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警察的眉頭皺得更緊,神色很是嚴肅。

之前,警方詢問過陸家的傭人,可是他們都說沒發現死者有何異樣,看起來不像手頭缺錢。

此外,根據調查,陸正清很少摻和家裏的事情,跟家人的交流稱得上相當有限。

警察感覺到,他跟死者的關係問題,還有很多矛盾之處,便將審問的方向做了調整。

“你說過,死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麽,死者自殺的金色短刀也是你給他的?”

為了驗明他接下來所說的話的真偽,警察特意說錯了凶器的特征。

沒想到,陸正清竟然沒有指出其中的錯誤,反而痛快地答道:“是啊,那把短刀可是我費了半天勁弄回來的。”

警察一聽,再次懷疑他並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

凶器明明是把銀色的匕首,就算陸正清記性再差,也不可能記成是金色的短刀,兩者實在相距甚遠。

而且,這個所謂的“凶器”還是自己隨機想出來的,陸正清聽到之後便一口咬定,頗有一種敷衍了事的意味。

陸正清見警察半天不吱聲,唇角淡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

從對方的表情來看,原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警察應該已經上鉤,接下來的事情會好辦一些。

他裝作不耐煩地問道:“警察同誌,午飯時間快到了,您還有什麽問題?麻煩您稍微加快些速度。”

頓了幾秒,陸正清輕撫自己的肚子,補充了一句,“這裏的飯菜油水太少了,很容易餓。”

他越是顯得玩世不恭,警察心中的疑惑越重。

見過那麽多窮凶極惡的歹徒,從未有人像陸正清這樣,雖然痛快地承認罪行,可是關於案件得細節卻一樣都對不上。

思來想去,警察認為疑點太多,感覺這件案子並不像是陸正清做的。

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警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陸正清,老實交代吧,你根本沒有逼迫死者自殺,更沒有指使他陷害陸正南,對吧?”

陸正清的嘴角染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將身體微微後仰,神情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看似不經意的瞟了對方一眼。

警察的耐心早已被他耗盡,他把案發現場的照片攤開,遞到他的麵前,厲斥一聲:“你睜大眼睛看看,實際情況跟你說的完全不符。”

陸正清伸手拿過照片,一張張地翻看起來,突然咧嘴一笑,說道:“警察同誌真是英明神武,這麽快就把我識破了。”

“別耍貧嘴!快說你為什麽要承認自己買凶殺人?”警察陡然拔高了聲音,怒不可遏地吼叫著。

他裝作無奈地聳了聳肩,笑著說:“命案是在陸家發生的,反正總要有人頂罪,誰來都一樣!”

“你這是在胡鬧!”警察猛地站起身來,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陸正清,查案又不是過家家,你是在浪費國家的資源!你知道嗎?”

陸正清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既然如此,等我回到公司,就跟集團的財務說,讓他們多給國家繳點兒稅,好給警察同誌們發個加班費。”

聞聲,警察被他氣到牙根癢癢,要不是陸正清故意說謊,他們也不會遲遲抓不到真凶。

他浪費了警方的時間,不知悔改就算了,居然還借機揶揄自己,真想湊他一頓!

這幫闊少爺,把看守所當成夜總會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酒店房間裏。

莫邵天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碎了,依舊覺得怒氣難消。

那個陸正南真是命大!

眼鏡蛇沒能把他做掉,結果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更為可氣的是,陸正南又被釋放了!

那幫警察真是一群廢柴,把人證和物證都送到他們麵前,所有細節設計得如此天衣無縫,他們隻要按照正常的辦案程序來操作,便可將他定罪。

沒想到,警察手裏拿著一副好牌,卻打得這麽爛,簡直蠢到了極致!

莫邵天隻覺得胸膛裏像燒了一鍋開水,太陽窩突突地跳得厲害。

看來,他們對陸正南還是太過心慈手軟,應該使用更狠辣的手段,讓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想到這裏,莫邵天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了快捷鍵。

“有事?”神秘女人語言精練,說話時依舊不帶任何語氣。

“陸正南的命還真夠硬的,居然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看守所。”莫邵天咬牙切齒地說道,暗黑的雙眸裏泛著寒光,表情極其駭人,“想辦法給他來點兒猛料,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跟貓一樣有九條命。”

神秘女人沉默了幾秒鍾,似乎在思考解決辦法。

微頓,她終於發聲,吐出口的字眼像浸滿了毒藥一般。

“好,這次直接讓他永遠都起不來。”

莫邵天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言畢,兩個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陸家老宅裏。

唐夢雨掀開陸正南腿上的紗布,仔細查看他的傷勢。

眼鏡蛇下手太狠,所以傷口紮得比較深,雖然及時縫針,但是愈合得比較緩慢。

這段時間,除了需要用碘伏給傷口消毒之外,還要記得定期換藥。

看著他腿上的瘢痕,女人的眉頭緊皺,心疼的囑咐他:“正南,傷口還沒養好,不要沾水。”

陸正南將她輕柔地帶進懷裏,說話的熱氣噴薄在她的頭頂,傲嬌的說,“那你幫我洗澡,好不好?”

女人嘟著嘴,頓了幾秒,有些糾結地說,“我現在身體不方便,那些事,暫時做不了。”

陸正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逗弄她道:“老婆,你現在越來越汙了,沒事兒老往那個方麵想。我隻是想讓你幫我洗澡而已,以免腿上的傷口沾到水。”

她忍不住賞了他一記白眼,他哪次說一起洗澡是真的隻做洗澡這一件事?

在耍貧鬥嘴這個領域裏,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在他的腰窩上捏了一下,隨即掙脫開他的懷抱,轉身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