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蘇子悅離開,已經好幾天了。
總統選舉正式開始,但到結果還沒這麽快結束,這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隻不過現在是到了重要的關頭而已。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候選人還要到處去演講拉票。
而去各地演講拉票這件事,耗費精力,時間和金錢,需要極大的開支,這一個環節,自然就需要有人資助了。
而秦鬱川一直想讓秦慕沉和他支持同一個人。
秦慕沉和他虛與委蛇, 又將蘇子悅送走,今天,恐怕不能輕易的解決了。
蘇子悅離開之後, 他就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墨格溫城堡了。
一是因為他的確忙,而是因為,他的確不想再回去那裏。
以前蘇子悅在這裏,他和她搬回墨格溫城堡,一方麵是因為,J國不太平,格裏西的人也在暗中虎視耽耽,住在墨格溫城 堡,還相對安全一些。
現在蘇子悅也回去了,他反而不需要顧忌什麽了。
南珂見秦慕沉半晌沒有再開口,就試探性的出聲問他:“那老板的意思是……”
“讓他來好了,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管這麽多。”
秦慕沉說完,就低頭開始處理文件。
南珂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中歎息。
她知道秦慕沉和秦鬱川之間的關係緊張,關於蘇子悅回國一事,牽扯出的利害關係,她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幾天雖然秦慕沉並沒有下什麽命令,她也是派人盯著秦鬱川的動向。
一得到秦鬱川要來LK集團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來找秦慕沉了。
既然秦慕沉也並不在意,她也就不再多問。
……
南珂走了沒多久,秦鬱川就來了。
可能是剛從哪個官員那裏過來,他身上還穿著很正式的衣服,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
秦正跟在秦鬱川身後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
“怎麽有時間來公司找我了?”秦慕沉放下手中的筆,也沒有起身。
秦鬱川滿臉陰沉的看著他, 怒聲道:“你把蘇子悅送回Z國了?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離開Z國有好幾個月了,孩子還小,他想媽媽了,我難道不該把他送回去?”相對於秦鬱川的勃然大怒,秦慕沉顯得平靜得多。
話是這麽說沒有錯,可秦慕沉所說的這種情況,隻是對於普通的家庭而言的。
蘇子悅是他當初威脅著,才把她帶到J國來的,為的就是完完全全的牽製住秦慕沉。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以為秦慕沉已經看清了現實,可沒想到,他這個好外孫,給了他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還真是養不熟的狼。
“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秦鬱川忍著怒氣,聲音嚴厲。
“你這麽忙,這種小事就不必讓你費心了。”秦慕沉的聲音淡淡的,絲毫沒有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裏,但也沒有要再激怒他的意思。
彼此之間的臉麵,早就已經撕破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和秦鬱川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至於原因……
“哼!秦慕沉,你真以為,你把蘇子悅送回國,我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秦鬱川怒極反笑,一副抓 到了秦慕沉小辨子的解恨神情。
秦慕沉麵色一凜,眼裏暗潮洶湧,須臾,又轉為沉靜。
“你當初能放過想置你於死地的顧含煙,為什麽就不能放過蘇子悅呢?而且,蘇子悅從來沒有威脅到你什麽,也沒有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她在這件事情裏是最無辜的,甚至,因為你,她無辜受苦!為什麽你就非得要抓著她不放!拿捏一個女人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秦慕沉定定的盯著秦鬱川,眼裏是化不開的深沉的冷意,他說話的聲音也是一聲高過一聲,響徹整個房間。
秦鬱川的麵色微微一變。
他和秦慕沉對視著,話卻是對著身後的秦正和保鏢說的:“你們出去!”
他雖然盡量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可是他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那是被氣的。
“伯爵先生……”秦正有些猶豫。
慕沉少爺看起來那麽生氣,伯爵先生好像也氣得不輕,兩個人的性格他都有一定的了解,要是沒人在這裏看著,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
秦鬱川的怒氣終於克製不住,大吼一聲:“滾出去!”
他這一聲幾乎是用了全力,連麵部的肌肉都隨著他的聲音而顫動著。
秦正不敢再多話,叫上兩個保鏢就迅速的出去了。
“怎麽?奧格斯格伯爵還怕被自己的手下和仆人聽到這點小事?”秦慕沉往後一靠,麵上是悠然自得的神情。
秦鬱川走到辦公桌跟前,雙眼狠狠的盯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顧含煙那個孩子,我以前的確是有些喜歡她的,可是她千不該萬對我做出危及性命的事,我怎麽會放她走?她是自己逃走的!”
“伯爵大人,我們兩人之間,你就不必說這些沒用的,墨格溫城堡是什麽地方,你是什麽性格的人,我會不知道?”
秦慕沉說到後麵,語氣越來越輕,但是聽見秦鬱川的耳朵裏,卻字字千斤。
他攥緊雙手,瞪大雙眼,狠狠的盯著秦慕沉,像是要在他身上鑿出個洞來。
秦慕沉不再說話。
雖然他很想現在就直接把秦鬱川的麵具撕開,可他不是很確定,就算確定了,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房間裏安靜了一陣,秦鬱川的情緒平複了一些:“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好,我們不再說顧含煙,反正她現在這副德性,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秦慕沉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秦鬱川。
他發現,秦鬱川的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微微蹙眉,移開目光:“至於蘇子悅,孩子想媽媽了,她回去看孩子,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況且我現在很忙,也沒時間照顧她。”
秦慕沉說著,還煞有其事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秦鬱川冷嗤:“墨格溫城堡裏那麽多的傭人都是擺設嗎?”
秦慕沉也笑了起來:“要不然呢?怎麽可能讓顧含煙一個女人逃了出去?”
“你……”秦鬱川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