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雯用緩緩的語氣,咬詞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很簡單,隻要秦家宣布把你逐出家族,並不再給你一丁點兒的幫助,我就放秦家一條生路。”

“否則,憑秦家現在的情況,能堅持得了幾個月?一個月,兩個月?怕是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了。”

現在的秦家,連三流家族都算不上,處在隨時破產的邊緣。

秦雅怎麽都沒想到,顏筱雯的條件會是這樣,這讓她的臉色有一瞬的難看,“聶太太,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顏筱雯單手撐著大腿,笑意斐然的冷眼看秦雅,“難道,你不想秦家存活下來?”

秦雅剛要說點什麽,就聽到了聶柏利冷漠無情的聲音。

“十分鍾內,我會讓秦家消失。”

“不要!”秦雅慌了神,忙不迭的說道,“我答應,我答應,隻求聶太太放我家一條生路。”

顏筱雯抬了下下巴,幽冷的瞳孔中蔓延開譏笑,“秦小姐,麻煩你現在給秦董事長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今天之內,要是秦家沒辦到我的要求,那秦家就不用存在了。”

秦雅無比憋屈的撥打了自己父親的電話,把顏筱雯的要求說了一遍,“爸,你現在就辦這件事吧。為了家族,我願意付出一切。”

秦父麵上驚喜不已,語氣裏滿是悲痛和自責,“秦雅,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遭了這樣的罪。”

“你放心,爸爸不會放棄你的。”

秦雅隻覺得嘲諷和惡心,爸是什麽樣的人,她太清楚了。

她端著感動,眼淚汪汪的嗯嗯嗯的直點頭,“爸,我知道你對我好。”

一旁看戲的顏筱雯輕嗤了一聲,朝聶柏利癟了癟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會養出秦雅這樣的女兒。

聶柏利縱容的捏了捏她的臉,忽然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像是巍峨的雪山吹過了一陣春風,令冰雪融化,看癡了顏筱雯。媽耶,這男人換了個發型後,真的是越來越帥氣迷人了。

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真會忍不住,撲倒了他的。

聶柏利看到她那癡笑的可愛模樣,吻了吻她的唇角,忍住了心裏的蠢蠢欲動。

時機不對,他和筱雯的傷勢都沒痊愈,實在是不適合做點什麽。

他真的太慘了。

“聶總,聶太太……”故意打擾的秦雅,在接觸到聶柏利那殺人般的冷眸時,捂著嘴跌坐在地,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顏筱雯聽到了秦雅的聲音,清醒了過來,有些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臉,耳垂緋紅。

老天,她居然看癡了聶柏利,這怎麽得了哦。

她輕咳了兩聲,裝作剛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淡漠的掃了眼狼狽的秦雅,“秦小姐,希望你和秦家遵守約定,否則後果你是清楚的。”

秦雅惶恐的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會遵守約定。

顏筱雯真是看不上秦雅這副樣子,踱步走到她麵前,眸光清冷的俯視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嗎?”

不等秦雅回答,她又道,“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做不該做的。然而,你沒聽得進去,今天還給我玩讓我誤會的把戲。”

“你覺得,我像是這麽沒腦子的人?”

這下秦雅明白,為什麽顏筱雯要這樣對她來了,十分後悔。

但她後悔的是,沒有讓顏筱雯誤會。

該死的,明明是這個賤人搶走了她的聶總,卻敢仗著聶總耀武揚威。

“對不起聶太太,我沒有這個意思……”

“行了,少在這裏詭辯,看到你就惡心。”顏筱雯不耐煩的打斷秦雅的話,跟趕蒼蠅似的,“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等著我老公憐惜你嗎?”

“老婆,我不是垃圾回收站,不收垃圾的。”聶柏利冷言冷語道。

秦雅差點兒哭了出來,捂著嘴跑出了病房。

顏筱雯重重的哼了聲,斜眼看某個招蜂引蝶的霸總。

聶柏利特無辜的舉起雙手,無比誠懇的解釋,“老婆,秦雅剛坐下來,你就來了。我發誓,我都沒多看她一眼。”

顏筱雯想到那張照片,心裏悶悶的不舒服,臭著臉走到沙發上坐下,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啊,你怎麽會看得上秦雅。”

聶柏利嗯嗯嗯的直點頭,卻在聽到後半截話時,懵了。

“你可是有白月光,心頭朱砂的人,你對她那麽好,怎麽可能看得上其她女人。”

聶柏利的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股酸味。再一看顏筱雯那不爽的臉色,恍然。

“老婆,你是在吃哪門子的醋?”

某個霸總前思後想,他沒招惹過任何女孩子,更沒鬧出過任何緋聞,也沒做對不起筱雯的事,那為什麽她會吃醋?

顏筱雯不悅的瞪了眼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才沒有吃醋。”

聶柏利寵溺的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是是,你沒有吃醋,是我在吃醋。”

“那麽,聶太太,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這樣嗎?”

顏筱雯輕嗬了一聲,雙手握緊,“你好意思問我,你怎麽不說說你的白月光心頭朱砂?”

白月光?心頭朱砂?

聶柏利眉心微蹙,奇怪的看著生悶氣的嬌妻,“我的白月光和心頭朱砂,不就是你嗎?”

顏筱雯一副‘你繼續編’的模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真不愧是聶總,這張嘴啊,太會騙女孩子了。”

聶柏利走到她身邊坐下,湊到她的麵前,直直的望著她,“老婆,昨天你在書房,發生了什麽事?”

顏筱雯掙紮了許久,不爭氣淹沒了整個心尖,她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在你的書房,看到了一張保存得很好的,女孩子照片。”

饒是英明神武的聶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呆滯了一秒鍾。

他忽然捂著自己的臉,笑了起來,“等我笑一會兒,等我笑一會兒。”

顏筱雯氣得夠嗆,用力的擰了他幾下,嗓音微高,“聶柏利,你什麽意思?”

聶柏利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壓下笑意,人卻一抖一抖的,“老婆,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愛。”

顏筱雯聞言,蹭的站起來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