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雯收斂了笑意。
她不笑時,整個人透著幾分清冷,清澈如湖泊的眸子如結成了一層寒冰。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鼓動華俏俏追求聶柏利,還讓華俏俏不要放棄。”她微涼的語氣,夾雜著不悅。
“弗萊先生,我已經結婚了,你不會連這點底線也沒有吧?”聶柏利用冷淡的嗓音,說著最嘲諷的話。
弗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神變化莫測,“當時我是看華小姐太傷心了,才會說那樣的話的。”
顏筱雯哪裏看不出弗萊沒說真話,心裏生出了失望和疏遠,“弗萊,你很讓我失望。你明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還一而再的蠱惑華俏俏追求聶柏利。”
“你就這麽想破壞我的婚姻嗎?”
我非常想破壞你的婚姻!
弗萊在心裏呐喊了一句,麵上仍是那副高雅從容的樣子,“筱雯,你變了。以往的你,最不能容忍欺騙的。”
“可你卻容忍了聶先生對你欺騙,還說要和他過日子。”
顏筱雯皺了下眉頭,看他的眼神越發的不悅,“弗萊,你要記清楚一點。作為朋友的你,隻能勸我,無權幹涉我的私生活。”
“還有,你已經踩到我的底線了。以後,我們倆……保持距離。”
聶柏利的薄唇一勾,弗萊慌了神,“筱雯……”
顏筱雯抬手打斷弗萊的話,清灩的眸光藏著淩厲,“弗萊,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但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樣的顏筱雯,讓弗萊感到陌生和畏懼,卻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顏筱雯,她本來就應該高高在上,俯視著所有人。
他看了眼矜貴淡然的聶柏利,又看了眼美麗高貴的顏筱雯,在這一瞬,生出這兩人無比般配的荒唐想法。
不,筱雯和聶柏利不般配,筱雯和他才是最般配的。
“筱雯,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他低下頭,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顏筱雯緩緩的搖了下頭,語氣重了幾分,“弗萊,你蠱惑過華俏俏不止一次,擺明你是故意為之。”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做,但我無法再和你像之前那樣,繼續做朋友了。”
這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刃,不停的紮著弗萊的心,疼得他的身體**,快要無法維持自己的儀態了。
“筱雯,聶先生就這麽好嗎?”他嘶啞的聲音裏有著不甘心和怒意。
顏筱雯越來越看不懂弗萊,總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卻也說道,“這不是聶柏利好不好的原因,而是我想和他在一起,你明白了嗎?”
聶柏利的眉眼柔和,仿若三月的春風般。他握著顏筱雯的左手,與她十指相纏。
“我不明白!”
弗萊嘶吼了一聲,雙眼猩紅的盯著顏筱雯,卻在接觸到聶柏利那一雙利眼時,一個激靈,所有的怒火和不甘被強壓了下來。
“筱雯,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擇聶先生。”他壓製著負麵情緒,盡可能讓自己平和,“明明,在你和他結婚前,你們就見過一麵而已。”
他陪在筱雯身邊幾年了啊。
顏筱雯眉眼彎彎的笑看了眼聶柏利,一雙漂亮的眸子像是灑落滿天星子般十分漂亮,“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麽奇妙的。”
“在這一點上,你們法蘭西人是最有發言權的,不是嗎?”
聶柏利在她的眼瞼上落下一吻,眷戀的凝視著她,“老婆。”
兩人深情對望的一幕,大大刺激到了弗萊,也刺疼了他的眼和心,令他的呼吸都有幾分困難,“筱雯,你真的非聶先生不可嗎?”
顏筱雯奇怪又不解的看著他,“弗萊,你很不對勁。作為朋友的你,不是應該祝福我嗎,為什麽你會是這副態度?”
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話弗萊不敢說出來,他太清楚現在表白,會和筱雯連朋友都沒得做的。
他薅了下自己的頭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儀態好一些,“作為朋友,我很擔心你。”
“聶先生劣跡斑斑,而且他還有一堆的麻煩事。我擔心你,會被他所連累。”
“這點不勞煩弗萊先生擔心。”聶柏利的黑眸中無波無瀾,言語間滿是掌控一切的姿態,“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倒是弗萊先生,我勸你一句,少做不道德的事,會讓你眾叛親離的。”
弗萊是聽懂的,他隻敢快速的掃了眼聶柏利,“聶先生,不到最後,你還是不要太猖狂的好。”
聶柏利毫無感情的笑了下,如神祗般睥睨著弗萊,“是嗎?”
他的這副姿態,讓弗萊的背佝僂了幾分,雙手握緊到手指泛白,想說什麽卻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聶柏利的氣勢越來越強了,讓他都不敢直視他。
“老婆,我們走吧。”聶柏利牽著顏筱雯的手往外走,沒再給弗萊一個餘光。
弗萊想要阻攔,可他生不出阻攔的勇氣,他的內心卻在渴望顏筱雯。
顏筱雯看了眼他,歪了下頭,勸了句,“弗萊,你好自為之。”
當包間的門被重新關上的時候,弗萊的身體一軟,癱在了椅子裏,“好自為之……筱雯,沒有你,我怎麽好自為之。”
他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到筱雯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筱雯是他的救贖啊,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他。
而顏筱雯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瞟了兩眼身旁麵無表情的男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在生氣?”
我是在吃醋。
聶柏利淡淡的看了眼顏筱雯,捏了兩下她的臉,忽然來了句,“筱雯,我發現你特別會招蜂引蝶。”
“??聶柏利,你說錯了吧,明明會招蜂引蝶的是你,要我給你數數你的追求者嗎?”
這人是怎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來的?
聶柏利又看了眼顏筱雯,看得顏筱雯扯了下唇角,扶額,“是是是,我會招蜂引蝶,你聶總不會招蜂引蝶,行了吧?”
聶柏利不是太滿意,眉頭一皺,讓顏筱雯心裏發毛,“聶先生,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