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替身新娘
餘詩詩泊好車,急忙往醫院大樓奔去。
遠遠的,一隻雙筒望遠鏡默默的跟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醫院的大門內。
“是不是那個男人出問題了?”
“嗯,說是自殺了。”
“你放的那個監聽器應該沒問題吧?”
“不會有問題。”
“那我們今晚就行動。”
“好……”
正在對話的,是兩個戴著黑墨鏡的男人,一個肚肥腸油,一個滿臉狡詐。第一個說話的是魚頭,而回答他的人,則是他的助手小黑。
因為上一次的逮捕,他們的賭場不但被查封,連兄弟們都走的走散的散抓的抓,好不容易,他們才從那些士兵們的手裏逃脫出來!
他們要報仇!
這是他們此行最大的目的!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一輛轎車裏麵走出來,那似乎是一個女人。當她的臉在他們麵前轉過,他們不會忘記,就是她了!花澤語的女人!
“黑,上!”魚頭發出了命令。
小黑將帽簷壓低,猛然從車裏躍出,飛快的往前方跑去。
辛雅樂付了車錢連連道謝,然後迫不及待的往醫院大門走去。她可是走了好久才攔到一輛肯送她到這來的私家車,在半島那富人囤積的地方,想打到的士的概率幾乎為零。
可是,她的前腳還沒來得及踏上門檻,就被身後突然竄出的一隻大手猛地捂住了口鼻。芳香四溢,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睛,慢慢閉上。
花澤語在房內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終於,還是拿起車鑰匙奪門而去。因為走得匆忙,他連黑一也沒有叫醒。
火紅的法拉利呼嘯的從車房裏駛出,風一般的在半島的公路上奔馳,目標直往聖安妮醫院——龍浩天所在的醫院。
不知為何,他的擔心愈加明顯,心就像被什麽懸起,高高的搖來晃去,他隻覺得焦慮萬分。
醫院裏,搶救室內,一罐罐洗胃液從龍浩天體內進去又chou出。
餘詩詩的額頭已經被汗濕了,可依然緊張的望著心電監護儀上起伏不穩的生命體征不停的祈禱。
但願,他無事!
足足兩瓶的地西泮!他竟然就這麽吞進了肚子!
沒事的,他應該會沒事的,不是有人吃了一千粒都沒事嗎?兩百粒又算得了什麽?她不斷的安慰自己,也隻能這樣,她才能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他、搶救他。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突然感到隨身的手機在震動,但是她沒有接。直到龍浩天終於沒事^H小說?了,她才緩過一口氣,抹著汗開門出去。
花澤語麵色鐵青的站在那裏,似乎等了她頗久。
“辛雅樂呢?她去了哪裏?”他還沒等她開口就搶先問。
餘詩詩覺得奇怪,難道,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一直在裏麵搶救,到現在才能出來!”
他的麵色唰的白了,心中猶如被什麽重物猛擊了一下。
“她接到你的電話不顧我的反對就奔了出來,餘詩詩,你給我說實話!她究竟有沒有來找過你?”他有些激動的抓著她的臂膀,用力搖晃。
她拍打著他的手,“放開我!我說沒有見過就是沒有見過!”
“你!”他急了,猛地伸手掐她的脖子,“你不要騙我,快告訴我你把她騙到了哪裏?”
她扯著他的手,卻發現他竟然力大無比。憋青的臉呼吸逐漸困難,陸續從搶救室裏出來的護士們見狀立即上前製止,好不容易,她才最終被釋放。
“咳咳……咳咳咳……”她咳嗽了幾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先生,你冷靜點,這樣會鬧出人命!我們可要叫保安了!”護士們仍在一旁不住的勸慰,紛紛以為他是剛剛搶救的病人的家屬。
“鬧出人命,哼!”他冷哼一聲,輪著拳頭欲望牆上垂去,卻在落下的刹那,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擋住。
他快速轉頭,隻見吳建道一臉嚴肅的站在身後。
“澤語,我知道她去了哪裏,快跟我走!”
