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書看起來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可是他本性善良。

最開始她是真的很討厭他,可到了後來,越了解,越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別人沒有的優點。

他雖然很少表達,但她知道,她在他心裏,是很重要的存在。

她隻能祈求,白煜南能夠管住白璟書,不要讓他亂來。

昆哥接了電話,就和老五出去了。

安夏這才有時間打量房間。

房間的牆壁上的牆紙已經開始脫落了,斑駁又破舊。

有窗戶,不過安裝了防盜網。

透過窗戶,隱約能看見外麵的居民樓,這裏應該是景城的一個老舊的小區。

她對景城不熟悉,完全猜測不出來大概位置。

仰頭靠在牆上,安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點。

那個昆哥,看起來不簡單,有點聰明,而老五顯然目光短淺一些,很容易被收買,還好.色。

她要提防著那個老五。

房間裏空****的,沒有別的東西,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也捆得特別緊,完全掙不開,也找不到鋒利的東西能割繩子。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跳到了窗邊。

下巴都磨破了,啃了一嘴的鐵鏽,才把窗戶打開。

樓層很高,她低頭看下去,都看不見底下有沒有人。

突然,她看到窗台上放著的杯子大小的盆景,當然裏麵的植物已經幹死了,花盆很小,目測能從防盜網的縫隙裏漏下去。

她正準備下巴把小花盆推下去,砸到了人,肯定就會有人來找她。

可是轉念一想,萬一沒有砸到人呢?

她咬了咬牙,把頭往牆上一磕,破了皮,沒出血。

算了,還是不磕額頭,要是用力過猛毀容了怎麽辦!

她背過身去,費力的將被捆住的雙手在窗沿上狠狠擦過去,手上立即劃出一道鮮血橫流的口子。

安夏咬著牙,將血滴到小花盆上,裏裏外外都沾了血之後,這才將花盆推了下去。

沾了血的花盆,總能引起過路人的疑心吧?

做完這些,她靠著牆坐了下來,大喘著氣,心跳得飛快。

做點自救的事,總比什麽也不做的坐以待斃要強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昆哥和老五沒有回來,也沒有人來敲門。

等到天黑的時候,安夏心底就有些絕望。

好在她受傷的是手心,捏緊之後,傷口就凝固了,不再流血, 不然她沒等到人救她,也得先失血而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靠著牆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

房間裏也亮了起來,進來的人是老五和昆哥。

安夏緩緩的沉了下去。

他們的麵色都不好。

昆哥一進來,就眯著眼睛一直盯著她,老五的一雙眼睛更是猥瑣的鎖在她身上,像是已經扒光了她的衣服似的。

寒冷的氣息在她的四肢百骸躥開來,她連話都不敢說。

昆哥又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白煜南他們正在四處找我們,看得出來,你對他們來說還算重要。”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白煜南其實也很在乎白璟書,白璟書的事,他不可能不管。

“先讓他們等一晚,等明天他們著急了,我們就約個地方,讓你和他們見麵,怎麽樣?”昆哥說話的時候,麵上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在和一個老朋友說話。

這讓安夏覺得毛骨悚然,她沒敢接話。

昆哥拍了拍她的臉:“怕什麽,我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們目標是白煜南。”

他這話有些奇怪,聽起來像是在安撫她。

安夏微微皺眉,仔細的打量著昆哥,居然還真讓她看出了幾分熟悉感。

可是,又完全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過這一號人。

她覺得自己是被綁傻了,才會覺得昆哥眼熟。

他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遝錢,轉身塞給老五:“出去玩玩,玩夠了就回來。”

老五一臉驚喜:“昆哥,找個小、姐花不了這麽多的!”

昆哥一邊摸煙,一邊說:“你可以多找幾個,找漂亮點的。”

“好嘞,謝謝昆哥!”

老五說完,就飛快的跑了。

安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兩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在她麵前聊這種找小、姐的事。

老五離開了,她心裏其實是有些放鬆的。

畢竟,老五一直對她虎視耽耽,他的眼神很可怕。

而昆哥顯然是沒這方麵的想法。

昆哥抽著煙,在她麵前的地板上坐了下來。

他吐出一口煙圈,問她:“你是哪裏人?”

安夏覺得這個昆哥,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平時太寂寞了,居然跟她閑聊。

“反正不是景城人。”安夏不敢不說話,也不敢說自己是雲州市的。

他挑眉,看起來有幾分可怖,自顧自的猜測道:“看你長得這麽矮,是南方人吧?”

“……”安夏真的很想懟回去,可這個人是手裏捏著她小命的綁匪。

昆哥也不介意安夏的沉默,繼續猜測:“聽口音,是雲州市那一塊兒的?”

這下子,安夏震驚了。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心底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安夏抿了抿唇,不敢將心中的猜測問出來。

昆哥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說道:“怎麽?被我猜對了?”

安夏遲疑了片刻,問他:“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話音落下,她就看見昆哥捏著半截香煙的手指驀的一緊,整個人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難道這個昆哥真的認識她?

昆哥隻是將手底的煙蒂按在地板上,起身走到另一個角落閉目養神,並沒有理會她。

安夏心裏疑惑不已,昆哥並沒有否認,是不是說明他真的認識她?

可是,她又不敢多問。

當天晚上,老五沒有回來。

房間裏沒有暖氣,安夏一整晚都是昏昏沉沉的,不敢睡,但是又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昆哥一早就出去了,房間裏又隻剩下安夏一個人。

她餓了一天一.夜,有些乏力,竟然還產生了有人在敲門的幻覺。

“有人在裏麵嗎……”

甚至還幻聽了。

等等!

安夏渾身一個激靈,費力的挪到了門邊,用頭撞了兩下門:“裏麵有人!請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