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暗暗感歎,老公又在東扯西扯地胡說些什麽。
她心裏明白,對方是在逗自己開心,於是拿起手機走到他的麵前,柔聲說:“你看看。”
陸正南看見手機裏的短信,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心裏有那麽點兒微微的泛酸。
他二話不說,長臂一勾,女人柔軟的身體便偎依在他的懷裏。
她感覺自己似乎是在旋轉,大腦裏一片空白,隻剩下炸開的一簇簇的煙花在綻放。
他霸道地吻著,卻又夾雜著一絲疼惜。
半晌,他終於鬆開了她,看到女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這個吻比早上的過癮,寶貝,以後咱們要統一標準。”他曖昧地笑了笑,胸膛震得她直發顫。
頓了幾秒,他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柔聲說:“正清哥還等著跟你敘舊呢,趕緊去吧。”
她抬起晶亮的眸子,看見男人表情平靜,不像要反對的樣子,這才站起身來,理了理頭發,抬步走出了書房。
望著她的背影,陸正南微微淺勾了一下唇角,目光幽深得令人難以琢磨。
她走到花裏的時候,陸正清正坐在石桌前麵自斟自飲,見她正朝自己走來,漆黑的雙眸亮了亮,笑著說道:“夢雨,好久不見。”
“嗯,出國之後,還沒見過。”她淡淡地應了一句,坐在了他對麵的石凳上。
陸正清給她倒了一杯茶,微眯著雙眼,問道:“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樣啊,最近看你麵色紅潤,氣色也好,是不是因為婚後很甜蜜,生活很滋潤啊?”
話音剛落,她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一瞬間,腦中的警鈴大響,暗暗提醒自己說話要多加小心。
她舉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淡笑道:“正南說我身體太弱,前段時間一個勁兒的給我進補。這下,氣色倒是好了,可是身上長了好幾斤肉。”
“哦?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長肉了?”陸正清輕描淡寫地應和了一句,頓了幾秒,試探性地問道,“正南的腿怎麽樣了?”
聽到這話,她心頭一緊,看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她垂下眼眸,手指轉動著茶杯,思考該如何回答。
之前,頂替陸正南的小夥子出車禍住了院,雙腿打上了石膏,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他肯定還沒好利索。
“唉,那場車禍把正南撞得不輕,他為了去M國找我才急著出院,其實腿傷還沒完全養好。幸虧他的腿根本沒知覺,所以也不覺得疼。”
說這話的時候,她裝作很難過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漂亮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陸正清心中疑竇叢生,擰著眉頭沉寂了片刻。
她的回答,解釋和描述的地方太多,似乎每說一句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兩個人明明是在閑聊天而已,她卻表現得如此謹慎,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可惜,縱然有諸多疑問,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也好,這次沒受罪。”陸正清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吭聲。
客廳裏。
周紹輝將一個精美的禮盒遞到陸老爺子的麵前,笑著說:“聽說您最喜歡這種茶葉,正好有個朋友去外地出差,我就托他帶回來給您嚐嚐。”
陸老爺子臉上的笑容驀地漾開,取出茶葉聞了聞,香氣頓時充滿他的鼻腔。
“紹輝,真是有心了。”陸老爺子滿目慈祥地說道。
一聽這話,周秋月趕緊在旁幫腔,“爸,紹輝是個懂事的孩子,把家裏的生意也打理的很好,在同輩人當中算是很能幹的。”
陸老爺子勾了勾唇角,應和道:“是嘛?那周家可有福了!”
“唉,可惜周家的平台太小,紹輝再幹下去也沒什麽太大的發展。”周秋月悠歎一聲,隨後話鋒一轉,“爸,您看讓紹輝到陸氏鍛煉一下可好?不僅能為陸氏出把力,對他的個人成長也有好處。”
沉思了片刻,陸老爺子沉聲說道:“紹輝可以來公司幫忙,不過要等一個月,等到董事長選定之後再來。”
周秋月心底一沉,這個安排跟原計劃有很大出入,但是老爺子好不容易鬆口,她也不好再要求什麽,隻好應了一聲:“謝謝爸。”
唐夢雨心事重重地回到書房裏,坐到陸正南的身邊,表情嚴肅的說:“正南,我懷疑陸正清已經開始注意你的腿了,剛才,他試探著問了好幾次,似乎很想知道你的腿到底好沒好。”
陸正南蹙了蹙眉,眸子波瀾不驚地望著她,沉聲問道:“你覺得正清哥這個人怎麽樣?”
她回憶起跟陸正清相處的點點滴滴,沉寂了一會兒,答道:“他不像是那種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人,感覺人品還過得去。”
聞言,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閃,有一道暗芒自眼底滑過,說話的聲音沉凝了一些,鄭重其事地囑咐她,“以防萬一,暫時少跟他接觸。”
“好,我聽你的。”女人篤定地回答道。
酒店房間裏。
神秘男人在屋裏不停地踱步,眉頭擰得很緊,看起來有些焦躁不安。
良久,他站定在落地窗前,幽深的眼眸裏泛著寒光,突然咧開嘴,笑得陰惻惻的。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沉聲說:“我有辦法可以試出陸正南的腿是否真殘……”
簡單說了幾句,他便掛斷電話,自言自語道:“陸正南,這下有你受的!”
陸家老宅裏。
唐夢雨推著陸正南的輪椅在花園裏散步,這個時節,五顏六色的鮮花開得正豔,陣陣清香撲鼻,讓人的心情都跟著明朗起來。
“好香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的表情。
陸正南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扭頭說道:“老婆,看見前麵的小路了嗎?走到路口的時候,咱們往右拐一下。”
她伸長脖子看了看,好奇地問道:“那邊有什麽特別的?”
“去了就知道了。”他故意賣著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