說完,吳建道也不等花澤語聽沒聽清,拉著他,飛快的往外麵奔去,隻匆匆回頭看了餘詩詩一眼。
餘詩詩總算緩過了神,但是清醒過後,緊接著的擔心便席卷而來。
辛雅樂真的出門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口袋中的手機,拿起一看,其中有辛雅樂的號碼,還有就是……小叔的號碼?
她的麵色不由得一變,急忙按鍵撥了回去。
魚頭的手機忽的響起,他看了看號碼,是餘詩詩的。
“喂,詩詩。你怎麽現在才打?”魚頭坐在副駕駛位上,眼睛,卻一直盯著躺在後座的辛雅樂。
“小叔,你快告訴我,辛雅樂是不是在你們手裏?”她開門見山的問。
魚頭沉默了一下,“是的。”
餘詩詩心裏猛地一驚,果然!他們還是沒聽她的勸阻擅自行動!
“你休想裝好心救她,她的丈夫和那個律師害死了你的父親,還害我們弟兄分散,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魚頭的話語裏,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滿滿的,全是仇恨!
“你……”餘詩詩雖然生氣,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怎麽會不知道,許久不見的小叔突然出現,煽動她去找辛雅樂其實別有目的?
隻是,她還是沒辦法製止這種趨勢的發生!
“求你了,留她一條命!我就這麽一個要求!”在龍浩天還沒完全恢複以前,辛雅樂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魚頭沒有再回答,沉默的,他掛了她的電話。
辛雅樂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周圍異常冰冷。她微微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昏暗的屋子,四周,同樣躺著很多……人……
是人嗎?
她朝兩邊看了看,隻見那些安靜躺著的人,麵孔蒼白得無一絲血色。
她猛地一驚,忽地坐了起來!
“啊——”她尖叫,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停屍間裏!
她急忙從鐵床上下來,奔到房間的門口處。這裏沒有窗,隻有一扇緊閉的鐵門牢牢的鎖著。
“嘣嘣嘣,嘣嘣嘣……”她用力拍門,隻希望有人能聽見!
“哢嚓”一聲,門外似乎有了動靜。
她心中一喜,暗慶終於有人發現了她。
門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狐疑的探進頭來,正好碰上辛雅樂投射的視線。
女人麵容一震,但很快,她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原來你沒死啊!”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是那種聽起來就能讓人懼怕的語調。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裏!是誰送我來的?”辛雅樂明顯感到害怕,她還沒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整顆心,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不要叫了,這裏沒人會幫你。”女人冷冰冰的麵孔如躺在裏麵的人一樣,連說話都沒有一絲溫度。
眼看她就要再度將門關上,辛雅樂一個往前衝,差點就把她撞倒在門外。
“沒想到你還挺有力的,不過,就算你逃得出這個房間,外麵,也還有一個房間,你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
她的話,讓辛雅樂徹底絕望!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不是醫院?
她摸了摸身上的手機,早就不知飛往何處。或許,在她進來前,就已經被人拿走了。
“你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好好的一個活人,為什麽要把我和死人關在一起?”
女人冷瞥她一眼,“我是誰?嗬嗬,我是負責幫死人化妝的入殮師!”她又上下打量著辛雅樂,“我看你的資質還不錯,到時候幫你化,一定不用我多費神。”
辛雅樂的麵孔再次蒼白!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更多,女人已經關門退了出去,又將它重新上鎖。
“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辛雅樂用力的拍門,可是這一次,真的不會有人再進來了!
她淚如雨下,無力的,從門邊滑落至地上。
四周,越來越覺得冰冷……
天微微亮。
魚頭正和小黑在室外悠閑的打牌。
“黑,我又贏了,拿錢來!”魚頭無論在什麽時候都酷愛賭錢。
小黑不情願的掏出兩張一百,遞到他麵前。
“長德,那女人醒了。”說話間,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來。
魚頭瞄了她一眼,“還不把你的白大褂脫下,難道要我們也聞著你身上的屍臭味?”
