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壓下心底的擔憂,轉頭看向了秦慕沉一眼,見秦慕沉麵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出來秦鬱川話裏的意思似的,她也就收回了視線。
秦慕沉怎麽可能沒聽明白秦鬱川的意思。
隻不過,他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想住在雲州市的哪片區域,我都可以給你準備好的房子和傭人,等你想好了,到時候讓人告訴我一聲,我讓人去準備。”
秦慕沉說完,也不去看秦鬱川的臉色變化, 低頭看向秦子西:“子西,跟太姥爺說再見。”
秦子西乖巧的出聲道:“太姥爺再見。”
“那,我們就先走了,外公。”蘇子悅緊隨其後的說道。
秦鬱川雖然心底不悅,但也沒當著秦慕沉的麵表現出來,他隻是煩躁的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都快走吧。”
然後,秦慕沉就帶著蘇子悅和秦子西出去了。
……
因為秦慕沉喝了點酒,回去的時候,是由司機開的車。
秦子西今天沒有午睡,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汽車在別墅門口停下來的時候,秦慕沉抱著秦子西走在前麵,蘇子悅就跟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一句話都沒說。
進了別墅,秦慕沉抱著秦子西上樓睡覺,蘇子悅就坐在大廳裏等他。
她有很多事要和秦慕沉談。
蘇子悅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就讓傭人都去休息,獨自在大廳裏等秦慕沉。
秦慕沉出來的時候,見傭人一個都不在,就明白過來,蘇子悅這是要和他談事情。
他走過去,率先出聲道:“外公沒有為難你吧?”
“如果我說‘有’,你要怎麽說?”蘇子悅環抱起雙臂,麵色清冷的抬頭看向他。
秦慕沉聞言,整個人微不可見的僵了僵。
“他年紀大了,這些年的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你不要太在意他的話。”
“嗯。”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很僵。
“而且……”秦慕沉頓了頓才說:“他心裏,多少對你是有些歉疚的,所以,他現在不會再對你做什麽,就算他真的有這種想法,我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反而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蘇子悅聽了秦慕沉的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做別的表情。
秦鬱川對她有歉疚?
她可不信。
如果,秦鬱川真的對她的歉疚,還會對她說那些話。
她不知道秦慕沉為什麽會這樣認為,但她知道,秦鬱川現在還需要對她做什麽?他要是想對付蘇子悅,直接對秦子西出手就行了。
蘇子悅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聲問他:“如果,他想帶走子西?你會答應嗎?”
秦慕沉微愣了一下,隨後便是很直接的否定:“不會的,他不會提這種要求。”
“你就這麽肯定嗎?”蘇子悅麵無表情的看向秦慕沉,繼續說:“他一直都想掌控你,可是他一直都沒辦法做到,所以他就把目標放到你的兒子身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話畢,蘇子悅自己都被這個設想嚇了一跳。
她不知道一個人的執念到底能強大到什麽樣的地步,可是她越說,越覺得秦鬱川真的有可能會做這種事。
“不會,你不用做這種猜想。”秦慕沉的回答和之前一樣,異常的肯定。
蘇子悅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心底略微踏實了一些。
“你和時初哥哥今天怎麽回事?”這事兒她想了一天了,也想不出來兩人為什麽要打架。
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她吧?
秦慕沉聞言,猛的抬眼看向蘇子悅,見她的神情裏是一片平靜,他隻是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一點小誤會而已。”
他現在雖然能夠肯定,陸時初就是“K7”製藥團隊的研究組長,可是他沒有證據。
而蘇子悅和陸時初從小就認識,她把陸時初看得很重要。
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他即便是將這件事說了出來,蘇子悅肯定也是不會相信的。
他甚至覺得,就算他找到了可信的證據,蘇子悅可能還是不會相信。
“一點小誤會?你也會忍不住脾氣當場就對他大打出手?”秦慕沉的話明顯是敷衍成份居多,她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也不知道她話裏的哪個字眼刺激到了秦慕沉,他突然冷笑道:“我的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這有什麽奇怪?”
蘇子悅本來是想弄清楚他和陸時初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是秦慕沉這副態度,讓她不知道要怎麽再和他繼續談下去。
她低下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才長舒了一口氣,抬頭問他:“你還有別的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我要準備睡覺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做什麽事,可這會兒卻覺得累極了。
可是,她不否認,她這樣問秦慕沉,也是希望他能說一些關於宴會的事。
結果,蘇子悅還是失望了。
因為秦慕沉並沒有告訴她有關宴會的事,他隻是眼含關切的看向蘇子悅:“你先去休息吧。”
他話裏的尾音還沒有落下來,蘇子悅就已經起身上樓了。
這段時間,他的一切行為,都讓蘇子悅覺得陌生又難以接受。
他什麽都不告訴她,這種感覺讓她想到了,他們剛結婚的那會兒。
那時候,她對他的了解,也僅僅是他表現出來的那些而已,他不想讓她知道了,哪怕她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出來。
兩人之間仿佛無形之間豎起了一道屏障。
……
蘇子悅回到臥室,心裏鬱鬱的,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熟睡中的秦子西。
她伸手撥弄著秦子西長長的眼睫毛,然後就將熟睡中的秦子西抱了起來,去了對麵的兒童房。
對於秦慕沉的所作所為,她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她也不想和秦慕沉同床睡覺,今晚幹脆就和兒子一起睡好了。
秦慕沉拿著一瓶噴霧跌打藥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發現臥室裏空空如也,就連秦子西的小**也是空的。
他的心猛的一沉,麵色一下子就變了。
隨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很快又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