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讓莫邵天感到甚為滿意,看來可以開展下一步行動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撥出了萬雨純的電話。

“立即來我這裏。”莫邵天冷冷地說道,不等對方回複,便掛上了電話。

萬雨純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莫邵天的房間,一雙秀眉緊擰,擔心自己又做了什麽錯事。

“天哥,您有什麽吩咐?”萬雨純戰戰兢兢地問道。

莫邵天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眼底沒一絲光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你這幾天表現的很好,唐夢雨應該已經相信你了。”

聽到這話,萬雨純憋在嗓子眼裏的那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心裏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那就好,那就好。”萬雨純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硬生生地幹笑了一聲。

“記住,千萬不能大意!”莫邵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從抽屜裏拿出一盒藥,壓低聲音說,“收好這盒藥。每天往陸正南打的營養針裏注入一針,他就永遠不會醒過來了。”

語畢,莫邵天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陰測測的,嚇得萬雨純渾身一緊。

她顫巍巍的接過那盒藥,神情複雜地盯著雙手,心間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很明顯,天哥是想讓她把陸正南弄死,也就是說,自己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劊子手。

雖說潛入陸家是為了得到無限的財富,但是一想到要因此親手奪去他人的性命,更何況要傷害一個對自己來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難免會有些猶豫不決。

莫邵天漆黑的眸子幽邃而銳利,如同刀刃一樣,直直的切入人的心底。他看出了萬雨純的顧慮,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

“怎麽,不忍心?”莫邵天聲音裏仿佛含了碎冰,眼中迸發出淩厲的光芒,厲聲說道,“你和陸正南的命,隻能留一條。”

話音落下,萬雨純嚇得麵色慘白,脊背滾過無數的寒意,忙不迭的表態,“請天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莫邵天冷哼了一聲,從齒縫裏蹦出兩個冰冷的字眼,“滾吧。”

聞言,萬雨純如獲大赦般的跑出了酒店,過了好半天,心跳的頻率才降了下來。

回到陸家老宅後,萬雨純趁屋裏沒人,偷偷地往櫃子裏存放的營養針裏加了毒藥。

須臾,陸家的私人醫生來給陸正南打營養針,她親眼看到混合著毒藥的**注入到男人的身體裏。

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她緊緊地攥住了雙拳,鼻尖上不由得滲出細密的汗珠。

醫生以為她是在替男人擔心,所以並未多問什麽,隻是囑咐了她幾句,便離開了臥室。

她心情複雜地走到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的男人,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陸正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要怪我。”

就在這時,萬雨純看到陸正南的手背突然動了動,嚇得連忙後退一步。

這個毒藥不是會害死他嗎?為何他竟然有了反應?莫非是詐屍?

一瞬間,萬雨純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僵屍電影片段,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涼。

她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雙手,發現在那之後,他依然一動不動,再無任何反應。

於是,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捅了捅他,意識到他並沒有死,這才放下心來,坐回到了沙發中。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萬雨純按照莫邵天的指示,堅持往陸正南的營養針裏注射毒藥,同時觀察他的反應。好在男人手背抖動的事件沒再發生過,她便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

這天,唐夢雨接到萬雨純的指示,來給陸正南擦洗身體。

通常情況下,她每天都會在給他換完衣服後,用體溫計測量一下他的實際溫度。

之前,醫生曾經囑咐過,讓家屬認真記錄病人的身體情況,並詳細記錄在本子上,定期向醫生匯報,以便對他的變化做出及時反饋。

她看著體溫計上麵的數字,漂亮的眉毛不由得蹙了蹙。

翻出之前的記錄進行對比,發現他的體溫在持續走高,雖然不至於達到高燒的程度,但是體溫升高得莫名其妙。

屋裏一直處於恒溫狀態,他的衣服和被褥也和以前一樣,按說影響到體溫的因素並無改變,體溫計上的數字理應保持平穩才對。

到底是什麽因素導致他的體溫開始升高?

她想了半天,還是沒琢磨出來。

想到這間屋子正處於被人監視的狀態,她提醒自己要不動聲色,不能被敵人看出有何異常。

她將體溫計恢複到初始狀態,拿起筆在本上記錄下平時的正常體溫數據,然後坐下陪男人聊了一會兒,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那張狹窄的小**,她開始研究男人體溫變化的原因。

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

目前來看,他生活的環境並未發生改變,生命體征理應波動不大才對。

可是,為什麽體溫卻呈現逐漸走高的態勢?

體溫計又不會說謊,上麵展示的是真實的數據,鐵一般的事實證明,正南的身體確實出現了異常。

她猛然想起,這兩天給男人按摩的時候,他的身體變得比以前僵硬了些。

難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又對正南下手了?

刹那間,恐懼像瘋狂的子彈一樣襲擊著她,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渾身的血液逆行而上全部湧到了腦袋上,然後一點點的冷卻,冷意滲透到骨子裏,讓她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唐夢雨思來想去,雖然並不知道敵人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加害正南,但是已經能夠確認,若是將正南繼續留在現有的地方,隻會讓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嚴重。

更何況,屋裏還有敵人安裝的監控設備,必須想方設法讓他離開那個房間。

如今,萬雨純是正南的正牌妻子,自己已沒有立場決定他住在哪裏。

隻可惜,正南的親生父母對他不甚關心。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姑媽也不算正南的直係親屬,她也無法為正南做決定。

為今之計,自己隻能向爺爺尋求幫助了。至少,爺爺是真心疼愛正南的,一定會做出最利於他的選擇。

目前,家裏已經不太安全,最好的辦法是跟他在外麵商談此事。

想清楚之後,她找到了平時服侍陸老爺子的傭人,頗費了一番心思,終於打聽出他第二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