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抬頭,秦慕沉就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隻好走了過去。
“幫我去找一趟南珂,拿份資料。”
“好。”
蘇子悅雖然嘴上說了好,可是她卻並沒有動。
秦慕沉挑眉看她:“怎麽?”
“瑪恩尼他們公司,最近是不是投資創立了一個新的品牌?”在這一行上班, 對於各大公司的動向,都會知道一些。
“怎麽,你有興趣?”秦慕沉伸手去拉她,想將她拉到自己懷裏。
蘇子悅眼疾手快的躲開,她是在和他說正事,才不和他胡鬧。
她麵色嚴肅的看著秦慕沉:“剛剛從貝特沙琳那裏得到消息,她們公司的新品牌,最新一期的品牌代言人,找的是顧含煙。”
聽到熟悉的名字, 秦慕沉一向波瀾不驚的麵上,也有片刻的凝滯。
“顧含煙?”秦慕沉重複了一遍。
蘇子悅難得從秦慕沉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唇角微勾:“看來,她是準備要複出了。”
秦慕沉麵色陰鷙:“嗬,她有膽子就複出。”
“她現在敢複出,她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很強大的幫手,就像……她當初能從墨格溫城堡裏逃出來一樣。”蘇子悅說這話的時候,仔細的注意著秦慕沉的神情,像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隻是,她失敗了。
秦慕沉如果想隱藏什麽,當然不可能露出馬腳。
但是,他也沒有再和蘇子悅繞圈子。
“格裏西。”他淡淡的開口口說出這三個字。
這下,輪到蘇子悅震驚了:“你早就知道她加入了格裏西?”
秦慕沉伸手,將還在處於震驚當中的蘇子悅拉進懷裏,沒說話。
蘇子悅想事情想得認真,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一聽到顧含煙逃了的消息,我就有這種猜測,隻不過,是後來在找她的時候,才證實的。”秦慕沉的聲音有些發沉。
他比蘇子悅更清楚,顧含煙有多恨他們。
雖然他們現在,兩方的人都不會輕易的,對對方的人下手,可是, 事情總要有個突破口才行。
“她現在複出是想做什麽?”這才是當下,他們應該思考的問題。
秦慕沉摸了摸她的頭發:“自然是格裏西組織上下達的命令。”
“格裏西到底要做什麽?”蘇子悅狠狠的皺眉,她想不明白。
隻是為了錢權嗎?人的貪欲就能這麽重?
秦慕沉答得很幹脆:“不知道。”
他這話也不過是說給蘇子悅聽,格裏西的野心很大。
他們有著巨大的財富和權力,人在權力越來越大的時候,心中的貪欲也會越來越大,會無止境的膨脹。
當他們擁有一座小鎮,就會想要一座城,擁有了一座城的時候 ,就想要整個省……
縱觀他們這幾年的動向,都指向一個方向,那個就是——擴大勢力。
已經是國際上最大的黑手黨組織,卻還在想著擴大勢力,就意味著,他們要把觸手伸進各個領域。
黑白兩道都想要占領。
他們的野心太大了。
而且,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不斷的掠奪和犯罪。
甚至,他們能不停的壯大發展,秦慕沉懷疑,皇室裏可能有人和他們勾結,或者是內閣裏的人,要不然就是和皇室有著緊密關係的人。
這些,他不說出來,怕嚇到蘇子悅。
蘇子悅回過神,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就從他懷裏站起來:“我先去幫你拿資料。”
秦慕沉鬆開了手,任由她離開。
……
第二天,顧含煙要複出的消息,就占領了娛樂版麵的頭條。
很大的一幅版麵上都是有關顧含煙的。
關於她的從前,出演過的作品,做過的公益,以及兩年前突然說要息影,引起的人們的下鄉。
各大報社也都像是約好了似的,都在報導顧含煙的事。
蘇子悅頭天晚上就吩咐了傭人,她第二天起床要看到報紙。
傭人很盡職的早早的將報紙拿過來,蘇子悅一起床就看見了。
報紙上,不僅將顧含煙的過去都扒了一遍,還提了一下她接了瑪恩尼的公司裏的代言的事。
同時,報導上也並沒有顧含煙的負麵新聞。
她身後,怕是有極其專業的團隊再給她運營。
所有的一切都打點得很好,她若是想要再次回到兩年前的巔峰時期,也是很容易的事,或者,超過兩年前的她,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蘇子悅將所有的報紙都看了個遍,就連在去公司的路上,還在看。
坐在她旁邊不甘冷落的秦慕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對她這麽關注做什麽?”
“我要從她入手,她之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買通司機把我抓過去,現在又大張旗鼓的複出,這裏麵肯定有鬼。”
至於有什麽鬼,她是不知道了。
秦慕沉抓住她話裏的關鍵詞:“她抓你?”
蘇子悅微怔,這才想起來,這是在秦慕沉上次住院的時候發生的事。
因為那件事,引得秦慕沉發病。
她也沒有心思再看報紙,轉頭看向窗外,神色懨懨。
“說清楚。”秦慕沉伸手將她拉了過去。
“就是上次,你在酒店門口看見我和陸時初的時候的事……”蘇子悅不太想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但是秦慕沉願意聽,她還是願意說。
之前,不管她怎麽解釋,秦慕沉都不願意聽。
秦慕沉聽完,握著她的手鬆了鬆,眼神幽深,難以辨別他心裏在想什麽。
蘇子悅抽了抽自己的手,卻聽見秦慕沉說:“對不起。”
蘇子悅一愣,抽手的動作停在那裏,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誤會我,而且,我 ……”
她抬眸看了秦慕沉一眼,笑著伸手去揉了揉秦慕沉的幹淨利落的頭發:“反正你現在都好了。”
雖然秦慕沉一直對她很好 ,可是她還是不太敢摸秦慕沉的頭。
她打心底裏是覺得摸秦慕沉的頭發,是親昵的動作,但看著秦慕沉那張冷臉,就會覺得自己是在放肆,是冒犯了他。
秦慕沉任由她摸他的頭,眼神微閃,微微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