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揪住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說,誰派你們來的?”
蘇子悅正準備回車裏,餘光卻突然瞥到一抹銀光。
而那抹銀光正是從秦慕沉揪著的那個男人身上發出來的。
蘇子悅凝神看了一秒,猛的瞪大眼,是刀!
她推開車門下去,來不及提醒秦慕沉,就看見那人已經把手裏的刀舉了起來,正要往秦慕沉上身上捅。
蘇子悅來不及多想,就猛的朝秦慕沉撲了過去。
秦慕沉剛剛就發現了蘇子悅,正準備轉頭看她,就看見她朝自己撲了過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蘇子悅……
結果,下一刻,就響起“噗”的一聲,是刀劃破衣服捅進皮膚的聲音。
一向冷靜自持的秦慕沉,在看見蘇子悅背後插著的那把刀的時候,連聲音都顫了起來:“蘇子悅!”
而捅了蘇子悅一刀的那個男人,見自己插中了人,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笑,然後忍著身體上的痛意,爬了起來。
秦慕沉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蘇子悅,他伸手放到她的背上,卻不敢去在碰插在她背上的那把刀。
蘇子悅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一瞬間血色盡失,她緊緊的拽關秦慕沉,仰頭看他:“你……沒事……”
她疼得說話都很艱難。
“別說話……我們去醫院……”秦慕沉的聲音又小又沙啞,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他維持著摟著蘇子悅的姿勢,手臂異常用力的維持著,但卻絲毫不敢收緊。
雖然他說了
那些被秦慕沉放倒的人,此時已經有兩三個從地上爬了起來,見秦慕沉坐在地上摟著蘇子悅沒動,他們就覺得機會來了。
正準備再動手的時候,突然就有幾輛車在一旁停下,然後車上就下來了一群人。
那群人朝著這邊走過來,很明顯是對方的幫手,這些還想再動手的人就隻好收心思,開始拖著自己受了傷了兄弟回車裏。
雖然他們拿錢辦事,但雇主也沒說對方的身手這麽厲害啊,他們十個人一起來,現在還站得穩的都沒幾個了。
南川下車的時候,看著地上倒著的一大片的人,心裏還在想老板的身手還是這麽利落。
可是,當他走近,看見秦慕沉呆坐在地上,懷裏摟著的蘇子悅背上還插著把刀的時候,麵色猛的一變。
回頭朝身後大喊了一聲:“都給我往死裏打,留一個能說話的就行了。”
他從小是孤兒,和秦慕沉認識得早,兩十幾歲的時候,沒在一起少打過架,骨子裏都不是善茬。
南川吩咐完之後,就跑到秦慕沉身邊去,叫了他一聲:“老板?”
秦慕沉這才像是猛的回過神來一般,他回頭看了南川一眼,然後極小心的將蘇子悅抱起來,朝車裏走。
南川跟在他身後也上了車,很自覺的到前麵去開車。
他跟了秦慕沉太久,無形之中,已經形成了很多默契。
秦慕沉抱著蘇子悅上車之後,就將她小心的摟在懷裏,輕輕的了撫著她的發頂。
“秦慕沉……”蘇子悅和他麵對著麵,她伏在他懷裏,疼得頭腦昏沉,迷迷糊糊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秦慕沉撫著她發頂的姿勢沒有停,低聲的回應。
蘇子悅聽到他的聲音,聲音裏帶了哭腔:“疼……”
她疼得眼睛都不想睜開,聲音也很虛弱。
秦慕沉聽到她這聲“疼”,身子猛的一顫,整個人身上的氣場外放,全是陰沉。
他朝前排開車的南川大聲吼:“沒聽見她說疼嗎?車開快點!”
南川渾身一凜,連忙擺正身子,加快了車速。
蘇子悅僅存的一點意識,知道秦慕沉又在吼南川了。
在她看來南川真的很敬業了,三年都沒休假呢。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你別……凶……南……”
但秦慕沉還是明白她在說什麽。
和對待南川的怒吼不同,他和蘇子悅說話的時候,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嗯,我不凶他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心底慌得厲害,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別怕,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不怕……”蘇子悅輕聲說著,費力的牽了牽唇角,聲音裏隱約能聽出一絲笑意來:“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她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信任從何而來,可她就是知道,秦慕沉不會讓她有事的。
秦慕沉似乎是回應了她,可是她沒聽清,她動了動手指,想反握住秦慕沉的手:“你的手怎麽在抖……”
這句話說完,她就陷入昏迷。
秦慕沉聽了她的話,怔了怔說:“我沒抖。”
可是懷裏的人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他的手就抖得更厲害了。
他沉默了一秒鍾,就朝坐在前麵的南川大吼:“再開快點!”
南川被吼得心底一緊,又被迫開得更快了一些。
等到他終於一路超速到了醫院,他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有注意看過蘇子悅的傷勢,並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結果被老板那麽一吼,他也跟著瞎緊張了起來。
……
蘇子悅被送進了手術室,南川陪秦慕沉等在外麵。
他坐在那裏看著秦慕沉走來走去,搖了搖頭,拿出一包煙來:“老板,要抽煙嗎?”
他知道秦慕沉的煙癮其實很大的,隻是,他和蘇子悅結婚之後,就抽得少了。
但是,有煩心事的時候還是會抽。
而他知道,秦慕沉的煩心事全都和蘇子悅有關,工作上的事,沒有能難住秦慕沉。
從前他覺得秦慕沉就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沒有弱點,無堅不摧。
可是,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南川才覺得,原來老板也是正常人啊。
秦慕沉接過南川遞給他的煙,一連抽了三根,才冷靜了一些。
當他拿起第四根的時候,想到了蘇子悅,又把煙扔掉了。
他伸手狠狠的抹了把自己的臉,英俊的臉上還帶著些餘悸,聲音已經恢複到平常冷淡:“你親自去,問出來是誰雇來的,第一時間告訴我。”
南川聞言,麵色也嚴肅了下來:“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