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快行駛到老宅門口時,陸正清望向車窗外,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門前麵那抹嬌小的身影。

唐夢雨穿著一條淡雅的連衣裙,合體的剪裁將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修長筆直的雙腿全都勾勒了出來。線條柔美的白皙肌膚婉如一朵出水芙蓉,烏黑的馬尾垂在鎖骨處,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肌膚勝雪。

她伸長脖子望著車來的方向,漂亮的眉頭皺在一起,緊緊地咬著下嘴唇,雙手不停揉著自己的衣角,嬌俏的麵容上,透著難以掩飾的焦慮。

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陸家的車,就像在沙漠裏行走的旅人看到一灘汪泉似的,緊蹙的眉心瞬間舒展開來,一雙漂亮的杏眸亮了亮,飛也似地跑到了車子旁邊。

“正南,真沒想到,夢雨的身手如此敏捷,她一看見你的車,跑得跟奧運冠軍似的。”陸正清扯了扯嘴角,半開玩笑的說。

陸正南眉眼間的笑意漸濃,微微揚起下巴,驕傲的回了一句:“不愧是我的老婆。”

車門徐徐開啟。

唐夢雨的眼簾裏緩緩出現一張冷俊而熟悉的麵容,她感到心底那抹空落落的寂寞感覺立即被填滿了。

“正南。”她柔聲叫著他的名字。

“夢雨,等很久了吧?”一聲紳士又溫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蝸。

在聽到女人聲音的瞬間,陸正南的唇角不自覺漾起笑意,像是平靜水麵上**起的漣漪。

她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確認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從表情上看也不像是受了折磨,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才恢複了正常的跳動頻率。

“正南,警察有沒有為難你?”

“他們對你刑訊逼供了嗎?”

“為什麽懷疑你是凶手?”

“他們還會再把你帶走審問嗎?”

……

唐夢雨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直至最後說到氣息不夠,才被迫停止詢問,然後使勁喘了一大口氣。

“夢雨,這麽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個?”陸正南說話的口吻極盡溫柔,唇角勾起一抹輕淺的笑意。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問得太著急,儼然一副小媳婦查崗的姿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白皙的麵頰透著羞紅。

陸正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頗為玩味地說:“弟妹,你這媳婦當得挺稱職啊。”

她抬眸賞了陸正清一記白眼,緊抿著嘴唇不再吭聲,視線重新落到陸正南身上。

男人的眉宇間藏著一股鎮定自若的魄力,給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增添了別樣的英氣。

“你放心,你老公的幾個問題反問得警察啞口無言,他們不得不放了他。”陸正清臉上笑意盈盈,分明就是想要看好戲的表情。

聽到這番話,她本想對陸正南說一句“你好棒”,可是看到陸正清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正在男人想要開口安慰她的時候,陸斯承和周秋月從老宅裏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他們麵前。

看到兒子平安歸來,陸斯承長舒了一口氣,神色嚴肅地說:“正南從來不去後山,這次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聞言,陸正南的笑容一點點褪去,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微蹙的眉宇間染著不滿的慍怒。

周秋月站在陸斯承身旁一言不發,神情複雜地看著坐在輪椅中的兒子,懊惱與悔恨的情緒交織著。

唐夢雨將周秋月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她移步到心亂如麻的女人麵前,輕輕拉起她的手臂,好似帶著一絲撫慰的味道。

“媽,之前賀阿姨並沒有死,裝神弄鬼陷害正南,目的就是要栽贓他。”她的目光溫和得如同月光,說話的語調輕柔緩慢,“您別擔心鬼了,也別打正南了。好嗎?”

周秋月撇了撇嘴,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

“可能之前傳聞他殺人的事也都是假的。媽,他根本沒做過這些事,請您相信正南。”女人澄澈的眼底,有一絲決然的意味。

周秋月斜睨了一眼陸正南,見他臉色黑得像是烏雲般,猛然想起那天不小心打到唐夢雨的時候,兒子那副要跟她拚命的恐怖模樣,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更加不想承認自己有錯。

她冷嗤一聲,挑釁地說:“你們有本事把凶手查出來,到時候我再相信也不晚。”

“你呀!”陸斯承歎了一口氣,擰眉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陸正南壓根沒想給周秋月好臉色,俊眉斂沉得有些陰霾,默默的沉寂了一會兒。

見到他這個反應,周秋月輕哼了一聲,甩開兒媳婦的胳膊,隨後悻悻而去。陸正清眼瞅著沒有熱鬧可看,也找了個理由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