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雨是寧城陸家的大少奶奶,想整他們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兩個人生怕對方真把自己告上法庭。

“再有下次,你倆就等著吃牢飯吧!”她將後背挺得直直的,眼角眉梢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

在撂下這句狠話之後,她轉身往洗手間裏走去,留下一道狠絕的背影。

大家被她嚇得夠嗆,紛紛意識到對方不是個善茬兒,自己還是乖乖工作,以後千萬不要再議論她比較好。

她走進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那張因生氣漲得通紅的小臉,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原來,自己可以變得這麽凶,真是為了心愛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從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變身為一頭凶猛的獵豹,這種改變令自己始料未及,正南要是知道自己變成這樣,該會有什麽反應呢?

她笑了笑,抬起手輕輕摸著小腹的位置,默默地在心裏念叨著:“寶寶,媽媽不是每天都會這個樣子的,以後一定會對你很溫柔的。為了你的爸爸,媽媽必須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你們!寶寶,要相信媽媽哦!”

安撫完肚子裏的寶寶,她撥弄了一下頭發,重新換上一副女強人的麵孔,挺直腰板,疾步走出了洗手間。

陸氏集團。

陸正北成為新任董事長之後,萬雨純更加迫不及待地要把婚事敲定下來。

雖然陸正北一看就沒什麽本事,但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名頭足夠響亮,無論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配合天哥的計劃,都不能讓這隻煮熟的鴨子飛了。

萬雨純手裏拎著一盒他最愛吃的點心,款步走到男人麵前,柔聲說:“正北,工作累不累啊?吃點兒東西休息一下吧。”

說罷,她將盒子放在辦公桌上,陸正北邪肆地挑了挑眉,長臂一勾,她柔軟的身體便偎依在他的懷裏,徑直坐在了他的勁腿。

“最近越來越乖了。”

陸正北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大手早已探入她的毛衣裏,在腰窩處反複摩挲著。

萬雨純忍著心裏的不適,眯著眼睛看他,越發顯得媚眼如絲。

“那你什麽時候才會娶我?”萬雨純嬌嗔地問道。

“很快。”

這時,陸正北的吻已經從她的臉頰下移到纖細的脖子,注意力根本沒在她的問題上。

萬雨純一聽,知道對方又在敷衍自己,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認真地問道:“很快是多快?”

陸正北的興致剛起來便被打斷,不耐煩地應道:“不就領了證嘛,有什麽難的?”

“隻是領證可不行!必須要有個婚禮。”萬雨純瞪起眼睛,鄭重其事地說,“嫁給陸正南的時候都那麽將就了,這次不能再將就。”

頓了幾秒,萬雨純雙手圈住陸正北的脖頸,用撒嬌的口吻說:“正北,你就不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嗎?”

這一刻,陸正北想起陸正清說過的話,讓他盡量滿足萬雨純的要求,於是痛快地答應,“我們先讓爺爺選個好日子再說。”

語畢,他勾起萬雨純的下巴,嘴唇隨即壓了下來。

唐夢雨在江氏工作的第三天,明顯感到同事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恭順,此外,她再也沒有聽見任何閑言碎語,那場風波算是平息了下來。

果然,扮成母老虎還是比當一隻溫順的小貓管用,要想不被人欺負,自己必須先硬氣起來。

最近幾天,由於沒有外界的幹擾,她工作起來愈加賣力,隻是心裏一直惦記著正南,除了工作之外,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一心想要早點兒見到他。

她猛然想起曾在網上看過一句話:思念,是一種幸福的憂傷,是一種甜蜜的惆悵,是一種溫馨的痛苦……

與正南分別之後,思念的滋味,她終於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這天下午,她剛把一份設計方案做好,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江默川的秘書打來的,讓她半小時鍾後到江默川的辦公室來一趟,商量一下最新的推廣計劃。

她一向不喜歡遲到,於是提前五分鍾到達,正巧秘書去洗手間了,她便坐在秘書辦公桌旁邊的空位上,靜靜地等待江默川從會議室趕回來。

就在她大腦放空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美女,我看你有點兒眼生啊,你是新來的秘書?”

男人說話的語調讓她想起了陸正北,同樣的自來熟,同樣的**不羈,一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是個輕浮的男人。

她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想要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

眼前的男人個子很高,約莫二十歲左右,頭發染成了時髦的深棕色,皮膚光潔白皙,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適中。

他穿著做工精良的黑色休閑服,勾勒出頎長有型的健康體魄。

實事求是的說,這個男人算得上是一個帥哥,隻不過,他跟正南相比,身上少了那份令人難以忽視的英氣和沉穩。

此時,男人斜倚在辦公桌旁,嘴角掛著一絲痞笑,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對方。

“美女,有人跟你說話呢,吱個聲好嗎?”他追問了一句。

“您認錯了,我不是江總的秘書,是這裏的首席廣告設計師。”她說話不帶任何語氣,姿態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哦?你就是川哥從寧城挖過來的那位大美女啊!”男人邪肆地揚了揚眉,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看見對方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恨不得在她臉上看出一個洞來,她的心裏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個男人吊兒郎當的,形象和氣質跟陸正北如出一轍,從穿著打扮上可以判斷,對方家境殷實,十有八九是個紈絝子弟。

她對這類人的印象不太好,實在懶得跟他多廢話,“嗯”了一聲後沒再多言,掏出手機開始看新聞。

男人顯然對她很感興趣,他俯下身子,將手肘撐在桌子上,與她保持平視。

“我記得你叫唐夢雨,對吧?”男人自說自話,笑得有些邪魅,“我叫段強,是川哥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