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怔在那裏,看著秦慕沉寬闊的背影,她張了張嘴想說句什麽,卻又覺得喉嚨裏幹澀得厲害。

她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他。

秦慕沉的身子僵了一下,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半晌,他才找自己的聲音,他伸手拍了拍蘇子悅的手,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怎麽,不想去宴會廳了?那我們就接著做之前的事。”

秦慕沉的話,將她心裏的那點悲傷情緒摧毀了個幹淨,她觸電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哼了一聲說:“想得美!”

秦慕沉轉頭,低頭看她,眼角帶著一絲笑意,聲音裏帶著一絲輕挑:“那還不快走?”

蘇子悅眨巴著眼睛看他,趁他不注意,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拿起包就轉身出去了。

……

她一進宴會廳,就被一直守在門口的安夏逮到了。

安夏挽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坐下,蹭在她耳邊,小說的說:“嘖嘖,衣服都換了,這麽大會兒,你和秦BOSS做什麽好事去了?”

蘇子悅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安夏。

“什麽做什麽。”

安夏一臉笑嘻嘻的說:“我怎麽知道你們做什麽……”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和他合夥起來忽悠我,好玩嗎?”蘇子悅挑眉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

安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誒,這事兒嘛,秦BOSS讓我做的事,我敢不做嗎……”

秦慕沉那眼神那語氣,分分鍾都能凍死人一樣,她也沒辦法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屈服在秦慕 沉的**威之下了。

蘇子悅也想到了這一點,安夏每次見到秦慕沉,比她還要慫,她還能指望安夏能在秦慕沉麵前硬氣?

宴會的後半場結束,蘇子悅把秦子西托付給了白璟書和安夏,就上樓去找秦慕沉。

白璟書和安夏也沒有回去,直接在他們同一層樓開了間房,等到秦子西睡熟了以後,白璟書就帶著安夏去找了蘇子悅和秦慕沉。

因為提抻知道白璟書兩人會過來,蘇子悅和秦慕沉也一直沒睡。

白璟書一進門,就指著秦慕沉說:“你要是再不去見你兒子,子西到時候恐怕都不知道還有個你這麽個爸。”

“不會。”秦慕沉還是那副冷淡的神情,隻不過眼角浮起的笑意,證明他見到白璟書心情不錯。

白璟書冷白了他一眼。

秦慕沉又補充了一句:“有句俗語叫‘父子連心’, 你不懂?”

白璟書忍不住刺他:“這話是沒錯,可是你一年半載都不見子西一麵,再連的心,漂洋過海遠渡重洋,也沒法連啊!”

秦慕沉麵色一黑,冷聲道:“閉嘴!”

“惱羞成怒了,你們看他!”白璟書笑得得瑟極了,還轉頭讓蘇子悅和安夏,示意她們看秦慕沉的臉色。

蘇子悅笑了笑,轉頭對安夏說:“我有點餓了,我們出去找點夜宵吃吧。”

秦慕沉和白璟書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麵,肯定有話要說,她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他們了。

安夏會意,拿起外套就和蘇子悅出去了。

她們也沒有走多遠,就直接在玉煌宮的餐廳裏叫了點東西,慢悠悠的吃。

房間裏,兩個女人一走,秦慕沉就忍不住點了根煙。

才抽了一口,就被白璟書奪過去扔掉了。

“這麽大人了,也不知道將息自己,抽什麽抽 ?你是想早點抽死了讓蘇子悅給子西找個新爸爸?”

白璟書說著,就把煙掐滅扔到了垃圾桶裏,又扯了張紙巾遮住。

秦慕沉保持著煙被抽走前的那個姿勢,過了片刻,他往後靠了靠,轉頭看向白璟書,眼刀子嗖嗖的往白璟書身上射:“你再說一遍。”

白璟書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端起水杯喝水的的時候,小聲的咕噥了一句:“不說也是事實。”

秦慕沉的眼神一瞟過來,白璟書又立即閉嘴。

兩人這才聊到了正事。

秦慕沉率先出聲:“你大哥還在查格裏西的事?”

白璟書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的神色,他往後一靠, 換了個極放鬆的姿勢,但語氣卻很正經:“嗯,隻不過你們去了J國之後,格裏西在雲州市的線索就斷了, 去J國的手續太多,我大哥部隊裏又有了任務,就隻好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先回去了。”

秦慕沉短暫的思索了一下,說道:“也就是說,隻要格裏西的人再入境,你大哥還是會接手這個案子繼續追查?”

白璟書覺得秦慕沉這是話裏又話,但是他又想不明白這件事裏的因果關係,有些疑惑的問他:“怎麽了?”

秦慕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麵色極為沉重,他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話。

……

秦慕沉第二天晚上的飛機回J國。

蘇子悅雖然舍不得,但也知道這是非常時期。

但是,想到秦慕沉回了雲州市連家都沒回,在玉煌宮住了一晚,又要坐晚上的飛機回J國,又是心酸,又覺得有些無奈。

“非得坐晚上的飛機?”這偷偷摸摸的,讓蘇子悅心裏有些堵得慌。

她這麽一問,秦慕沉的臉色不好看了:“如果不晚上走,就得下午就走,我多待幾個小時你還不樂意?”

“我哪裏是這個意思。”蘇子悅低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再抬頭的時候,麵上的神情認嚴肅極了。

她拉住秦慕沉的手,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突然把我送回來?”

“之前是有一段時間情危急,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時間回來看你。”秦慕沉沉靜的語氣,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子悅定定的看著他,兩人良久的對視,蘇子悅才輕輕的搖了搖頭。

秦慕沉麵色微僵。

他看明白了,蘇子悅的意思是,她不相信他了。

蘇子悅還相信避重就輕的說辭,就真的是大傻瓜了。

秦慕沉斂著眸子,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了蘇子悅的手上, 微垂著頭,不發一言的樣子,像是認錯的小孩。

蘇子悅才不會再被他騙,她現在才不吃他這一套。

她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少跟我裝,不說實話就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