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醜女婿見老丈人
這話雖然聽著有點文藝，卻聽得林同學心裏像灌了蜜汁似的甜，一向有原則的他也難得大膽一回，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一記。這會兒店門可是大開著的，隻要有心，經過的路人們可以通過大開的門看得清清楚楚。
但此時，倆人眼裏完全看不到這些，剛才的一吻隻是輕輕碰了碰臉頰，似乎並沒有讓倆人心裏的熱情得到最好的宣泄。反正已經開了頭，索性放開了膽繼續下去。
兩個單純的娃都沒什麽經驗，雙唇貼緊之後便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惹得葉思彤同學心裏‘鬱悶’不已。不是有句話叫情不自禁嗎，為什麽這個詞在他們身上不管用？明明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始啊，要再進一步的時候為什麽這麽難？
林柏炎還沒有呆到這麽明顯的暗示都感覺不到，任她胡鬧片刻之後，情不自禁四個字終於開始發揮作用。
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指望別人教的，有些時候還是得依靠本能和摸索。
難怪冰冰總是說有些事一沾上就會上癮，原來真有這麽回事。
末了，倆人的臉都泛起了微紅。互相對視了近十秒鍾，也沒人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麵對著門口而坐的葉思彤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突然怪叫一聲，才打破了溫馨中透著幾絲尷尬的沉寂。
“怎麽了？”林柏炎被她的一驚一乍弄得一頭霧水。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怎麽沒關門呐？”嗚嗚，太糗了。雖說這會兒已經過了九點，但這個地段的人流量還算密集，剛才的一幕豈不是被經過的路人們都看了去？
“沒事，我稍微轉個身就能把你完全擋住，別人隻能看到背影，也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麽。”嗬嗬，這話也就能說出來糊弄自己吧，即便從後麵也能清楚地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至於抱在一起做什麽，但凡是稍微有點聯想力的人應該都能猜到吧。
女生終究還是害羞，這話葉思彤可不知道該怎麽接，別扭了片刻，幹脆拉著他站起身，找別的事轉移話題，“帶你去看看烘焙室，看了這麽多家店，就屬這裏的烘焙室格局最好、最幹淨。”
看過烘焙室的格局之後，林柏炎突然有了一個很妙的建議，“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就吃的方麵來說，人們已經不再單純地追求美味，而是更看重安全和健康。我們可以把烘焙室做成開放式的，讓買東西的可以清楚地看到糕點烹製的全過程，能讓他們吃得放心，也算是一種特別的體驗。”
“你的意思是把前麵的一層換成透明玻璃？”唔，這樣毫無遮掩地展示‘後台’會不會太沒有神秘感？
這一點林柏炎自然也想到了，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問題，“雖然會少了些神秘感，但換個角度想，也能讓來買東西的人更好奇。你想，這附近有小學、幼兒園，還有少年宮，來來往往的孩子最多。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新奇，如果我們在食品新鮮和安全上多下點工夫，要征服孩子的父母也不成問題。隻要把住這兩個大方向，肯定不愁沒生意。”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經商頭腦呀？”嗬嗬，說得頭頭是道，還挺像那麽回事的。葉思彤聽得陶醉，急忙從包包裏翻出紙盒筆，“你繼續說啊，我都記下來，回頭再跟冰冰好好商量一下。”
見她這麽有興趣，林柏炎自然不會讓她失望，牽著她在烘焙室走了一圈之後，正好把自己的想法全部交出。
聽完之後，葉思彤臉上的興奮之情越發明顯，對這家暫時還沒影的店也多了更多的信心，如果能把他剛才說的每一個細節都盡量做到最好，成功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這樣一來，前期的投入可能會比預想中多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賺回來。
倆人雖然隻相處了這幾天，但默契卻一點也不比冰雅和肖莫差，她一蹙眉，林柏炎就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資金投入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給你的投資經費你全部拿出來用都可以。”
