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皺了皺眉,憂心忡忡走到陸清悠旁邊坐了下來,伸手將她手裏的書拿下來,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問她:“清悠,告訴媽媽,發生什麽事了?”
陸清悠坐正身子,抬眼看向陸母,她這才發現母親眼角的魚尾紋有些重了。
從小,所有人都寵著她,她什麽事都不用擔心,不管她闖什麽禍,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從來都不會害怕和無助,因為她知道身後永遠都有一群疼她寵她的人。
人對於自己擁有的一切,總是顯得理所當然,她亦是如此。
她一直不太聽話,老是讓家裏人擔心,她明年就大學畢業了,早就該懂事一點,讓家裏人省心了。
“我沒發生什麽,媽媽,我隻是覺得自己以前太不懂事了,我以後都會聽話。”陸清悠說著,就依偎到了陸母的懷裏。
陸母覺得欣慰,可還是不太放心。
她回頭就聯係了陸清寒,讓他沒事就叫陸清悠出去玩,就算是去他酒吧也行,隻要他看好她就行了。
陸清寒自然是一口應下。
陸清悠這次跑去T城,可是把陸家的人都嚇壞了,就連陸清寒都被叫回了家,這也讓他和家裏的關係緩和了一些。
……
陸清悠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星期,就去公司上班了。
她之前去T城,在公司是請了假的,現在她沒事了,自然要去公司上班。
她去T城,到回來被關在家裏一個多星期,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半個多月,她上班第一天就有點忙。
晚上,程秋露約她吃飯,她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就去了和程秋露約好的餐廳。
程秋露見她第一麵,就驚訝的說:“怎麽瘦了?”
“有嗎?”陸清悠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冬天的衣服厚,她都沒什麽感覺。
“真的,這段時間你都跑哪兒去了?感覺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除了放寒假暑假,程秋露還沒這麽久沒和陸清悠見過麵,所以難免話有點多。
陸清悠麵上帶著笑容,一邊聽她說話,一邊看菜單。
末了,程秋露多嘴問了一句:“你和我大哥怎麽樣了?”
回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到白煜南。
陸清悠麵上的笑容漸漸凝固,隨手點了兩個菜,就將菜單放下了,程秋露見她的神情有異,有些擔心 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看清現實了。”
程秋露還要再說什麽,就被陸清悠打斷:“點菜吧 。”
兩人分別點了菜,就聊一些有的沒的,期間程秋露接了個電話,麵色嬌羞,語氣矜持。
陸清悠忍不住打趣她:“助理先生打電話給你?”
程秋露把手機放到一旁, 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男朋友了。”
陸清悠笑得揶揄:“這麽快就成了?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我怕再矜持他就跟別的女孩子跑了,再說了,我覺得他挺好的,雖然有些笨。”陸清悠雖然是在吐槽,但她麵上卻帶著笑容。
陸清悠“嘖嘖”兩聲,說:“人家可是進了研究院的人,你還覺得他笨?還不知道笨的人是誰呢。”
“討厭!”
陸清悠很誇張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程秋露佯裝生氣的瞪她。
……
兩人吃完飯,那個助理先生就來接程秋露了。
陸清悠朝她擠眼睛:“小姑娘,談戀愛是談戀愛,這麽快就住一起了?”
“才沒有,他隻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而已。”程秋露又瞪她。
陸清悠抬起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況且時間還這麽早,他有什麽不放心的?”
程秋露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矯情的抿唇一笑,輕飄飄的說:“唉呀,你不知道吧,有男朋友的女人,可是連礦泉水的瓶蓋都拎不開呢。”
陸清悠隻覺得一陣惡寒,她記得沒錯的話,程秋露可是能扛水桶的人。
“你也早點回去,到家給我電話哦,不能讓他等久了,我先過去,他送完我還要回研究院工作。”程秋露說完,就朝助理先生跑了過去,歡欣雀躍得像隻小蝴蝶。
陸清悠被喂了一嘴狗糧,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車旁,開車回家。
雖然她之前給家裏打過電話,可是陸母沒想到她會回來這麽早。
陸母問她:“吃過了?”
“嗯,和朋友一起吃過了,我先上去了。”
看著陸清悠上樓了,陸母微微歎了口氣。
半夜,她接到了席洛的電話。
她盯著屏幕上的備注名字看了好大一會兒,才確信自己真的沒有看錯,又看了下時間,接近淩晨一點了。
自從上一次她和席洛相親被白煜南半路殺出來攪黃了之後,她和席洛就沒有再聯係過,席洛比她大幾歲,和陸清寒是朋友,是個比較穩重的人,這麽晚給她打電話,肯定是事出有因。
她坐起身來,打開了床頭燈,接通電話叫了一聲:“席洛?”
“陸小姐,我現在在醫院,清寒受了點傷,不過不嚴重,但我現在有事要離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能過來一下嗎?或者我過去接你。”
席洛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聽起來就讓人很舒心,不像白煜南那樣,總是冷冷的,聽聲音就會讓人感到畏懼。
陸清悠愣了幾秒, 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期間席洛也沒有催促她,而是耐心的等待著。
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即從**翻身下來,一邊朝浴室走一邊說:“你不用過來接我,我自己過來就好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和清寒本來也是朋友,聽清寒的意思是不想驚動陸叔叔和陸阿姨。”
“好,我很快就過來。”
席洛是個穩重而又容易讓人信服的人,他說傷得不嚴重,應該也不太嚴重,不過陸清悠還是有些擔心 。
她快速的洗了把臉,把一頭長發紮成個巴尾,裹上大衣,就拿著車鑰匙出去了。
等她開著車出了大院的時候,席洛已經把地址發了過來,是在市區一家私立醫院。
景城是首都,哪怕是淩晨,馬路上的汽車也不少,好在並不堵,她一路暢通的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