的時候,他就徹底不再管媽了。那人從來看重的,隻有她和利益。
聶柏利是知道這件事的,隨口嗯了聲,“喬紅紅最近有找你嗎?”
陸昊炎搖了搖頭,倍覺奇怪,“自從那次醫院後,她就沒出現在我眼前過了。我查了下,她最近一直窩在一個小洋樓裏,據說是在養傷,可這完全不像是喬紅紅的做派。”
他麵露厭惡和諷刺,“這女人,隻要活著就會不停的作妖的。我懷疑,她是在策劃什麽詭計。”
聶柏利心思一轉就有了主意,烏沉幽深的眸子盈滿了淡漠,冷謐,“你去找她。”
陸昊炎是聽懂的,再是不情願也不得不照辦,“大哥,我知道了。”
這時,傳來了聶靜靜的聲音。
“聶總,陸二少。”
聶靜靜快步走了過來,把一份資料雙手遞給了聶柏利,諂媚的笑著,“聶總,我在秦雅的身邊待了這麽久,搜集到了她的不少證據。”
她輕嘲了一句,“這女人當我不知道,她是想利用我來算計聶太太。她也不看看她是誰,也敢妄想陸家主母的位置。”
眼前的女人打扮得奢華張揚,滿臉的鄙夷和嫌惡,讓聶柏利心生惡心。
他看了看資料,上麵全是秦雅如何利用聶靜靜算計顏筱雯的事,“哦?”
聶靜靜縮了下脖子,笑得更諂媚了,“聶總,我也不傻。要是真惹怒了你和聶太太,那我就不要想有好日子過了。”
聶柏利嗯了聲,把資料丟給她,沒再說什麽。
聶靜靜摸不準他的心思,用力的握著挎包的袋子,“聶總,那個,我能不能進入陸氏集團上班?”
“是這樣的,我總沒個工作,也不太好,是不是?或者,我在聶氏旗下的產業上班也可以。”
聶柏利冷冷的看了眼她。
就這麽一眼,讓聶靜靜的腿肚子直打顫,連連擺著手,“不不不,我不去上班!就我這個性子,哪裏適合上班啊。”
“對了聶總,怎麽沒有看到聶太太?我有事找她。”她額頭的冷汗直冒,神情慌亂不安。
聶柏利單手插在褲兜裏,眸光如刀的看著她,“筱雯在忙,你有事直接和我說。”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聶靜靜的大腦瞬間空白,什麽話都想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恐懼兩個字。
“嗯?”
不輕不重的一個字,讓聶靜靜的話脫口而出,“我聽說聶太太這幾天和亞當斯家族的弗萊先生走得很近,兩人的關係匪淺,特地來提醒聶總一句。”
話一出口,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神驚恐的搖著頭,眸底閃過一絲痛快。
聶柏利眯了下眼,冷硬的麵容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你說,筱雯和弗萊走得很近?”
聶靜靜不敢不回答,還是添油加醋的回答,“是啊是啊,昨天我還看到聶太太和弗萊先生一起吃飯的。兩人有說有笑的,別提多親密的。”
她歎了口氣,一副處處為聶柏利不值的模樣,“我本來是想先提醒提醒聶太太的,但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也找不到她,隻好提醒聶總你一句。”
聶柏利也不知道相信沒有,淡淡的說道,“你還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