“也用不了這麽多啦，我已經計劃好了，最多隻能拿一半出來，如果還差，我再找姐姐借點。”他省吃儉用這幾年才攢了這麽點錢，誰會舍得一下子全部花掉。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客氣？”明明手上有錢，還要跑去跟別人借，這算怎麽回事？
“我不是跟你客氣，隻是……怎麽也得留條後路不是嗎，要是店開起來之後生意不好全賠光了，我們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別看這丫頭看上去跟個孩子似的，到該謹慎小心的時候可一點也不含糊。
“怎麽會什麽都沒有，我不是還在繼續給你掙麽？”雖然不是很多，但供給你每個月的生活開銷還是可以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和在家被爸媽養著有什麽區別？我就是想自力更生嘛，不能總是指望別人無私的付出。”在這一點上，葉思彤同學還是很堅持的，“未來還這麽長，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要用錢。所以，家底還是要留一點的。我都跟冰冰商量好了，店裏麵的裝修和布局都走簡約風，把資金投入的重點都放在產品開發和推廣上。”
“行，你是大老板，怎麽說都好。”見她一副躊躇滿誌的樣子，林柏炎也不忍心再跟她爭，“咱們也不要總是往壞的方向想，有這麽好的計劃和點子，還有兩個這麽冰雪聰明的美女老板，這間店一定能火起來。”
“必須的！說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卡上的上錢已經變多了。”聽姐夫說他這一次去南海恐怕不是三五個月的事，如果要等上一年半載，收回成本開始盈利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卡上？”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不難感覺出林柏炎的語氣透出的愉悅和興奮。
“不是……我們的麽？”剛才說得倒是挺溜，這會兒竟然有點小小的害羞。
“當然是。”傻丫頭，沒見我笑得這麽開心麽，明顯是‘受寵若驚’到了。
“所以……嚴格來說，你也是這家店的老板之一哦。我頂多隻能算是個……”
“老板娘？”林同學也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靈感，一不留神就戳到了點上。
“嗯。”葉思彤本來就想這麽說來著，被他一猜即中，她也沒有半點忸怩傲嬌，幹幹脆脆地點頭承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不用擔心被路人偷看的隱秘烘焙室，心放得更開，一切就這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換了方式，吻得越發難舍難分。
好羞澀，距離剛才的那一次才過去不到一刻鍾好吧，他居然又撲上來，而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不過，她一點也不討厭。相反，還有點喜歡他偶爾的霸道。
甜蜜溫馨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不久談了一會兒開店企劃、隨便親了兩下麽，一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九點半。從這裏坐地鐵回家要換乘3次，加起來近二十好幾站，一個小時恐怕很危險，“糟糕，晚上回家要遲到了。”嗬嗬，現在才知道捉急，抱在一起各種親熱纏綿的時候咋不記得看看時間。
“打車回去吧。”過了九點之後路上的車沒那麽多，通暢的話，四十分鍾應該能到。
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打車幾乎是唯一的辦法。隻是，打車費可不便宜呢，“一百塊又沒了。”這傻孩子，才剛想學著自立，就開始心疼錢了。
“沒關係，錢沒了以後再慢慢掙，最重要是讓伯父伯母安心。”事到如今，林柏炎也不會再刻意計較自己的出身，以及不能讓她過上更富裕、更舒心的生活這些事，他已經給了她自己能給的一切，雖然不能完全安心，至少可以問心無愧。
打車確實是最快、最省事的方式，隻是，誰來告訴他們一下車就看到迎麵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怎麽回事啊？
嗚嗚，怎麽這麽不巧，都快十點半了，父親大人居然還在外麵‘閑逛’。
小區正門口連棵樹都沒有，這一次，‘醜女婿’恐怕是躲不掉了。
不過，照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有人比顧家的‘醜女婿’更緊張。瞧她這沒出息的樣，手心都冒汗了。
