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慕沉說完,沒有片刻的停留,就轉身離開了。
房門被關上的巨大聲音在房間裏回響著。
蘇子悅呆呆的坐在**,腦子裏亂成一團。
她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長卷發,煩躁的往後一倒,就直接躺在了**。
滿腦子裏都是陸時初溫和的笑臉,和秦慕沉說過的話。
腦子裏混沌一片,蘇子悅想著想著,居然睡了過去。
……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床頭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蘇子悅迷糊了片刻,才緩緩的從**坐起來,伸手將電話拿了過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
蘇子悅猶豫了片刻,才接通了電話。
“你好。”
電話那頭一片安靜。
就在蘇子悅疑惑可能是誰拔錯了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好久不見,送你的第一份大禮,你喜歡嗎?”
蘇子悅正準備撥頭發的手一頓,這個聲音……
她收回手,整個人隱在昏暗的光線當中,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緩緩的叫出了一個名字:“顧含煙!”
再提到這個名字,蘇子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真讓我意外。”顧含煙的聲線聽起來很清透,和從前有些區別,但熟悉她的人是能聽出來的。
蘇子悅沒心思聽顧含煙這些別有深意的感歎,她猛的坐直身子,大聲道:“你在哪兒?你又做了什麽?”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顧含煙自然不會理會蘇子悅的問題,話音落下,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一聲忙音,蘇子悅不甘心的握著電話叫著她的名字:“顧含煙!”
蘇子悅將電話撥了回去,意料之中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蘇子悅本來因為睡了一覺之後,有些清醒的腦子,因為顧含煙這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徹底的亂了起來。
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蘇子悅微愣。
中午她被秦慕沉強行的帶了回來,這會兒已經接近六點。
這會兒來找她還會敲房門的,應該是別墅裏的傭人來叫她吃飯。
蘇子悅一邊翻身下床,一邊衝門外說道:“我一會兒就來。”
隻聽見門外的人,模糊的應了一聲:“是。”
然後,就安靜了下來。
等蘇子悅洗漱完換了衣服去餐廳的時候,發現餐桌旁隻有南珂一個人。
南珂一見到蘇悅,就熱情的招呼她:“太太,快過來吃飯。”
“說了很多次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蘇子悅有些無奈。
“都一樣。”南珂笑眯眯的看著她,笑得異常燦爛。
南珂雖然平常對她也很熱情,但此刻分明是熱情過頭了。
蘇子悅不傻,心裏反而跟明鏡似的,她知道南珂為什麽會這樣。
她也不多問,安靜的吃著晚餐。
反而是南珂有些看不下去,她放下手裏的刀叉,抿了抿唇說:“老板和我哥哥今晚一起去應酬去了,對方是個大客戶,還很難纏,所以老板不得不去。”
南珂說完,就去注意蘇子悅的表情。
見蘇子悅麵色淡淡的沒什麽反應的模樣,南珂不由得有些奧惱。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是秦慕沉去應酬的原因是什麽,她心裏門清。
中午發生的事,她都聽南川說過了。
在她看來,這事兒根本就不是問題,偏偏這兩個人就這樣鬧上了。
秦慕沉這幾年幾乎不應酬了,今晚突然要去應酬,還不是因為和蘇子悅吵架了再發脾氣。
“嗯,我知道了。”蘇子悅笑著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在南珂欲言又止的目光當中,蘇子悅徑直起身離開,不給南珂再說話的機會。
南珂自然是想安慰她的。
雖然她很感激南珂的這份心,可是 ,她又不得不承認,南珂的話,並不能安慰到她。
她和秦慕沉之間的疙瘩和矛盾,還得兩個人去解才行。
蘇子悅回到房間裏,又想到秦慕沉不能喝酒, 便拿起手機給南川打了電話。
即便是和秦慕沉吵了架,但是,她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不管秦慕沉。
電話過了很大一會兒才接通。
蘇子悅猜測,南川可能是避開那些人才去接的電話。
“太太。”南川那邊的背景很安靜,一點也不見吵鬧。
看來和蘇子悅想的一樣,他是避開了人群才去接電話的。
不得不說,南川和南珂,秦慕沉的這兩個左膀右臂,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精明又全能。
蘇子悅頓了頓,才說道:“你……看著秦慕沉,別讓他喝酒。”
“這個我知道……”他知道也沒用,秦慕沉壓根不會聽他的啊。
蘇子悅也想到了這一點,秦慕沉那目中無人的性子,執拗起來連她的話都不聽,更別說南川了。
“他的身體你也知道,盡量讓他少喝點……”蘇子悅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另一頭的南川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太太,老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和他說,他也不一定聽,要不然……你打電話給他……”
“沒用的,他連晚餐都不回來吃,哪裏還會聽我說這些,好了,先這樣吧,你們早點結束早點回來。”
南川應了一聲,等蘇子悅掛了電話,他也沒有進包廂,而是抱著雙臂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老板和太太……這算什麽事啊!
剛剛在包廂裏,南川就注意到了,秦慕沉幾乎每隔十分鍾就要看一次手機。
要說他不是再等蘇子悅的電話,打死他,他都不信。
老板工作上的事,他要管,老板生活上的事,他還要管,就連老板談個戀愛,他這個老光棍倒是跟著瞎擔心。
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南川進去時候,發現餐桌上原本還精神抖擻的人全都趴下了。
他驚愕的轉頭看向秦慕沉。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秦慕沉就冷冷的開口道:“這麽久才回來,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南川噎了噎,在心裏安慰自己,老板哪次和太太吵架之後,不是跟吃了火藥似的,見誰都要炸。
於是,他隻能幹幹的笑著:“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