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背後!”她以為竇文靖要對付陸正清,尖叫了一聲。

陸正清的怒火徹底被他點燃,敏捷的轉過身攥住對方的手腕,遏製住了他的進攻。

這一刻,竇文靖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燒殆盡,抬起手狠狠地給了陸正清一記左勾拳。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兩個人隨即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竇文靖再次摸到了那把折疊刀,起身朝女人衝了過來。見到此景,陸正清怒不可遏,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塊兒磚頭,對著他的後腦打了下去。

幾道鮮紅的**從竇文靖的腦袋上流淌下來,他猛地癱倒在地,即刻人事不省。

見狀,陸正清趕緊把他抱到自己的車上,帶著女人一起往醫院駛去。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醫生宣布竇文靖腦部受傷嚴重,徹底變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時能夠蘇醒。

聞訊趕來的警察將陸正清帶回到警察局,鑒於傷人情節較為嚴重,警察直接將他扣留了。

得知陸正清也被拘留,唐夢雨的心情沉到了穀底。

隨後,律師及時趕到,分析了案情之後告訴陸正清,這個案子可以歸為防衛過當,官司的勝算很大。

“這下好了。”陸正清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在看守所裏照顧正南。”

她聽後感動得一塌糊塗,眼眶一點點的,染上了紅色,溫熱的霧氣,湧到了眼前。

“正清哥,謝謝你!”她哽咽地說道。

處理完陸正清的事情,唐夢雨打了輛車徑直往家趕。

剛走進老宅的客廳,陸正芳便疾步迎上來,問道:“你見到正南了嗎?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這幾天,陸家的人都很擔心陸正南,知道她下午去了看守所,眾人一直在客廳裏等消息。

為了怕姑媽擔心,她硬生生地幹笑了一聲,說:“警察沒讓我見他,不過聽說一切都好。”

她說的前半句的確是實話,後半句充其量隻能算善意的謊言,看守所怎麽可能比家裏舒服?

陸正芳皺了皺眉,歎息道:“正南這個孩子的命,可真夠苦的。”

她安慰了陸正芳幾句,看見另外幾位長輩坐在沙發上,連忙上前匯報情況。

陸斯承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眉宇間染著不滿的慍怒,沉聲問道:“警察為什麽不讓你見他?你是他的合法妻子!”

她黯然地歎息一聲,眸子裏滿是細碎的哀愁。

“他們說我是現場證人,所以不能跟他見麵。而且,警察掌握了新的證據,對他的限製也更多了。”

說這話時,她的嘴巴一陣發苦。

此時,半天沒吭聲的陸老爺子突然站起身來,怒不可遏地低吼一聲,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我不相信正南殺了人,那幫警察三番五次把他當成凶手,真是一群廢物!我去罵醒他們!”

話音落下,陸老爺子抬腿就要往門外走,可是剛邁了一步,眼前猛地一黑,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下,差點跌倒在地上。

幸虧陸斯承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了他。

“爸,您沒事吧?”陸斯承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陸老爺子擺了擺手,輕聲說:“我沒事。”

看到此景,唐夢雨頓覺心頭一緊,姣好的麵容上,籠罩著憂鬱之色。

她趕緊勸慰陸老爺子,“爺爺,這件事不是正南做的,法律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

聞言,他淺籲出一口濁氣,試圖站穩身體,不料暈眩感越來越嚴重。

他側過頭看了陸斯承一眼,淡聲說:“扶我回房休息一下。”

然而,兩人沒走兩步,陸老爺子的身體驀地往下一沉,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全家人都被驚住了,不斷地在他耳邊呼喚。但是,陸老爺子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陸斯承率先回過神來,指著旁邊的傭人說:“找人把爸抬到屋裏,趕緊叫醫生過來!”

隨後,兩名傭人合力將陸老爺子抬到了他的臥室,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大**。

須臾,醫生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查看了陸老爺子的病情,沉聲說道:“董事長應該是急火攻心,導致氣血上湧,造成了暫時的暈厥。”

醫生掐了掐陸老爺子的人中,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方才,唐夢雨嚇得麵色蒼白,兩行清淚不由得落了下來。

見他終於蘇醒,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爺爺,您覺得好點兒了嗎?”

陸老爺子還沒有完全緩過來,隻覺得身體發飄,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歲月不饒人啊,爺爺年紀大了,難免會有點兒小毛病。”

他刻意說得雲淡風輕,落在她的耳朵裏,卻帶來一陣陣揪心的疼。

爺爺肯定是因為擔心正南才被氣倒了,為了他的身體,也得趕緊把這件事情搞定。

聯想到這點,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爺爺,您放心,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一定會幫正南洗脫罪名!”

女人的目光執著而堅定,看起來充滿了信心。

一絲暖意,在陸老爺子的心房裏**漾開一片小小的漣漪,他的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夢雨,爺爺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就是讓正南娶了你。”

陸老爺子的一番話,就像暖流在她心裏淌過。

她再次鼓勵自己,要傾盡全力想出辦法,盡快把正南接回家,不算多麽辛苦都不怕!

醫生又為陸老爺子量了量血壓,確定他並無大礙後,一幹人等不想打擾他休息,紛紛離開了房間,隻留下陸斯承陪著他。

雖然心裏惦記著爺爺的身體,但是她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正南救出來。

她疾步走回了二樓的臥室,掏出手機給王玉海打了個電話。

兩個人舍棄了客套話,談話時直入主題。

“嫂子,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我一直在收集對正南有利的證據,可是目前仍然一無所獲。”王玉海的話沉甸甸的,砸向她的心間時,生生的刺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