女人不屑的挑了挑眉,終於把白大褂脫下掛在樹旁。
“老大,我們在這裏,他們找得到嗎?”小黑不由得問,這個地方,是魚頭女人給安排的,靜僻的殯儀館,確實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你愁什麽,我們那幾個潛伏的兄弟都時刻盯著他們呢!”
小黑臉上的愁雲還是沒有散去,“上校和他身旁的那個律師,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我擔心,隻讓幾個弟兄們攔著,勢必失敗。”
“啪”的一聲,魚頭的掌心落在桌麵。
“你這蠢貨,難道就不想點別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時間!我說,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魚頭的話題突然轉向了女人。
女人點點頭,“都好了。”
“嗯……”
“不過你這樣暴露得太明顯,會不會有什麽不妥?”女人也有些擔心。
魚頭冷笑,“反正橫豎都是死,最起碼,要我把這個仇報了!這樣當我到九泉之下遇到哥哥的時候,也總得和他有個交代。”
女人歎一口氣,心裏憋悶。
自從跟了這個男人後,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花澤語瘋狂的開著車,屏幕上最後一次顯示辛雅樂的位置,是在遠離市區的一個棄用的殯儀館裏。
那裏,躺著的隻有無人認領的屍體!
他心急如焚,隻希望這一切還有來得及挽回!
吳建道的車在下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就和他分道揚鑣,他中途折回,隻為了給花澤語多一個靠山。否則,兩人若都失敗,那將永無翻身之日。
花澤語離目標越來越近了,遠遠的,他已經看到殯儀館生鏽的鐵門微微敞開。
他將車子駛到門外,泊好。
出門的時候,他隻穿了一件清爽的短袖T恤,沒有防彈衣的保護,這次的行動變得更加的危險。
他知道,魚頭一定有槍。但是,除了執勤公務,他無法佩槍。
他輕輕推開鐵門,“吱呀”一聲,刺耳的摩擦音讓他聽著心裏很不舒服。身旁的草叢似乎有響動,但隻是窸窸窣窣的幾下,片刻又恢複了剛才的寧靜。
他再一次拿出手機,撥通了辛雅樂的電話,還是關機。
他恨得拳頭握緊。
他繼續往前邁步,突然,從樹上跳下幾個人,將他緊密的團團圍住。
魚身刺青!他認得這些都是魚頭手下逃逸的餘黨。
大家沒有給他緩衝的時間,紛紛朝他撲去。拳腳相向,他們廝打成一片。N對1,花澤語招架得有些吃力,麵龐不時挨了幾處,可靈敏的身手還是將他們打得趴下!
“真是浪費我時間!”花澤語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腳,快步繼續往前方奔去。
這時他突然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白大褂,正拖著一輛蓋上白布的平車朝一間平房裏走去。他趕緊衝過去,伸手就想將白布扯下。
“喂,你幹什麽?不知道這麽做是在對死者的侮辱?”女人急忙製止。
“我看看這是誰!”花澤語隻覺得奇怪,按理說,沒有用的殯儀館,是不會再停放死者了。
“不過是一個路邊撿來的女人,怎麽,你還想看?”
他打量著她,這女人麵孔不熟,不像是記錄在案的人。
“撿來的屍體,不應該報案嗎?”他提出質疑。
“我隻負責接收送來的屍體,其他的,什麽都不管!”她瞥他一眼,繼續往前推平車。
他抓住她的手,力道不由得加緊。她倉皇之餘隻得將平車放開,於是,他趁機快速掀開蓋在死者麵上的白布,隻是瞬間,他的麵色猛地一驚!
“樂!”他高呼,感覺全世界,似乎隻剩下他一人獨活!
那粉嫩的小臉,彎曲的睫毛,雖然麵部已經上妝,但他還是可以認出,躺在上麵已經沒有呼吸的,就是他心中牽掛的女人——辛雅樂!
他,近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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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高氵朝!鋪墊結束~
後天顧臣雨回來,嗬嗬,顧親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