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的公寓在七樓,安夏的視力雖然不錯,但天色已經有些暗沉,她也完全是憑感覺猜測的。

她隻能確定的那個人影是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褲,站在那裏不是時的仰頭往上看,顯得十分落寞。

安夏在窗邊站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蘇子悅在裏麵叫她:“安夏,來嚐嚐我做的魚。”

“哦,來了。”安夏又扭頭看了一眼路燈下的那個人影,覺得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秦BOSS日理萬機,會做這麽無聊的事?

……

雖然覺得很有可能不是秦BOSS,但吃過飯之後,安夏還是找了個借口讓蘇子悅下樓去。

“你去倒垃圾,我洗碗。”

蘇子悅看了一眼滿滿的垃圾桶,一邊提出來一邊說:“我就不帶鑰匙了,你等會兒幫我開門。”

“好。”

安夏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蘇子悅提著垃圾下樓,倒完垃圾回來的路上,就遇到迎麵走過來的李靜琪。

蘇子悅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惹到了她,她一看見蘇子悅,就冷哼了一聲:“倒個垃圾也要一起下來,沒見過這麽黏糊的,秀恩愛,死得快!”

說完有意無意的往後看了一下,丟給蘇子悅一個不屑的眼神之後,扭著腰離開了。

蘇子悅抬頭朝李靜琪剛剛回頭看的方向看過去,就和一雙漆黑的眸子撞 了個正著。

是秦慕沉。

蘇子悅怔愣著,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秦慕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隻一秒的停留,就抬腳朝她走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寒冬,秦慕沉身上還是穿著簡單的襯衣西服,極致的純黑更顯幾分肅然。

剛好一陣風吹過來,蘇子悅不由自主的拉了一下羽絨服立著的衣領,將自己的下巴包住。

待秦慕沉走近,蘇子悅眨了眨眼睛,還是出聲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秦慕沉麵無表情的開口:“別墅的鑰匙掉在你這裏了。”

他的聲音微冷,目光卻是有些放肆的打量著蘇子悅。

她身上裹著厚重的沒有款式的羽絨服,長卷發被隨意的在腦後束成一個馬尾,下巴縮進了羽絨服的衣領裏麵,隻露出一張有嫩白臉,又潤的眸子上覆蓋著的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很緊張一般。

此時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

在秦慕沉的打量之下,蘇子悅不由自主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才囁嚅著出聲:“是嗎?”

在蘇子悅的認知當中,他一向穩重,不是那種會如此大意的將別墅鑰匙弄丟的人。

對於她的問題,秦慕沉也隻是沉默以對,並未作答。

蘇子悅思索了片刻,出聲問他:“那,是你自己上去找,還是我找到了拿下來給你?”

秦慕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率先走在了前麵。

蘇子悅將雙手放進上衣口袋裏,低著頭跟在他後麵走,但卻有意的與他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

秦慕沉微微側頭,注意到她的舉動,眸色一暗,但卻什麽都沒說。

……

兩人一路相安無事的到了房間門口。

蘇子悅伸手去按門鈴,見一旁的秦慕沉臉上似有幾分不耐,解釋道:“我沒帶鑰匙,安夏在這裏。”

秦慕沉並沒有回答,門被安夏從裏麵打開。

安夏在看見外麵站著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的時候,並沒有多驚訝。

不過,看見秦慕沉麵無表情一身“清涼”的站在那裏,她還是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

“嗨,秦BOSS怎麽來了?快進來坐啊。”安夏堆起笑臉朝秦慕沉打招呼,然後就迅速的將臉色不太好的蘇子悅拉了過來。

對於安夏一副主人的姿態,秦慕沉冷冷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抬腳 走了進去。

安夏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硬著頭皮擋在蘇子悅前麵。

雖然秦BOSS這人很可怕,可是她和蘇子悅這麽多年的革命友情也是要維護的。

剛剛她都在樓上看見了。

她之前隻是猜測,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秦慕沉。

看見蘇子悅麵色懨懨的站在秦慕沉旁邊,就覺得肯定是秦慕沉欺負了蘇子悅,虧她之前還以為是秦慕沉來求合好的,想給他們製造個機會。

蘇悅拍了拍安夏的手,朝她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對秦慕沉說:“我不知道你放在哪裏的,你找找看吧。”

說完,就打開了電視,拉著安夏坐到了沙發上。

秦慕沉蹙眉。

他被無視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蘇子悅,挑了挑眉,徑直朝臥室的方向走,脫了西裝外套,就開始換床單。

蘇子悅雖然是拉著安夏看電視,可是她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秦慕沉身上的。

見他在翻床單,以為他是在找鑰匙,就沒多想。

倒是一旁的安夏問她:“他找什麽?”

蘇子悅心不在焉的回答:“鑰匙。”

“哦。”安夏小心的朝那邊覷了一眼,又問:“那為什麽在**找?”

蘇子悅一噎,說不出話來。

安夏抿著唇笑得像隻狐狸,又轉頭看了一眼秦慕沉,她小聲的勸蘇子悅:“你們這次又是為什麽事吵架?我看秦BOSS也沒有真的生氣啊,他要是真的生氣就不會親自上門找鑰匙啦,直接讓南川過來不就行了。”

安夏的話很有道理,如果是在平時,蘇子悅肯定聽了她的話肯定就會順杆下,找秦慕沉合好。

可是,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樣。

“嗯。”蘇子悅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安夏以為她聽進去了,就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不用,這麽晚了,就在這裏睡。”蘇子悅拉住她,抬眼就看見秦慕沉已經走了過來。

他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了下來,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扣子被解開,挽到小臂上,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再那麽冷冽。

蘇子悅問他:“找到了嗎?”

“沒有。”秦慕沉說著,麵無表情的掃了安夏一眼,驅逐意味十分明顯。

可蘇子悅並沒有發現,她一心隻想讓秦慕沉快點走:“那你今晚……”

秦慕沉慢條斯理的打斷她:“我今晚睡這裏,床單也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