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特沙琳的麵上有些掛不住,但她卻不敢在此時刺激秦慕沉。
她清楚的記得,上一次,也是在這個停車場,她和秦慕沉在暗處看見蘇子悅和白煜南之後,她就說了句蘇子悅會不會對白煜南動心,回去之後秦慕沉不僅對她沒有好臉色,她再提蘇子悅的時候,她差點被秦慕沉掐死。
所以,她不敢激怒他。
但是,人都有獵奇心裏,雖然她不是主修心理學,但她對於秦慕沉這種特殊的情況,還是有些好奇的。
拋開她曾經對秦慕沉有好感這件事不說,他有遺傳性精神病這件事,就足以吸引她。
他的遺傳性精神病,分明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上,可每次他隻是短暫的失控之後,又能恢複。
她給他做治療,做心理輔導的時候,他甚至能把她繞進去,這讓她覺得既驚奇,又有些可怕。
貝特沙琳回過神來,將車裏的四麵車窗都降下來,讓秦慕沉吹吹冷風冷靜一下。
她重新啟動汽車:“我們現在回去。”
秦慕沉沒有任何回應,她已經習已為常了。
……
一連幾天,蘇子悅早上去辦公室,都會從文件裏找到一張漫畫,每一張都很有連貫性。
他砸記者的攝像機,兩人去民政局,她打翻了紅酒……
這些記憶有些久了,但在腦海裏卻依舊鮮明。
不得不說,蘇子悅還真的挺吃這一套的。
話少,做實事。
這是秦慕沉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
他不過多的解釋,隻是用行動討她的歡心,希望得到她的原諒,這樣的秦慕沉,讓蘇子悅沒法生氣。
但是,他這次是真的有些過份了,這事兒沒這麽容易揭過。
秦慕沉之前說過,南川的事先不用管,結果沒過兩天,蘇子悅就有了南川的消息。
隻不過,卻是從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的口中得到南川的消息,卻不是見到南川本人。
蘇子悅將秦慕沉這些天來畫的漫畫,全部整理好,用小夾子夾在一起,細心的整理好放了起來。
正在此時,有內線打了進來。
蘇子悅接起電話:“什麽事?”
“蘇總,有一個自稱是您朋友的人要見您,她還說……”前台小姐說到這裏微微頓住。
蘇子悅挑了挑眉:“她還說什麽?”
“她還說,有點和南川先生有關的事,要和您說……”
聽到這裏,蘇子悅的神情一凜,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讓她上來。”
……
南珂拿著一份文件去找蘇子悅,才走到門口,就恰好和另一頭走過來的顧含煙撞了個正著。
十二月,早就已經立冬了,雲州市也在幾場蕭瑟的冬風當中進入了冬天,天氣一天比一天嚴寒。
而顧含煙,裏麵穿了件連衣裙,外麵搭了件長長的薄毛昵大衣,露出光潔的腿,腳上踩著細高跟,她本來長得不賴,麵上精致的妝容更加顯出幾分嫵媚。
南珂從前就不待見顧含煙,更何況是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
她微微皺眉,駐足看向顧含煙。
顧含煙正好也要走到蘇子悅的辦公室門口了,她似有所感的抬起頭看向南珂,微笑著出聲:“南珂,好久不見呐。”
她放軟了聲調,酥人如骨的嬌媚。
南珂卻聽得一陣惡心反胃。
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警惕的看著顧含煙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含煙雖然名氣大減,在圈內也算是聲名狼藉,可她如果仍要混娛樂圈,在J國的處境肯定會比在Z國好很多。
而且,以國內記者的尿性,要是知道顧含煙回國,肯定也會去堵她,然後再報導一點吸人眼球的新聞出來。
雖然顧含煙的名聲是沒有了,可她畢竟從前名氣大,身上的爭議也很大,她任何新聞都是有賣點的。
而這次她回來,一點風聲都沒有,肯定又是在打什麽別的主意。
這麽短的時間內,南珂已經在心裏把顧含煙的目的猜了個遍。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過是來和蘇子悅敘敘舊的,而且,我們也是老朋友不是麽?” 顧含煙一邊說話,一邊朝她走近。
南珂在她走近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朝後麵退了一步。
顧含煙麵上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又很快的恢複自然。
她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揚起下巴,就推門進去了蘇子悅的辦公室。
蘇子悅自從接了那個內線電話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裏沉思。
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頭就看見顧含煙和南珂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蘇子悅看了南珂一眼,見南珂一臉詢問的看著她,她便向南珂投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顧含煙一進來就自顧自的打量著辦公室裏的陳設和布置,像是沒看見蘇子悅似的。
蘇子悅看見進來的人是顧含煙,雖然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但卻又覺得意料之中。
既然來的是顧含煙,就說明,南川的行蹤,必定是和格裏西有關。
她還惦記著之前秘書在電話裏說的,要見她的人是要說和南川有關的事。
即使她也不想見到顧含煙,但還是開口說了句:“請坐。”
顧含煙這才像是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別人似的,扭過頭看向蘇子悅,有些誇張的說:“哎呀,你別介意,我好久沒來過這裏了,就是有點懷念而已。”
“有事就說,在我麵前,就不用裝腔作勢了,沒意思。”蘇子悅往後靠,神情自然而又愜意,並沒有表現出急切。
南珂把文件放到蘇子悅的辦公桌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蘇子悅抬頭看她:“你先出去吧,我和顧小姐有事要聊。”
南珂聞言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出去,就見顧含煙走到了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走什麽走?你不想留下來聽一下我要說的事嗎,這可是和你哥哥有關的,你不關心嗎?”顧含煙的語速慢吞吞的,陰陽怪氣的聽得南珂有點煩。
可是 ,聽見她提到南川,她的神色就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但她很快斂了神色,對顧含煙說道:“你既然是來找我們太太的,有事就先和她說。”
她說完,就徑直出去了。
顧含煙收起臉上的神情,麵無表情的看向蘇子悅,冷笑:“秦慕沉養的這兩條狗,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