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秦慕沉冷笑一聲,蹲下去,一把揪住沐寧輝的睡衣衣襟:“這麽久不見,沒想到沐大少一眼就能認出我是誰。”

居然是秦慕沉!

大半夜在睡夢中被人突然從**扯起來,這個人還是廢了他一隻腳的秦慕沉!

“你怎麽會在裏!保鏢呢,管家呢!”沐寧輝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是,秦慕沉拽著他衣襟的手卻是紋絲不動。

他掙脫不開,心裏又氣又急,轉頭看見邊上圍著的一群秦慕沉的手下,他這時才慌了起來。

秦慕沉也不管他怎麽喊,麵上的神情都沒有變一下。

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把匕首來,抵在沐寧輝的胸口處,微微偏頭,神情陰鷙:“你覺得我敢殺你嗎?”

他腦海裏閃過蘇子悅伏在他懷裏說“疼”的樣子,心驀的揪緊,拿著匕首的那隻手不受控製的用力。

他真想殺了沐寧輝。

可是,他不確定蘇子悅在知道他殺了人之後,會不會覺得討厭他。

畢竟,蘇子悅的生活環境相對他來說,簡單得太多了。

在利益鏈上生存下來的人,黑白兩道都是打過交道的,對於人命,他其實並沒有那麽看中。

“啊!你……你……住手!沐家不是你惹不起的……”

沐寧輝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有了輕微的痛意,嚇得大叫了起來,額頭上一下子就冒出了汗水。

可他的腦海裏飛快的閃過蘇依歌說過的話,她說秦慕沉隻是個在一家小公司做副總的窮小子,沒什麽靠山。

雖然秦慕沉現在這個陣勢讓他覺得可怕,可是他還是用這個借口安慰著自己。

“你……你冷靜一點,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盡量滿足你,我也不會報警,那個……你要是想要錢也可以,我都有,我家有很多錢……”

沐寧輝感覺到秦慕沉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無聲的一點一點將他的信心擊潰,說到後麵他就說不下去了,不敢再開口。

秦慕沉冷嗤了一聲:“你家的錢很多?”

“對對對,我家的錢很多,你想要多少,我開支票給你!”他是家裏的獨生子,從小被慣著長大,雖然無所事事,又一事無成,但是家裏人都溺愛他,錢財方麵很大方。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走了歪路。

沐家能成了雲州市舉足輕重的大家族,也是因為家族裏真的是人才倍出。

“既然如此,我就看看,我倒想試試,要花多長時間,能把沐家弄得傾家**產。”

秦慕沉說完,又問沐寧輝:“你覺得呢?”

沐寧輝這時才終於害怕了起來,他意識到秦慕沉不隻是說說而已,因為秦慕沉眼底的自信不是騙人的。

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狂妄,可是卻讓沐寧輝莫名的信服,讓他莫名的覺得,秦慕沉說的是真的,他說會把沐家弄的傾家**產,就一定能做到。

可是他從出生以來就沒有碰到過鐵板,一連在秦慕沉手上栽了兩個大跟頭,心底自然是不爽的。

他梗著脖子什麽都不說。

秦慕沉沉吟了片刻,他最開始是想要把沐寧輝弄殘的,可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看到蘇子悅受傷,就想要將她受的傷千倍萬倍的還回來,可是,皮外傷會好,弄殘也不夠。

秦慕沉抬頭朝一個屬下說:“槍拿出來。”

屬下聽命的把槍拿了出來,秦慕沉接過來,然後朝屬下說:“把管家帶進來。”

很快,管家就被帶了進來。

“報過警了是嗎?”秦慕沉輕飄飄的問了一聲,管家的腿都軟了:“沒……沒有……”

“是嗎?我已經聽到了警車的聲音。”秦慕沉拿著槍瞄了一下管家,管家直接“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秦慕沉神情不變:“做得很好。”

然後將手槍塞到沐寧輝的手裏,指著管家說:“要麽開槍打他,要麽我開槍打你,你自己選。”

秦慕沉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擦拭著手槍,沐寧輝在看到槍的時候,就已經被嚇到了。

聽了秦慕沉的話,想都沒想,就直接把槍奪了過來:“我打他,打他!”

像是怕秦慕沉反悔似的,他把槍奪過去,就直接朝管家身上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管家的手臂上流出了鮮血。

下一刻,警車的聲音在別墅樓下響起,不到一分鍾,警察破門而入,抓了沐寧輝這個現行犯。

……

沐寧輝被當場抓走,一直被秦慕沉的手下攔在屋裏的沐氏夫婦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己的兒子就已經被帶走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沐太太扒著門框朝秦慕沉大喊。

秦慕沉聞言,腳步微頓,回頭看了沐太太一眼,眸色深了深,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車裏,屬下開著車,有些不解的回頭問秦慕沉:“老板,就這麽算了?”

他們以為是來打架的,都想鬆鬆筋骨,沒想到隻是來看別人開槍打人。

秦慕沉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法製社會,怎麽能隨便打人。”

“……”屬下默默的轉過頭,回憶起當年秦慕沉動不動就愛動手的日子。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秦慕沉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還有,不是什麽人都值得動手。”

像沐寧輝這樣的浪**子,送到監獄裏麵去,隨便打點一下,裏麵自然會有人好好“招待”他。

而且,持槍傷人至少也要判個七八年,至於能不能活著出來,隻有天知道了。

即使沐寧輝身後還有沐家……

他之前就說過了,想要試試花多少時間會讓沐家傾家**產,這是一個不錯的實驗。

他已經好久沒有動過手了,是他們逼他的。

……

秦慕沉回到醫院的時候,蘇子悅還在睡。

因為得了秦慕沉的命令,所以南川也沒敢走。

“老板。”南川說話的時候,特意走近了一點,發現沒有血腥味。

難道沒有動手?

秦慕沉當然不會管南川在想些什麽,他的目光都在病**。

見蘇子悅睡得不太安穩,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朝南川說了句:“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