顧北辰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家寶貝女兒牽著男朋友的手邁著小碎步緩慢移動著，他也沒打算主動說點什麽，繼續保持剛才的步幅，一步步朝小區大門前進。這倆孩子要是能當做什麽也沒看見，他也認了！
隻差四目相對地直接對上，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蒙混過關顯然是不可能的。經過一番簡單的調整之後，葉思彤還是鼓起勇氣拉著林柏炎快步迎了上去，像往常一樣，甜甜地叫了一聲：“爸。”
雖然隔著近五米的距離，還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顧北辰臉上透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坦白說，如果歡歡真的不迎上前來叫這一聲，他的麵子上也有點掛不住。
片刻的放鬆過後，顧北辰還是端出了嚴肅的慈父架子，“已經十點二十五分，差一點就遲到。”回家也要掐著時間，看來顧家夫婦對他們的寶貝女兒確實管得很嚴。
“我們去北苑那邊看店麵了，因為看得太投入，一時忘了時間。”葉思彤也不敢怠慢，認認真真地做了解釋。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林柏炎推上前，“那什麽……他是誰，不用我作介紹了吧？”
“伯父，晚上好。”雖然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林柏炎還是表現得足夠鎮定，這一聲伯父很自然地就溜出了口。
顧校長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想必他也不會希望聽到有人在學校之外的地方叫他校長。
這一點林柏炎算是把到了點上，顧將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在平常的生活中還把把他當領導。
衝著林柏炎這一聲伯父，顧北辰本來還是為難他兩句的，最後還是沒狠下心，隻是善意地提醒一句現在時間不早，他也差不到該回學校去了。
“是，我本來是打算送她到到樓下再走的，現在有您陪她一起回去，可以在這裏道別。”雖然沒有慌亂，但聽林同學回話的語氣，多少還是有點謹慎。
顧北辰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先行轉身離開。不是說要道別麽，有他這個巨型電燈泡在，倆孩子恐怕連說再見心思都沒有，更別談依依不舍的惜別。
唉，巨型電燈泡就算走遠了威力也依然無比強大，這倆可憐的孩子即便再依依不舍也沒有惜別的心思，對視了近五秒之後，倆人很默契地同時開口：明天見。
本來還想來個小小的吻別的，可又怕父親大人突然轉過身來逮個正著。算了，還是忍著，等到明天一起補吧。
目送他轉身離開後，葉思彤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追上了老爸，輕車熟路地挽著他的手臂，孩子氣地拽著他往前走，“時間不多了，咱們得走快點。”
顧北辰卻刻意放緩了腳步，似笑非笑地問道，“有我在，還怕你媽問罪？”
好吧，有老爸撐腰，確實沒什麽可怕的，慢慢走就慢慢走，正好聊聊天，“爸，您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這個問題一直是堵在心口的一根刺，葉思彤還是想知道老爸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話怎麽說的？”這傻孩子，什麽時候從她媽媽身上學了愛胡思亂想的毛病。
不怪人家孩子愛胡思亂想啊，主要是您之前的‘小動作’太多，“他都跟我說了，之前……您特地提醒過他的，讓他克製一點，別做出不該做的事。”
“他對你倒是毫無保留，一點秘密都不留。”這傻小子對歡歡這麽坦白，什麽都跟她說，顧北辰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樣不好麽？您不是打小就教我，做人就要坦坦蕩蕩，特別是麵對和自己關係不一般的人，更不能遮遮掩掩。”小丫頭雖然不比姐姐言辭犀利，但說話的利索勁也不差。即便是麵對心思難以揣摩的老爸，她也能冷靜應對。
“你已經被他迷了心智，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你都覺得他是對的。”這段經曆顧北辰也曾經有過，所以，他的語氣也格外輕鬆。
“哪有迷了心智這麽嚴重，別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好不好！”老爸一臉輕鬆地笑著，葉思彤越發變本加厲地撒嬌賣萌，“我是信得過您的眼光，才會覺得他什麽都好。”嗬嗬，瞧這拍馬屁的功夫，絕對是無師自通啊。
