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好整以暇的看著蘇依歌,眸子裏一片冷清:“你什麽?”

蘇依歌恨死了蘇子悅這種淡然無謂的模樣,她咬牙說道:“你不準亂說,我的孩子當然是澤陽的!”

蘇子悅挑眉:“哦,那看來是醫院的醫生要陷害你咯。”

蘇依歌緊緊的攥著雙手,咬著唇瞪著蘇子悅,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秦慕沉的威脅,她的確不敢再動蘇子悅。

而這個孩子……

她去找宮澤陽質問過,宮澤陽竟然承認了。

他竟然承認,曾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春風一度。

但是宮澤陽並沒有提離婚,他說就算離婚了家裏也會讓他再娶別的女人,娶誰都一樣,他懶得麻煩。

然後,他就不管她了,也很少回家。

她知道他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鬼混,可卻沒法管他,也管不了他。

她現在,根本就是空有宮家少奶奶的頭銜……

別人羨慕她曾經是人人愛慕的蘇家大小姐,現在是雲州市有頭有臉的宮家的少奶奶。

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

見蘇依歌遲遲沒有開口說話,蘇子悅不由得轉頭看了她一眼。

正在此時,電梯停了下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蘇子悅瞥了蘇依歌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祝你和宮澤陽幸福到老哦。”

說完,就揚著頭大步朝蘇有成的辦公室走去。

蘇依歌在身後,看著蘇子悅的背影,雙目發紅。

幸福?

她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幸福了。

而曾經事事都被她踩一腳的蘇子悅,卻成了無比風光的LK集團的總裁夫人。

她不甘心!

……

蘇子悅走到蘇有成的辦公室門口,輕叩了下門。

很快,裏麵傳來蘇有成的聲音:“進來。”

“爺爺。”

蘇子悅推開門,神色平靜的走了進去,眼裏夾雜著一絲冷意。

蘇有成見是蘇子悅,麵上劃過一抹詫異:“是你?”

蘇子悅也不理會蘇有成的驚詫,自顧自的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蘇有成這才收起臉上的驚詫,出聲問她:“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說完,就拿起電話打內線,還不忘抬頭問蘇子悅:“子悅,你想喝點什麽?”

還真是不一樣了。

以前的蘇有成,哪裏會給她叫喝的?

蘇子悅麵上維持著笑意,說道:“不用,我找你有事,說完就走。”

“有什麽事盡管說。”蘇有成掛掉電話,說道。

蘇子悅斂去麵上的笑意,聲音裏染上一絲沉重,語氣堅定而不容置喙:“我要重查爸爸的案子,我要知道,當年事件發生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以及和案子所有相關的人的資料。”

蘇有成正要端茶杯的手一抖,茶杯一翻,裏麵的水流了出來,將麵前擺著的文件淋濕。

蘇有成緊蹙著眉將文件都拿了起來,抖了抖上麵的水,放到一旁。

蘇子悅沉默不語的看著他這做這一切,看著蘇有成的慌亂和震驚,神色間沒有一絲動容。

蘇有成將文件一一擺好之後,才轉頭看向蘇子悅:“這有什麽好查的!都是過去的事,那麽多年前就結了案子,事實就是那樣!”

蘇子悅冷笑,拔高音量:“我當然要查!你不相信你兒子沒有關係,可我相信我的爸爸不是那樣的人!我不像你這樣,被利益和欲、望糊了眼睛和良知。”

蘇有成怒吼一聲:“閉嘴!”

“抱歉,你現在已經管不了我了,我也不會再聽你的管教,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你都覺得你不配做一個父親和爺爺,我來這裏,並不是求你,隻是通知你一聲,等真相大白的那天,還請你仍舊能這樣理直氣壯的說這些話。”

蘇子悅說完,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蘇有成砸東西的聲音被關在了門內。

“反了!反了!”

原先,他還想著,蘇子悅成為了LK集團總裁的夫人,又和封家有親戚關係,不管怎麽說,都能對蘇家有一絲好處。

可蘇子悅這些話,卻是讓蘇有成感覺到了濃重的擔憂。

蘇子悅是真的不會管蘇家的死活,她到現在還沒有和蘇家撕破臉,就是為了查清她爸爸的事。

想到這裏,蘇有成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他打了電話給蘇元銘:“過來一下。”

這麽多年了,也是時候問一下老大的事了。

蘇元銘也聽說蘇子悅來了,所以在蘇有成給他打了電話之後,他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蘇元銘走進來,對著地上的狼藉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神情自若的看向功蘇有成:“爸,您找我有事?”

蘇有成滿臉嚴肅的抬頭,盯著蘇元銘看了一會兒。

直到蘇元銘被他盯著背後發毛,才聽見蘇有成出聲道:“你大哥的事,當年是你處理的,他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他是不是快出來了?”

“是……是……是快出來了……”蘇元銘說著話,神情有些不太自在。

蘇有成聞言隻是點了點頭,說:“有時間去看一下。”

蘇元銘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什麽,問道:“您今天怎麽想起來大哥了?”

“子悅,她說要重新查她爸爸的事……”

蘇有成說到這裏,歎了一聲。

他當年很看好大兒子蘇意之,可是,沒想到後來出了那樣的事。

那時候他自己的年紀也不算大,脾氣也不好,出了那種事,心裏氣得不行,就直接將一切交給蘇元銘處理,他懶得插手,看都懶得去看蘇意之一眼。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有時候也會想起蘇意之來,隻是,到底時間隔得太久,他都有些記不清蘇意之的樣子了。

蘇元銘聞言,心底一個咯噔。

……

從蘇氏出來,蘇子悅的心底一片陰鬱。

兩年前,她想查爸爸的事,很難。

兩年後的現在,還是同樣的難。

蘇有成固執又自以為是,他那裏也撬不出什麽,主要還是蘇元銘。

怎麽辦呢?

直接找人把他打一頓,威脅一頓?

她也想不到什麽有用的法子了。

要不然,讓秦慕沉對蘇氏動點手腳,以此威脅蘇有成,讓蘇有成去逼迫蘇元銘,將當年的事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