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柔的聲音,陳雪隻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以至於憨憨的問了一句“我這是到了天堂?”
蔚藍色的眼睛裏好像有煙花瞬間炸開,清冷的聲音裏全是笑意。
陳雪癡癡地看著蔚藍,不可否認,笑起來的蔚藍就像是雪山上的蓮花,神聖高潔又叫人癡迷。
“下車吧。”
收斂了笑意,蔚藍正色道。
他們這次來是有正事的。
路邊就是柔軟的海灘,層層海浪撲來,陳雪的眼睛不自覺的看過去。
“喜歡海?”
“嗯,最喜歡了,大海波瀾壯闊又包容萬物,那豐富的藍色,就算是最高明的畫師都畫不出來千分之一。”
陳雪的眼睛亮閃閃的,巴掌大的臉更是紅潤,這是她興奮的表現。
“嗯。”
聽著陳雪的描述,蔚藍想到的卻是大海裏淹死過無數的生命。
隻是這話不適合說出來。
陳雪倒是微微側目的看了一眼蔚藍,總覺得他這聲嗯不像是附和。
路的盡頭是一棟雪白的複式小樓,被白色的薔薇包圍著。
“好美!”
陳雪深吸一口氣,海風夾雜著花香,這味道叫人有一種戀愛的錯覺。
一直走在旁邊的蔚藍見狀,隻是微微往前一步,然而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陳雪。
他們剛走到門口,關閉著的大門就打開了。
“蔚藍,好久不見,你又帥了!”
從門裏走出來的是一個金發藍眼的中年男人。
“好久不見,小雪,這位是PLDA的執行總裁萊昂。”
同樣的藍色眼睛,隻是萊昂的瞳色更淺。
聽到蔚藍的介紹,陳雪看向萊昂的眼神頓時炙熱起來。
“你好。萊昂先生。”
能夠當上PLDA的執行總裁,不僅有超高的領導能力,還得有絕對的藝術鑒賞能力。
“進來說吧。”
對於萊昂漠視她的話,陳雪心裏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對萊昂更加尊崇起來。
蔚藍注意到陳雪眼裏的光彩,並不意外,隻是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於是自然而然的就擋住了陳雪的目光。
“你媽媽他們還好嗎,我可是特意向總部請示來華國任職的。”
萊昂表現的異常親近,然而蔚藍卻一直板著臉。
陳雪不免有些著急的推蔚藍的手臂,她自認做的隱蔽,卻不想這一切都被萊昂看在眼裏。
“蔚藍,你應該跟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
還真是叫人意外,要知道蔚藍從小就有很嚴重的潔癖,就算是他媽媽,也不曾親近過。
“陳雪。”
蔚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就在萊昂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蔚藍開口了。
陳雪想要跳出來說上兩句,然而注意到蔚藍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
“隻是這樣?”
萊昂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停留在陳雪胸口的胸牌上。
那裏有一個藍天集團的工牌。
“蔚藍,咱們舅甥兩個見麵,就隻能說公事嗎?”
萊昂歎口氣。
蔚藍一愣,側頭看了一眼陳雪,明白過來,萊昂應該會死看到工牌誤會了,不過既然他開口了,他又何須跟他客氣?
“也可以說點私事。關於你對國內幾家公司的邀請,你能說多少?”
聽到蔚藍的問題,陳雪和萊昂都是一愣,隻不過陳雪的心裏多了一份感動。
難道他帶自己來見萊昂先生,是為了幫她贏得比賽嗎?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投機取巧了?”
話是這麽說,但陳雪可注意到,萊昂的臉上是笑著的。
“說不說隨你。”
蔚藍身體稍微後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好吧,沒什麽意思,就是公司想要挑選一個合作夥伴,開發一個專屬於華國的品牌,所以我們要探探華國的審美趨勢。”
換句話說,他們更看重比賽的過程和那些作品所反映出來的東西。
對此,蔚藍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就站起來了。
“這就完了?你要不再問點別的?”
萊昂臉上的驚訝不加掩飾,據他所知,從城中心到他這裏,得六七個小時的路程吧。
陳雪見蔚藍起身也跟著站起來,雖然她想要和萊昂進一步交流,卻更在意蔚藍的態度。
眼看著蔚藍走到了門口,萊昂不死心的問道“蔚藍,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都晚上了,就留下吧,明天再走?”
原本說這話,萊昂也不指望能留下蔚藍,畢竟這人在國外那會他都沒能成狗把人留下。
“蔚,先生,要不咱們就……”
陳雪承認,她不了解這兩個人的關係,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蔚藍問的這幾句話,分明打電話也可以問,但他卻選擇親自來。
“好吧,既然你盛情相邀。”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蔚藍卻還是打開了大門。
“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走走,晚飯時候回來。”
陳雪就站在蔚藍身後,猝不及防的被蔚藍一把拉住,跟著就走了出去。
然而這一連串的轉變卻讓萊昂驚愕不已,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萊昂暗下決心,他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蔚藍先生,你剛才其實沒有打算離開吧?”
陳雪抬起頭,鼓起勇氣問道。
“不過,你說來這裏有正事,是關於公司的嗎?”
想到剛才他們說的私事,陳雪覺得蔚藍不是那種人。
蔚藍的目光從海平麵上收回,落到陳雪的臉上。
海風吹拂著她的發絲,給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你說對了一半,我來確實還有別的事,但,要走也是真的。”
“可你留了下來。”
陳雪眉頭皺起,她不太明白蔚藍的意思了。
眉心被碰觸,微涼的感覺,讓陳雪猛的後退一步,然而柔軟的沙灘,腳步用力,陳雪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小心。”
蔚藍色的眼睛瞬間睜大,裏麵的關心顯露無疑。
“采風需要美景吧?”
“再說,既然是為了比賽做準備,有可利用條件為什麽不用?”
蔚藍說的理直氣壯。
然而轉念想到萊昂說蔚藍和他是舅甥關係,偶爾提點兩句,也實屬正常。
蔚藍的目光一直在陳雪身上,見她豁然開朗,便知道她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啊,蔚藍先生,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回過神,陳雪才發現她倒在蔚藍懷裏的姿勢有多曖昧。
臉上紅成一片,眼睛也不敢再看蔚藍。
“往後,叫我先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