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雨扭頭望去,發現站在門口的兩個女人,正是唐夢雪和薛珠佩。
真是冤家路窄!雙方對視的一刹那,空氣中的火藥味便彌漫開來。
薛珠佩斜睨了她一眼,冷嗤一聲,“夢雨,你不在家陪老公,跑這兒幹什麽來了?”
胡老師見來者不善,剛要為她出頭,就聽她客氣的叫了一聲“媽”,於是,便退到一旁靜靜圍觀。
“我來這裏跟著胡老師學習按摩手法。”她挺直了腰板,姿態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這麽說,你也會按摩了?”薛珠佩嘴角浮起譏諷,語氣頗為不屑,“我打麻將打多了,這兩天覺得頸椎和肩膀特別疼。夢雨,你來幫我按吧。”
唐夢雨抬眸瞅了瞅胡老師,想要尋求他的意見,他頓了幾秒,對她說:“你可以試試。”
薛珠佩早就自覺地躺在按摩**,不耐煩地催促她,“你磨嘰什麽呢?趕緊開始按呀!”
她無奈地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為薛珠佩按摩起來。
還沒按幾下,薛珠佩刺耳的叫聲打破了一片寂靜。
“哎呀,你下手太重了!想要疼死我呀?”
“好,那我輕點兒。”她好脾氣地回應一句,隨後減小了按摩的力度。
然而,薛珠佩還是覺得不滿意,頗有些故意找茬兒的意思,“我說讓你輕一些,你也不能一點兒都不使勁啊?這樣按摩半天能有什麽效果?”
可是,她剛加重力道,薛珠佩就再次表示抗議。
如此反複多次,她實在拿捏不準,不知道該用哪種力道來為養母按摩。
她覺得左右為難,隻好先將手上的動作停下來,輕輕咬著下嘴唇,眉頭不由得擰在了一起。
“唐夢雨,你是故意的吧?”
唐夢雪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尖利,凶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不是……”
剛準備解釋一番,唐夢雨突然衝到她麵前,向前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向後踉蹌了一步,幸虧胡老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要不然鐵定會摔一個跟頭。
“胡老師不可能教出這麽垃圾的徒弟,你一定是故意不好好按摩的!”
唐夢雪嘴上罵罵咧咧,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一副要跟她拚命的架勢。
她不想當著胡老師的麵和妹妹起衝突,強忍著心中的酸楚,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唐夢雪以為她是在對無聲的對抗,怒氣如火山爆發似地噴射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麵前,將手舉到半空,作勢要給她一個巴掌。
上次,她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卻被路過的陸正北攔了下來,今天看誰還能救下這朵白蓮花?
胡老師早就察覺到母女倆是來找茬兒的,所以心中已經有了防備,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唐夢雪,以防她做出什麽不當之舉。
就在她揚起右手的一瞬間,他上前一步擋在唐夢雨的身前,厲斥一聲:“住手!我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唐夢雪被他這聲怒吼唬住了,懸在半空中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一點點的收了回來。
“既然你們對我徒弟的手藝不滿意,那就請回吧!”胡老師表麵上說得客氣,實則透著難以名狀的威壓。
薛珠佩從按摩**爬起來,鄙夷地瞪了唐夢雨一眼,嗤笑道:“就你這點兒水平,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媽說得沒錯!”唐夢雪隨聲附和了一句,目光如刀,狠狠地剜在了姐姐的身上。
說罷,倆人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診室。
望著兩人的背影,她淺籲出一口濁氣,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胡老師,對不起,是我學藝不精,丟了您的臉麵。”
“傻孩子,她們是故意刁難你的,你就不知道反抗嗎?”
胡老師擰眉搖了搖頭,很想為她打抱不平,更想提醒她不要總是逆來順受。
她澀意的撩唇幹笑了一下,斂起心中的悲懷,柔聲說:“他們畢竟是養大我的人,要是沒遇到養父母,我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呢。”
雖說她在唐家當牛做馬,但過的也是有瓦遮頭、有衣蔽體的生活,好歹沒有流落街頭,這份恩情她始終牢記在心。
胡老師並未完全同意她的說法,微頓幾秒,苦口婆心地說:“夢雨,你善良是好事,但不能任由自己被欺負,否則他們會變本加厲,以後你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她承認,胡老師說得頗有道理,可是,她沒權沒勢更沒錢,用什麽來反抗他們呢?
唐夢雨悠歎一聲,俏皮的一笑,“那我要跟您多學點本事,我看按摩要是學好了,比拳擊還厲害。胡老師,您有什麽武功秘籍嗎?”
“這個嘛,還真有。”胡老師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說完,他走到辦公桌前,從最下方的抽屜裏取出一個木頭盒子,直接遞到她手裏,笑著說:“這就是我的秘籍,送給你。”
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表情,她迫不及待打開了木盒,發現裏麵放著一套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