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這種態度,還能跟他正常交流下去麽?要是上來就說讓他離自己遠點兒,他一定會當成個笑話吧?

可是,來都來了,要是什麽都沒談成,豈不是白費一番心血?

她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鄭重其事地說:“陸正北,我是你的大嫂,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請你尊重我,更要尊重你哥,不要繼續做出那種事。”

“你說的是哪種事?我怎麽聽不明白。”陸正北嗓音曖昧,話中若有所指。

在女人看來,很明顯,他是在裝傻充愣。

她剛才好不容易壓下的那股怒火,蹭的一下躥了上來。

“你實在太過分了,竟然對我做出那種輕薄之事,你對得起你哥嗎?”她低吼一聲,長睫毛顫抖不停。

陸正北表現得極其淡定,向前探了探身子,拉近了和她的距離,說話時臉上笑容未減半分,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輕薄?這個詞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是這個樣子嗎?”

話音一落,他伸出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然後將一張俊臉湊到她的麵前。

被他碰觸的瞬間,她的瞳仁驟然一緊縮,下意識地撥開他的大掌。

男人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將懸在半空中的手一點點收了回來,隨後深深地凝視著她,那雙幽暗的眸子裏,閃過的光,溫柔又霸道。

“你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

那些事實在難以啟齒,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當著他的麵,指責對方強迫了自己,光是想到那幾個字,就覺得心痛不已。所以,她隻能以這種隱晦的方式說出來,期待對方能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

可惜,她一開始想得太簡單了,陸正北根本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既然能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說明早已失去了基本的道德觀,怎麽可能乖乖承認自己的罪行?

果不其然,陸正北再次顧左右而言他,戲謔地說:“你又不是我老婆,每天跟你說枕邊話的人是我哥,我怎麽知道你想說什麽?”

看來,他勢要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了,非要逼她親口把那件事說出來。

她的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恨不得用這把火將對方燒得幹幹淨淨,即便如此,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陸正北,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態度,所以我把證據拿來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對方,一雙漂亮的杏眸中全是凜然。

言畢,她從包裏掏出了DNA鑒定報告,以及針孔攝像機拍到的視頻U盤,重重地砸在了茶幾上。

陸正北瞟了一眼桌上的資料,神色如常,並沒有拿起來看的意思,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漆黑的眸子裏翻湧著不知名的情愫。

看到對方炙熱的目光,她不由得心頭一緊,對他的反應感到詫異。

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麽如此奇怪?

不是之前那種邪肆輕浮的目光,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帶著那麽點兒柔情?

下一刻,她馬上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那個人渣很快就會露出邪魅狂狷的真實模樣。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陸正北拿起鑒定報告,開口問道:“這是什麽?”

“我找專業人士做的鑒定,證明你曾經……”

後麵那幾個字,瞬間卡在了喉嚨裏,她一時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陸正北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追問道:“我曾經怎樣?”

她死死咬著下嘴唇,頓了幾秒,把心一橫,咬牙切齒地說:“你曾經強抱過我。”

“強抱?你指的是這個?”

言畢,陸正北張開雙臂,向前探身,作勢要將對方摟在懷裏。

她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往後撤身,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搖著頭說:“你別過來!”

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收回自己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強抱你,就沒成功,以前我可沒做過這種事。”

對於他的狡辯,她感到又氣又恨,索性一股腦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倒了出來。

“陸正北,你每次都是趁正南不在臥室的時候,戴著一副銀色的麵具,強迫我跟你發生關係。”她緊緊攥著雙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上次你來強迫我的時候,我留下了證據,去醫院找人和你牙刷上的DNA進行了比對,證明那個強迫犯就是你。而且,我還在屋裏裝了針孔攝像頭,把你的罪行都記錄了下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聽完這番話,陸正北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她說的那些事情真的跟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