這話算是徹底把顧北辰堵得沒了脾氣，歸根結底，千錯萬錯都是他錯在先，人是他選的，寶貝女兒被拐跑，也怨不了別人，“他好不好呢，我也懶得追究計較，還是那句話，人是你看上的，如果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你自己覺得開心最重要。”
“那……您覺得我現在開心不？”傻丫頭，沒見你老爸在發感慨麽，還要在他傷口上‘撒鹽’。
“要不是看到你這麽開心，我也不放心把你交給他。”顧北辰此話一出，算是給小歡歡吃了一顆定心丸。
“光是您自己放心還不夠呀，您還得幫著我說服媽媽，讓她也放心才行。”唔，媽媽要是心服口服地點頭，要想搬出去住恐怕沒那麽容易。
“你媽什麽時候不放心了？”這傻孩子，你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也就嘴上擰，心裏早就服軟了。就像她自己說的，這世上哪有父母能拗得過孩子的。
“對他媽媽可能沒那麽多不放心，可是……如果我選的開店地點離家有點遠，可能不能每天回家，她還能放心嗎？”呼，終於說出口了，雖然老爸心裏可能早就猜到，但親口說出來意義還是不同，現在就看爸爸媽媽的反應了。
“不放心又能如何？難不成要她在你房門上再加一把鎖，把你關在家裏不成？”這孩子什麽家務事都不會做，能放心才怪。但，既然說好了要放手，再不放心也要忍痛割愛。不給她創造獨立的機會，她可能永遠也長不大。
“媽媽肯定不會這麽做的，我是擔心……如果我真的搬走，您和媽媽每天都牽腸掛肚的，我心裏也不好受。”家人之間的牽掛和惦記是相互的，被父母不放心地惦記著，做兒女的心裏也不好受啊。
“那你就爭氣一點，每天都過得和在家裏一樣不就得了。”兒女大了，做父母的也就這點追求。不求你大富大貴，隻要每天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行。
“您和媽媽盡管放心，我已經長大了嘛，就算沒有您和媽媽時刻在身邊，我也會把自己照顧好的。”雖然不是馬上就搬走，但一想到搬走之後不能再享受每天都有人伺候一日三餐的神仙生活，某個傻姑娘心裏還是有點酸酸的。倒也不是吃不了苦，隻是覺得把爸爸媽媽丟在家裏有點不孝。
“這一點我們不擔心，隻是……因為我們從小太嬌慣你，什麽家務事都不讓你做，一開始可能會有點辛苦，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可不準臨陣退縮。要是半路打退堂鼓，我和你媽可不會就這麽讓你回家。”在這一點上，顧北辰的態度始終沒有變，怎麽滴也要讓她自己先試試。
“這麽狠心呐，如果我哪天突然很想吃您和媽媽做的菜，想回來蹭一頓飯也不行麽？”明知道老爸不是這個意思，葉思彤卻偏要故意逗他開心。
事關重大，顧北辰可沒心情跟她說笑逗趣，“說什麽傻話，回家吃飯能叫蹭麽？還沒嫁人呢，就拿自己當外人了？這樣的蠢話可千萬不能當著你媽的麵說，她還沒完全順氣，可經不住這個刺激。”
“好了好了，是我嘴笨，不小心說錯話了。我才不要嫁出去呢，哥哥每次休假回家都愛往小悅悅家跑，我也要給您和媽媽找個上門女婿。”這年頭妻管嚴多，兒子找了媳婦之後都向著嶽父嶽母，顧家唯一的公子也不例外。為這事，夫婦倆可沒少歎氣。還好，他們家有兩個女兒，怎麽算也不吃虧。
“上門女婿？”小歡歡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顧北辰。柏炎打小就沒了父母，長到這麽大，至親都已經過世，不需要擔心長輩的意見，讓他入贅做個上門女婿也不是不可能。
“您當真了呀？”葉思彤本來隻是隨口說說的，卻沒想到老爸居然問得這麽認真，她也有點懵了。
“怎麽，你是說著玩的？”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這麽重要的事也拿來說笑。
“也不算說著玩，如果您覺得可以，回頭我找他問問，他要是願意，咱就這麽辦。他要是不願意，我……”
“那就別要他了，去找個願意到咱們家入贅的。”這會兒輪到顧北辰不‘正經’了，嗬，開玩笑誰不會啊。
“哪能不要呢，最多……我想辦法說服他咯。”看把某個傻姑娘急的，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上次冰冰開玩笑說她適合找上門女婿的時候他不是說能去她家做上門女婿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麽，要說服他應該不難吧。
“你要是真能說服他到咱家做上門女婿，你媽對他的態度保準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真的？”葉思彤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生怕老爸又是在說笑。
“不信你回去問她。”女兒不用嫁出去，還能多個這麽好的‘兒子’，不大轉變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