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看著短信笑了起來。
至少也應該回一句“老婆乖啊”或者再說兩句關心的話之類的吧。
結果他直接就這麽冷生生的發“去休息”這三個字。
要是從前,她說不定還要怪秦慕沉不解風情。
可是,她現在明白,秦慕沉就是這樣的人啊。
正經的甜言蜜語從來不會,有時候無意間的一句話,反而能準確的戳中她的心髒。
蘇子悅喝著熱熱的紅糖水,那甜意直接甜到了心坎裏。
她下午還要再去封氏,喝完紅糖水,她調了鬧鍾,就抱著暖水袋睡下了。
好像真的舒服了很多……
……
這一覺,蘇子悅處得很好。
鬧鍾一響,蘇子悅就醒了過來。
她下窗走到窗邊,發現窗外已經是大雨傾盆。
她之前睡下的時候,好像還是晴空萬裏,怎麽突然就下起了雨呢?
不過,夏天的雨都是這樣,一陣一陣的,下一會兒就會停了,她晚上還要回雲州市,這樣的天氣,應不會有問題吧?
一定不要有問題。
蘇子悅洗漱完,匆匆的吃了飯,就又去了公司。
因為她上午的那番話,下午的會議就很順利。
公司裏的其它董事雖然都愛擺譜,可是蘇子悅的身份在那裏,她畢竟是封家人,又是最大的股東,她手裏的權力是最大的,那些人不管再不服,也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
而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多清白,蘇子悅又是年輕人,和他們也沒什麽感情,要是真的把她逼急了,還得擔心她會不會直接撕破臉皮。
蘇子悅這會議開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時的看著窗外的大雨。
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推送新聞裏說,已經有好幾班航班都因為大雨而取消了。
她心底微微一沉。
她連忙搜索了去雲州市的航班,果然也是取消了。
她顧不得其它董事還沒走,起身就朝外麵走去。
“幫我聯係飛機師,問他現在飛機還能不能起飛,我要回雲州市。”她一邊交待保鏢,一邊匆匆的朝外走。
走到封氏的大門口,看著雨簾和霧氣,蘇子悅就知道,今天真的回不去了。
她想到早上在別墅門口,秦慕沉抬頭看天空的情景,他當時看過天氣預報吧,知道會下大雨吧。
她歎了口氣,等到司機將車開過來,就被保鏢簇擁著回到了車裏。
飛機師很快給她回了電話,說飛機不能行駛。
蘇子悅雖然一早就想到了這個情況,可還是忍不住失落。
看著窗外大雨瓢潑的景象,蘇子悅想到上次來景城秦慕沉帶她去的那家餐廳,於是就回頭對司機說:“去九華軒。”
……
汽車在九華軒門口停了下來。
她打開車門出去,就有門童撐著傘過來接她,可雨勢太大,她的小腿和高跟鞋還是被濺起的水花淋濕。
風吹過來,她就感覺到一股涼意浸襲了全身。
進了店裏麵,她就報了秦慕沉的名字,因為她知道如果是報自己的名字,是不可能訂得到位置的。
秦慕沉的名字果然就是通行證,順利的讓她訂到了位置。
她還是要了大廳靠窗的位置。
等待上餐的過程當中,她看著窗外的大雨,隻覺得興趣缺缺。
她給秦慕沉打了電話,秦慕沉也沒有接,她隻好給秦慕沉發了信息,說她在九華軒吃飯,然後又拍了張照片發給秦慕沉。
一直到上餐,她都沒有等到秦慕沉的電話。
等不到秦慕沉的電話,她的心裏便覺得不安,有些食之無味。
正在此時,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秦太太?”
蘇子悅抬頭,就看見站在餐桌前的白煜南,白煜南的眼底是詫異的神色。
蘇子悅連忙放下手裏的筷子,站起身來:“白先生?”
白煜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便極快的收回了視線,詢問道:“秦太太是獨自吃晚餐?”
蘇子悅雖然對白煜南沒有好感,但還是禮貌的回答:“是。”
“那,秦太太不介意我和你拚桌吧。”白煜南說的是陳述句,因為他說完話,人就已經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蘇子悅有些愕然。
景城作為Z國的首都,白家在天子腳下的景城可是很有名望的,九華軒的位置雖然很難預定,可是卻不至於能難到白煜南。
蘇子悅知道白煜南這話純粹隻是個借口而已,可是偏生又不能拒絕。
這種感覺就像是是以前上學的時候,自己買了蘋果放在宿舍,一個陌生人走進來,隨手拿了一口,咬了一口之後,才對她說:“你不介意吧?”
說實話,他真的很介意。
可是蘇子悅有點慫,白煜南的身份真的很大,她怕得罪了白煜南給秦慕沉再添麻煩。
白煜南坐下之後,就有服務生拿了菜單給他。
他一邊翻看菜單,一邊自來熟的和蘇子悅說話:“秦太太怎麽會在景城?”
蘇子悅語氣冷淡的開口:“處理一些公事。”
白煜南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蘇子悅,就在蘇子悅以為他要問她處理什麽公事的時候,白煜南說:“秦太太是受秦先生的影響嗎?你們倆夫妻好像都對人很冷淡。”
那不是廢話嗎?她和白煜南又不熟,難不成還要她腆著臉熱情相待?
而且她總覺得白煜南目的不純,白煜南身份大,他要查李燕南查格裏西,找相關人員配合都是很正常的事,要是他要找秦慕沉配合,提一些不公平的條件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她已經控製不住的對白煜南有敵意了。
蘇子悅垂下眼瞼,用一種比剛才還要冷淡的語氣,忍耐的說道:“抱歉,因為我忙了一天又累又餓 。”
這聲“抱歉”隱隱有諷刺的意味,她心想,這下子白煜南總該知趣了吧。
結果,白煜南卻說:“秦太太和別的女人可真不一樣,丈夫身價數億,卻不依附他,這一點很特別 。”
特別你媽!
蘇子悅把這句話咽進了喉嚨裏,說:“白先生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正打算在家裏做全職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