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回過神來,就看見秦慕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什麽?”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秦慕沉說了什麽。
秦慕沉卻不再開口。
蘇子悅拉起他的手:“快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了?”
“你猜?”秦慕沉沒有正麵回答,隻是高深莫測的來了這麽一句。
蘇子悅雙眼一亮,這話秦慕沉已經不止一次這麽說了。
他從來不騙她,既然他已經開口再提這件事,就說明,他已經有把握了。
蘇子悅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謝謝!”
秦慕沉順勢摟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他吻得有些重。
明明是應該是甜蜜開心的吻,蘇子悅卻莫名的從中感覺到了一絲絲難以名狀的無望和不舍。
一吻結束,秦慕沉也沒鬆開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像是連體嬰兒似的,牢不可分。
蘇子悅的心裏陡然警覺了起來。
秦慕沉不對勁兒。
他有事瞞著她,並且不是一件小事。
這幾天,他有那麽幾次,會看著她發呆,她起先隻以為秦慕沉是這段時間忙得太累還沒有緩過神來。
可是,次數多了,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起來。
沒有人比她更能明白,秦慕沉是多沉穩謹慎的人。
他會有這麽明顯的反常表現,說明,能造成他這樣反常的原因,一定不是件小事。
但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盡量在維持平靜,可似乎……還是有些繃不住。
從她第一次在玉煌宮見到他到現在,滿打滿算,已經有三年了。
她要是這邊都看不出來,就真不能算是他的枕邊人了。
秦慕沉雖然一向是個深沉的人,向來難以揣測,可是他在蘇子悅麵前,偶爾也會卸下那些防線,蘇子悅漸漸的能觸摸到他的內心。
可是,當他特意將那道防線再築起來,那些他不想告訴蘇子悅的事,蘇子悅也是無從猜測的。
蘇子悅靠在他懷裏,中心依在他身上,伸手環住他的腰,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想子西了? ”
她主動依進他的懷裏,顯出幾分對他的眷念和依賴,她知道秦慕沉喜歡她的親近。
她希望,能以此讓秦慕沉多多少少的和她說一些什麽。
如她所想,秦慕沉的身體略微放鬆了一些。
在蘇子悅的期待當中,秦慕沉也隻說了兩個字:“有點。”
秦慕沉不上道,她的旁敲側擊失敗了。
蘇子悅無法,她又不舍得去質問他,隻能將這件事憋在心裏,等到回到J國之後,再找時間問。
要是在秦慕沉這裏問不出什麽,她還可以從南川和南珂那裏入手。
南川和南珂是他的左右手,他有什麽事,總要讓那兩兄妹去辦的,她就不信問不出什麽來。
可是,蘇子悅的這種想法,在回到J國的時候,就落空了。
一回到J國,她就忙得跟條狗似的,起早貪黑,天一亮就去了公司,天黑透了才回來。
秦慕沉更甚,兩人連說話的時間都很少。
他大多數時間不在公司,但還是會堅持每天送蘇子悅去公司。
兩人一直忙到總統選舉的前一天。
剛好是周五,公司難得的下了個早班。
秦慕沉也趕在下班的時候回來了。
他的心情似乎是很好,一到公司,就讓人去各部門通知,今天晚上聚餐。
蘇子悅悄悄的走到他身邊,問他:“什麽事這麽開心?”
秦慕沉神秘一笑:“最近談了筆很大的生意,那個人明天來J國,到時候,你和南川去機場接一下。”
蘇子悅有些驚訝:“什麽人?”
什麽樣的大人物,秦慕沉才會讓她親自去接?
要知道,平時,她要是多看哪個男人一眼,秦慕沉都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跟她擺好臉色好久。
不等秦慕沉說話,蘇子悅又開口道:“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秦慕沉麵上的笑意不減,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見蘇子悅還想問什麽,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間:“好了,你要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等你見到人就知道了,還是說,你不願意去?”
蘇子悅連忙否認:“願意的……”
秦慕沉難得主動讓她去做什麽事,她當然不會拒絕。
秦慕沉聞言,麵上的笑意更深,攬著她就朝辦公室外麵走。
蘇子悅一邊走,一邊側頭看他,他的嘴邊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昭示著他的心情很好。
蘇子悅心裏也跟著鬆了口氣,之前可能是因為他在煩惱這筆大生意的事吧,所以才會反常。
不過,有什麽生意是能讓秦慕沉這麽開心的?
印象中,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秦慕沉為生意這麽開心的時候。
盡管 她心裏掠過千百種想法,再到了酒店之後,都得先拋到一邊。
今天的聚餐,是各部門的管理人員。
這段時間都加班得很辛苦,秦慕沉為了犒勞他們,選的是全市最好的酒店,而這個城市又是J國的首都,所以這家酒店也是全國最好的。
秦慕沉不缺錢,這點花費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但是,那些部門管理人員,可都高興壞了。
蘇子悅被他們感染,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有人來給秦慕沉敬酒,蘇子悅還記著秦慕沉的胃不能喝酒的事,就攔了下來:“他的胃不好,不能喝,讓他喝水行嗎?”
蘇子悅是總裁夫人,又是這種好聲好氣的聲調,敬酒的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誰知,秦慕沉竟然擺了擺手:“沒事,這點酒還能喝。”
蘇子悅不讚同的小聲叫他:“秦慕沉。”
秦慕沉已經站了起來,他俯身湊到蘇子悅耳邊,低聲說:“今天高興,就這一次,胃病好長時間沒有犯過了,少喝點沒事的,老婆……”
最後兩個字,他的尾音拖得有點長。
他平常高興不高興都是叫她的全名,很少叫“老婆”,他的聲音很好聽,特意放低了嗓音叫她“老婆婆”的時候,有種別樣的勾人意味。
蘇子悅哪裏還能硬氣得起來,她將頭扭向一邊,端起麵前的果汁故作平靜的喝了一口,轉頭見他還專注的看著她,一臉尋求她同意的神情,她麵上一熱,連忙說:“你要喝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