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找到合適的地方存放寶石,又要保證藏品種類繁多,其中還必須包含各種難得一見的珍品,準備工作可謂費時費力。
沉默了一會兒,陸正南黯然地歎息一聲,正色道:“你爸見多識廣,一般的寶石不會入他的法眼。想要引起他的興趣,必須拿到全球有名的寶石。”
說到這裏,女人頓時明白過來,趙勇當時建議她多拍幾張亞曆山大變色石的照片,恐怕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看到寶石時驚喜的表情,更加理解男人的良苦用心,深知為了以“趙勇”的身份接近父親,他到底付出了多麽大的代價。
想到這裏,她心疼地摟住男人結實的腰身,柔聲說:“老公,你太不容易了。”
陸正南低頭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裏包含著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像是兩團漩渦將她吸了進去。
“為了早日跟你團聚,這些都不算什麽。”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迷醉的酒釀在空氣中散開。
她感到心中像炸開了一道暖流,全身變得暖融融的。
頓了幾秒,她突然開口說:“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得知他耗費了這麽多心血,她更希望能夠盡快達到目的,讓生活恢複到本來的樣子。
她很想每天抱著他入眠,一睜眼就能看到他的俊顏。也想在寶寶出生的時候,能有他陪在身邊,親眼看見他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這個與他長相廝守的願望,才是支撐她走到現在的動力。
他何嚐不想快點兒解決這件事,然後正大光明地回到女人的身邊。但是,越接近目標,越要小心謹慎,以免前功盡棄。
左思右想,他決定暫時保留懸念,別給她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
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淺笑,神秘兮兮地道:“繼續等待魚兒上鉤唄。”
聞聲,她漂亮的眉頭蹙了蹙,嬌嗔地說:“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
“不是的,老婆,”陸正南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急忙哄她說,“你老公我一向喜歡智取,不愛和別人鬥狠。”
微頓,他補充了一句:“不瞞你說,這些寶石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嶽父大人是拿到正品還是假貨,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話音落下,她故意撇了撇嘴,說道:“唉,我嫁了個什麽樣的男人啊,簡直是奸詐王中王!”
“哈哈……”男人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大言不慚地說,“謝謝老婆對我智商的肯定。”
“你不自戀會死啊?”她捏著男人的臉,撒嬌地說道。
“那倒不會死,但是你要不愛我的話,我會傷心死。”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個人一直在包間裏打情罵俏,後來因為顧及到她的身體,男人不得不把她送回了段家,並約定明天去陪她產假。
第二天下午。
“趙勇”開車把她帶到醫院,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來到婦產科的門診室。
她進去檢查的時候,男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麵,生怕她出現半點兒閃失。
須臾,門診室的大門開啟,她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趕緊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怎麽樣?一切都好嗎?”
看到他一臉緊張的神情,女人的唇角不自覺漾起笑意,柔聲說:“放心,寶寶很健康,各項指標也正常,等到預產期那天,絕對能順利生下來。”
聽到這話,他恨不得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將所有的力量傳遞給她。
“咱們趕緊回去吧,你今晚又得一路奔波。”她踮起腳尖,俯在男人耳邊小聲說道。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扶著她的胳膊,邊走邊說:“段小姐絕對會成為一名賢妻。”
兩人走到停車場,他打開車門,慢慢地扶她坐上副駕駛座,體貼地幫她把安全帶係好。整個過程中,她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目光沒有從男人臉上離開過。
然而,他倆並未發現,恩愛相處的畫麵會被剛剛趕來的江默川看見。
一瞬間,難以名狀的淒涼之意籠罩著江默川,他感到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的攥緊,呼吸深沉的好像透不過氣來。
當晚,鬱悶至極的江默川把段強約到酒吧裏。
“把我存在這裏的酒都拿出來。”江默川豪爽地對服務員說道。
鑒於他是酒吧的老主顧,服務員一點兒都不敢怠慢,趕緊把他要的酒端了過來。
看到桌上擺滿了各式洋酒,段強的眼睛睜大到極致,擔心地說:“川哥,你準備一口氣都消滅了?”
“留著它們幹什麽?”江默川苦澀一笑,隨即打開一瓶酒,滿滿地倒上兩杯,沉聲說道,“是兄弟的話,今天不醉不歸。”
“川哥……”段強正想要勸他,就見江默川端起酒杯,瞬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等段強做出反應,他馬上又給自己倒滿一杯,撩唇澀意地幹笑一聲,“你怎麽不喝啊?那我先幹為敬。”
語畢,他又快速喝完一杯,仿佛刻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段強連忙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正色道:“川哥,酒不能這麽喝。說吧,你到底有什麽心事?”
江默川扯了扯嘴角,直接拿起酒瓶,像喝水似的喝掉了半瓶酒。
段強完全看傻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強行命令服務員把桌上的酒都撤走。
剛才的酒喝得太急,江默川感到有些頭暈,雙眼迷離地看著段強,苦笑著說:“你知道嗎?很早以前我就認識你姐了,比那個陸正南和趙勇什麽的認識她還要早。”
“這事兒我聽說了,你倆之前是網友嘛。”段強把一杯檸檬水遞到他跟前,想讓江默川喝點兒解解酒。
江默川伸手把杯子推開,認真地說:“段強,我比他們更早喜歡夢雨,而且我一直都很喜歡她。為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不能是我?”
段強早就看出江默川對姐姐的愛慕之情,隻不過他平時表現得太過理智,極少將真實情緒表露出來。
而且,當時她還是陸正南的妻子,做弟弟的總不能去破壞姐姐的婚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