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南說服穆安然之後,疾步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從兜裏掏出錄音筆,將剛才錄下的對話錄音回放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關鍵細節遺落,便把錄音文件導入到電腦裏,馬上發給了王玉海。
須臾,王玉海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劃開手機的接通鍵,沉聲問道:“錄音收到了?”
“嗯,聽得很清楚。”王玉海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說話的語氣很是嚴肅,“你有什麽想法?”
陸正南察覺到對方處於低氣壓中,不答反問:“宇宙第一聰明的王大少,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王玉海扯了扯嘴角,悠然地淺哼一聲:“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情著急上火!”
“都怪我,都怪我!王總,除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你有什麽想要的,隨時跟我說,就算傾家**產也會滿足你的要求。”陸正南逗弄他道。
“切,誰稀罕!”王玉海傲嬌地回了一句,跟好兄弟鬥了幾句嘴,他的心情瞬間轉好。
微頓,王玉海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前段時間,我一直派人追查莫邵天和陸正芬的行蹤,可是他倆實在太狡猾了,我們的人又失去了線索,現在完全不知道從何查起。”
與王玉海的焦躁相比,陸正南表現得異常淡定,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理智地分析道:“玉海,我發給你的錄音就是新線索。穆安然受到別人的威脅,謊稱她懷著的孩子是我的,現在已經成功住進陸家,對方應該會再跟她聯係,接下來肯定會有新動作。我們不妨順藤摸瓜,通過穆安然抓到背後的大BOSS。”
“莫非威脅她的人是莫邵天?”王玉海緊聲追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陸正南握住電話的手瞬間繃緊,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正色道:“有可能。玉海,麻煩安排你的人先跟進這條線索,盡快找出誰是幕後主使。”
“好。”王玉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掛掉電話後,陸正南嘴角一壓,陰雲在眼底蔓延開來。
翌日下午。
陸正南驅車來到了段家宅邸,想要跟自己的妻子見上一麵,既是為了一解相思之苦,也是為了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麽做。
然而,他的車剛駛到門前,就被段家的保安攔了下來。
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寒氣積聚的俊臉上,似乎能刮得下一層冰霜。
“你不知道我是誰麽?”陸正南冷冷地問道。
保安被他的淩厲氣勢震懾住了,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地說:“陸總,不好意思,老爺吩咐我們,絕對不能讓您進去!”
聽到這話,陸正南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俊眉斂沉得有些陰霾。
他沒有跟保安糾纏,直接把車停在段家的大門外,然後給段強打了個電話。
“哎喲,姐夫,沒想到你會聯係我,找我有事麽?”段強的聲音依舊充滿活力。
陸正南被他的熱情感染,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淡笑道:“你在家嗎?”
“在啊!正跟我姐聊天呢!她一聽我喊你‘姐夫’,激動得差點兒把我手機搶走。”段強故意提高了音量,趁機調侃夫妻倆。
陸正南笑了笑,開口說:“姐夫想求你件事。你們家保安把我攔在了外麵,你能帶夢雨出來跟我見一麵麽?”
為了見到心愛的妻子,他刻意放下身段,瞬間變為能屈能伸的男人。
聞言,段強答應得異常痛快,說:“沒問題,你等會兒啊。”
十分鍾之後,姐弟兩人走出了大門,看見倚靠在車旁的陸正南正深深地凝視著他們。
他穿著合體的黑色定製西裝,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輪廓,一束陽光從他的身側斜落下來,給他俊美絕倫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看到妻子的瞬間,陸正南的唇角不自覺漾起笑意,像是平靜水麵的漣漪。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妻子麵前,張開雙臂將她輕柔地帶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老婆,我來了。”
段夢雨把頭埋進他結實的胸膛,在他懷裏蹭了蹭,簡單應了一聲:“嗯。”
此刻,任何華麗的辭藻都難以表達相思之情,無縫隙的緊擁,卻讓彼此的心靈更加貼近。
在旁圍觀的段強輕咳了一聲,調侃道:“沒想到老夫老妻還能這麽膩歪。”
女人臉皮薄,被弟弟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緩緩地將老公推開,扭頭對段強說:“等你結完婚就知道了。”
陸正南鎮定自若地看著姐弟倆,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頓了幾秒,他的眉目輕輕一挑,露出一抹淺笑,說:“段強,謝謝你!”
“姐夫,不用這麽客氣,好好對待我姐就行了。”段強笑眯眯地應了一句,好奇地問他,“這次來是想把我姐接走麽?”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應道:“恐怕嶽父大人不會同意。”
微頓,他輕摟住女人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要不我做個倒插門女婿吧?這次來了就不走了。”
話音落下,女人眼底的笑意漸深,裝作嫌棄他的樣子,笑著說:“想得美。”
“趁爸還沒回來,你倆趕緊進去吧,有話慢慢說。”
段強四處張望了一下,擔心父親和姐夫會在門口相遇,如果兩人正麵交鋒,姐夫要想進段家大門,肯定難上加難。
“嗯,我們進去吧。”陸正南牽起女人的手,跟在段強的身後,往宅子裏走去。
趁段強不注意,他悄悄塞給妻子一張小紙條,然後給她使了個眼色。
她快速打開紙條,看見上麵寫了四個字:將計就計。
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麽,她朝男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陸正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光充滿疼惜和寵溺。
夫妻二人走進客廳裏,看見徐友琴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媽。”陸正南禮貌地跟她打招呼,態度非常恭順。
徐友琴聽見女婿的聲音,即刻抬起頭來,指了指身側的沙發,淡淡地說:“坐吧。”
看到母親並未與丈夫針鋒相對,她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