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成也忍不住冷嘲熱諷:“飛機都摔得粉碎,你還指望他能活著回來?別做夢了!”

“像你這種能害死自己親生兒子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你這一輩子,活到老了卻是個老無所依的可憐蟲!”

蘇有成的話激怒了她,她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她知道什麽話最能戳蘇有成的心窩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蘇有成就氣得發抖,他指著蘇子悅聲嘶力竭的大喊:“你閉嘴!給我閉嘴!”

人到了老年,對於老無所依這種問題,就格外的敏.感。

蘇家現在在雲州市的地位雖然沒有那麽高了,但是,蘇有成安度晚年的錢還是有的。

隻不過,蘇子悅說中了一點就是,他身邊不會有後輩的侍奉了。

大兒子死了,小兒子不誤正業,兩個親孫女,基本上都可以說是和他斷絕了關係了。

蘇依歌被他逼得遠渡重洋,對他的恨意自然也不會少。

“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嗎?原來你也會有覺得痛楚的地方,也會有弱點呐!”

看蘇有成氣得大失方寸的模樣,蘇子悅心裏並沒有覺得快意。

一次又一次的,針鋒相對,除了在消耗彼此的精力,還能有什麽呢?

之前幾句話,兩人的情緒都很激動,所以聲音很大。

南珂將秦子西帶進去之後,就交給了傭人,讓傭人把他帶在樓上去,她留在了大廳裏。

之前看蘇子悅的臉色,就知道那個老先生來者不善。

不過,她也弄明白了,那個老先生就是蘇子悅的爺爺。

兩人的爭吵聲很大,她有些擔心,就走了出來。

蘇子悅抬眼看見南珂出來了,就徑直朝大廳裏走 ,在經過南珂身旁的時候,說了一句:“送客。”

南珂會意,幾步走到蘇有成跟前,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蘇老先生。”

蘇有成滿麵怒容,看都沒看南珂一眼,冷哼了一聲,就朝外麵走。

南珂將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車開走,才轉身回到大廳。

大廳裏,蘇子悅正在給傭人訓話。

“不要什麽人來了,就把他放進來,還讓他和子西待在一起,這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要你們做什麽?”

說是訓話,蘇子悅也隻是神情冷了一點,聲音裏連一點怒氣都不帶。

可能是之前跟蘇有成吵架的時候,把她最近壓抑在心中的鬱氣釋放了一些,她現在才沒有朝傭人發火。

蘇子悅最近的脾氣有多暴躁,南珂最清楚不過了。

她說完,轉頭看向南珂的時候,神情裏染上一絲溫和:“我上去看子西。”

南珂衝她點頭。

蘇子悅上去之後,南珂就開除了幾個傭人,又重新做了一些調整。

現在是非常時期,那些沒有眼力見的傭人,不要也罷。

……

然而,隨著秦慕沉的下落不明,引起的一係列反應並沒有就此結束。

蘇子悅那天和白璟書說過的,願意和白煜南見一麵,時間很快就定了下來。

地點還是安排在玉煌宮。

蘇子悅讓人先把白煜南帶到秦慕沉的專用包廂裏,然後將秦子西送去幼兒園之後,才出發去玉煌宮。

她一落坐,就朝白煜南表達了歉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她這歉意是誠心誠意的,畢竟這一次,是誠心要和白煜南合作,她需要白煜南的勢力。

她本來預計好了的,送秦子西去了幼兒園,再過來玉煌宮也能趕得上,可她忘記了中間在路上會塞車。

白煜南沒有變化,眉眼間都是銳利的神色,帶著上位者的淩厲氣勢,單單是坐在那裏,也讓蘇子悅徒生警惕。

他抬眼看蘇子悅,麵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男人等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等多久都不會覺得 不耐。”

他的手邊放了一杯喝了一小半的冰咖啡,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握著咖啡杯的手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杯身,看起來很是隨意。

聽了他的話,蘇子悅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她沉著臉,沒有說話。

她現在的處境,白煜南很清楚,可他說這樣的調.戲她的話,帶著的很惡劣的意味,她沒辦法對他擺上笑臉。

白煜南像是看什麽有趣的物件似的看著她,轉而輕笑一聲:“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秦太太別當真。”

蘇子悅麵無表情的說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白煜南立即從善如流的接話:“那我說句真心話怎麽樣?”

不待蘇子悅有什麽反應,他便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說道:“如果你嫁進的是白家,你不會有麵臨今日這種境地的機會,白家樹大,倒不了。”

他是在示意,白家勢力大,她要是嫁進白家就能一直安安穩穩的享福麽?

這麽明目張膽的挖牆角?

如此不合適宜的事,可不像是白煜南這種人做得出來的。

他不過是覺得好玩,隨口逗她兩句而已,蘇子悅很明白這一點。

他的行為雖然惡劣,可是卻並沒有惡意。

蘇子悅也不生氣,隻麵色平靜的問他:“白先生還想知道格裏西的事情嗎?”

提到格裏西,白煜南麵色微變,隨即便正經了起來。

他今天並沒有穿正裝,而是穿的休閑服,深色的夾克穿在他身上,莫名的有些減齡,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反而像是二十六七的熱血青年。

他拉了下自己的外套,坐直身子,斂了斂麵上的神色,說道:“剛剛是我失禮,秦太太請說。”

蘇子悅挑眉,變臉可真快。

白璟書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可能是家族遺傳。

她很快收回了思緒,說道:“我不知道你查到了些什麽,我能做的,就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盡量的配合你的工作。”

“首先,他們有一個核心人物,叫林恩養,也就是我以前的“舅舅”,隻不過他是冒充的,並且冒充了兩年之久,他的目的就是想分解國內經濟市場,他們的野心很大,在歐洲做亂還不罷休,還想並吞Z國的市場,不過我相信有你們在,不會讓他們得逞。”

林恩養這個人,白煜南以前就問過她,隻不過被她含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