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微微仰頭,抑製著已經發酸的眼眶。

她不是沒有站在秦慕沉的角度上去想過。

秦慕沉殺陸時初,在他自己而言,是利大於弊。

可是,他就不能看在她的份上,留陸時初一命嗎?

陸時初做的事固然可恨,她也沒有其它要求,秦慕沉想對他做什麽都行,隻要留他一命。

這對秦慕沉來說,並不難?

他的性情或許是受了“K1LU73”解藥的副作用影響,可是,她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

秦慕沉都這麽說了,陸時初肯定是真的死了,她本來不信的。

在他用這麽肯定的語氣說了這些之後,她不信也得信了。

“你留他一命有那麽難嗎?你讓我以後如何和你朝夕相對!你說啊……”蘇子悅說到後麵已經哽咽了。

要她餘生怎麽麵對秦慕沉。

她做不到忘記陸時初的死。

除去和秦慕沉結婚之後,加諸在她身上的LK總裁夫人的光環以外,她裏裏外外都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在公園裏遇到一隻流浪貓會有憐憫之心 ,覺得可憐心疼。

更何況是一條人命。

對普通人來說,生死都是大事。

而在秦慕沉心裏,開槍打死一個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即使這個人不是陸時初,隻是個不相幹的人,她也會有所觸動。

更何況,陸時初真的罪不至死。

“哭什麽!把眼淚收回去!”秦慕沉見不得她的眼淚,他覺得她是為了陸時初才哭的。

蘇子悅哭著就笑了起來。

她並不是為陸時初哭的,而是想到在秦慕沉麵前無法自處的未來。

秦慕沉陰著一張臉,語氣裏盡是忍耐:“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就把陸時初的屍體扒出來,打成篩子!”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蘇子悅可能覺得隻是一時氣話。

可是,從秦慕沉口中說出來,她卻不得不信。

蘇子悅硬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秦慕沉見她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就越發的來氣。

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托著她的頭,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另一隻手臂也纏上了她的腰。

蘇子悅這一天經曆了大悲大喜,又被他折騰了一頓,沒吃什麽東西,早就沒有力氣再反抗。

秦慕沉吻著吻著,整個人就壓了上去,兩人齊齊的倒在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蘇子悅整個身體猛的僵住,身上那些被他弄出來的傷,又在隱隱發疼。

她毫無回應的睜著雙眼,看著秦慕沉近在咫尺卻滿臉著迷的俊臉,心裏,有那麽一刻的心軟。

不管怎麽說,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可是,有些時候,真的不隻是因為愛就夠了。

愛不是全部。

她想妥協,可是,她的心沒辦法讓她妥協。

她的走神被秦慕沉察覺。

他握住她腰的手,懲罰似的收緊。

蘇子悅身上本來就有他之前不知輕重弄的傷,他這一捏剛好捏到她的傷處,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秦慕沉本來打算責問她的,見她輕蹙著眉頭的模樣,不自覺的也緊跟著皺了眉。

豁然起身,伸手就去掀她的衣擺。

蘇子悅感覺他的動作,條件反射的就伸手去推。

秦慕沉被她的反應弄得麵色一沉,蘇子悅咬了咬唇,沒將手收回來,也沒敢用力,隻囁嚅著說:“我不太……”

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做。

女孩子的手心柔軟,輕輕的蓋在他的手上,軟軟的,她明明沒有動,他卻覺得有些麻癢。

而且這股麻癢的感覺,一直癢到了他的心裏。

他有種揉碎她的衝動。

視線上移,又落到她發白又警惕的小臉,他神情微動,便不容置疑的掀開了她的衣服。

她來不及阻止,那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印跡顯得那樣的觸目驚心。

秦慕沉狠狠的皺眉,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就輕了。

雖然這些都是他弄的,但蘇子悅卻在他的目光當中,感覺到了屈辱。

秦慕沉自顧自的將她的衣服都脫了下來,在看見她身上密集的印跡之後,整個人顯得無比陰沉。

蘇子悅反抗不了,隻能硬著頭皮幹坐在那裏,微顫的雙手卻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他一手握著她的腰,另一隻手還維持著脫掉她衣服的姿勢,神情難測。

蘇子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正在此時,他突然站起身來,蘇子悅的猛的一顫,拉過被子就抱進了懷裏。

然而秦慕沉並沒有撲上來,而是朝外麵走。

蘇子悅微訝,忍不住出聲,問:“你……去哪兒?”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

她現在還問他這些做什麽?

秦慕沉回頭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宛若古井,看起來無波不痕,卻又透著神秘難測,幽暗得嚇人。

蘇子悅抱著被子的手一緊,秦慕沉卻隻是看了她幾秒,就大步出去了。

隻是,他出去的時候,將房門摔得震天響。

房間裏驟然安靜了下來,蘇子悅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倒在**,一動不動。

門外,秦慕沉摔上門之後,就背對著房門站著,麵上是猶豫不定的神情。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手將手放握住門把手,就又停了住。

他們在房間裏折騰了一會兒,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馬上就是晚餐的時間,他這樣出來了,她就不知道拘留他一下?

也是,她現在滿心滿眼都在為陸時初傷心,哪裏會管他。

越想,他就越覺得之前不該放過她。

想到她抱著被子坐在**看他的場景,秦慕沉的身體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

他忍不住恨聲罵了一句:“shit!”

再沒有多一秒的停留,飛快的下樓出去,開著車離開了。

南川正和南珂在庭院裏說話,見到秦慕沉一陣風似的跑去開著車走了,兩個人俱是一愣。

南珂皺眉:“老板他怎麽了?”

“可能又是被太太刺激了。”南川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要不要跟上去?”

“他們自己的事,我們管不了。”南川打消了南珂要跟上去的念頭。

秦慕沉一路飆車到了莫西熠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