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提到林子西,秦慕沉的麵色微變。
蘇子悅緊緊的盯著他,目光如炬,不放過秦慕沉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秦慕沉冷冷的看著她,半晌,才說道:“什麽意思?”
蘇子悅緊抿著唇,臉上是固執的神情:“就是字麵意思。”
“不要無理取鬧。”秦慕沉有些煩躁的長籲了一口氣。
“看來你並不是很著急要去醒林子西的事,和我想象的並不一樣,你似乎也不太關心這件事,不對,或許我一開始就想錯了,你有個兒子也不錯,反正是親生的。”
蘇子悅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座隱秘的火山突然就噴發起來,她說的全是不由自己控製的言不由衷的話。
“你瞎說什麽!”
“我有沒有瞎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蘇子悅說完,就拉開車門下車了。
秦慕沉怔了一下,緊跟著下車的時候,蘇子悅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迅速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秦慕沉麵色鐵青的跑過去,還是晚了一步。
……
蘇子悅靠坐在後排的角落裏,彎下腰,將埋在臂彎裏。
有時候,人的情緒一上來,有些話,就不可控製的說了出來。
其實,那種時候說的話,何嚐又不是……真心話呢?
其實她的心裏是這樣想的吧?
她就覺得秦慕沉應該是很高興的,畢竟是秦慕沉的親生兒子啊,和他有血緣關係。
他其實是很看重親情血緣的,要不然,那麽壞脾氣的他,怎麽會從來不忤逆秦鬱川呢?
雖然從表麵上來看,秦慕沉似乎一直和秦鬱川鬥來鬥去,可是,秦慕沉還是很在乎秦鬱川的,在大事上,他也不算真正違背過秦鬱川。
更何況,那是一個和秦慕沉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他的血脈,他的骨肉……
之前,他在玉煌宮是想讓蘇依歌流產吧。
他那麽記仇,那麽在乎那個孩子……
“小姐,小姐?”
聽見司機的聲音,蘇子悅才抬起頭來:“怎麽?”
“小姐,你要去哪兒倒是說句話啊,我叫你半天了都……”司朵的語氣也不太好,嗓門有些大。
蘇子悅想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司機又開始不耐煩了,她才幽幽的出聲道:“去雲騰科技有限公司。”
除了安夏,她還能去找誰呢?
汽車在的雲騰的門口停了下來。
蘇子悅付錢下車,就徑直朝裏麵走。
意料之外的,她被前台攔住:“你好,請問您找誰?”
蘇子悅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已經兩年多時間過去了,快三年了,雲騰的前台肯定早就換了好幾撥了,不認識她也是正常的。
蘇子悅淺淡一笑:“不好意思,我找你們白總的秘書,安夏。”
前台聞言,微微驚訝。
她剛剛看見蘇子悅進來的時候,就和旁邊的同事打趣說,這麽漂亮的女人,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來找白總的。
每次白總出去談了生意回來,過了那麽幾天,總有穿著一身名牌的女人找上門來。
結果是來找白總的……秘書的。
前台直接問她:“你是白總秘書的朋友?”
“嗯,我是她朋友,她在公司嗎?”蘇子悅微微點頭。
前台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這才笑著說:“早說是安夏姐的朋友,我還以為又是那些奇怪的女人來找安廈姐麻煩的。”
蘇子悅微愣:“有女人找她麻煩?”
“沒什麽的,安夏姐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我打個電話給她確認一下,就帶你上去。”前台笑眯眯的說著,態度很好。
蘇子悅知道,這大概是因為安夏平時在公司人緣很好的緣故。
前台打了電話確認過後,就給蘇子悅放行了,還很熱情的要帶蘇子悅上去。
蘇子悅對雲騰其實是不陌生的,但還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電梯門一打開,安夏就跳了出來:“子悅!”
她一聽說蘇子悅來了,就將將手裏的工作扔了,準備去接蘇子悅,結果她已經上來了。
前台甜甜的叫了一聲:“安夏姐。”
安夏親昵的摟了下前台的肩膀:“小諾,謝謝你咯!”
前台似乎是有些害羞,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你怎麽要來也不給我打電話,這公司的前台都換了茬兒了,她們要是不認識你,不讓你進來,萬一我又不在公司,那可怎麽辦?”
安夏拉著蘇子悅一邊說,一邊抱怨。
蘇子悅隻是微笑,也不說話。
安夏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有點可疑哦!”
蘇子悅看了她一眼:“有什麽可疑的,剛好路過而已。”
隨後就撇下她,一個人走到了前麵。
蘇子悅往前走了幾步,指著前麵的一間房問安夏:“前麵這間就是你的辦公室了吧?”
“嗯,就是這間。”安夏小跑著上前來,伸手將門推開。
結果,白璟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看見安夏進來,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安秘書,你又在上班時間翹班去做什麽了?”白璟書微揚著下巴,神情倨傲。
安夏嗤了一聲,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蘇子悅:“子悅,快進來,別理這個神經病。”
白璟書眉心一跳:“蘇子悅?”
這姑奶奶怎麽來了?
蘇子悅偏頭一笑:“路過來看看。”
白璟書的神情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說:“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要是找安秘書有事,盡管差遣她,我先走了。”
話畢,他又轉眸看向安夏:“安秘書,勞煩你好好照顧她。”
“快滾吧!”安夏實在是沒有忍住,抬腳就要踹他。
不過,卻被白璟書完美避開。
安夏朝他握拳,白璟書隻當沒有看見。
蘇子悅看著這兩個人略顯孩子氣的互動,心裏的陰霾也驅散了不少,笑著問:“你們又怎麽了?”
“昨天陪他去飯局,他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非得跟這個喝酒那個喝酒,他平時一副拽得要上天的樣子,幾杯酒而已,不想喝還不是算了,非得喝,最後喝醉了吧!”安夏說著就覺得來氣。
“然後呢?”蘇子悅比較關心之後的事。
安夏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就讓他在公園裏睡了一個晚上,一個人回家了,沒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