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替身新娘 061 未婚夫
沒有人知道,洛子嫣曾自殺未遂。
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下班回家吃飯,兩天不見的辛梓彤又來了。
本以為再次看到花澤語和洛子嫣的時候,他們已經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卻沒想,竟被她發現了辛雅樂手中閃亮亮的鑽戒!
那竟比,辛雅彤結婚時候的鑽戒還要漂亮!
辛梓彤的眼裏不禁冒火,但她強忍著沒有爆發出來。
再看看顧臣雨,他依然紳士的坐在那裏,並不曾見他和辛雅樂之間有更大的進展。
那天晚上她走以後,他們幾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自認為自己的計劃是不會這麽輕易被攻破。
莫非是有人從中作梗?
她想不出有誰這麽聰明能看破她的計謀!
飯桌上,大家吃飯的時候不時閑聊幾句。辛雅樂和花澤語之間的談話少了往日的火藥味,卻比從前多了一份溫馨與平和。
洛子嫣還是會不經意的往顧臣雨的方向望去,隻要他還存在於她的周圍,她就無法去忽視。
隻是,她對他,再也不抱有任何的期待。如果這世上真有一種藥可以讓人選擇遺忘某些記憶,那麽,她一定會選擇去忘記他。
可惜,世界上沒有這樣的藥。
所以,她還是很愛他,隻是,這樣的愛,付出久了,如果還是沒能得到回報,是不是會轉變成恨?
“澤語哥,你什麽時候買的鑽戒,怎麽我們都不知道?”洛子嫣似乎是刻意引出這個話題。
辛雅樂的麵頰微微發紅,戴著鑽戒的手偷偷收了回去。
花澤語卻是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意,他的視線在望向辛雅樂的時候,又顯得那麽的深情。顧臣雨的目光也一直遊移在忽然相處和諧的兩人身上,第一次,他從花澤語的臉上看到他從未見過的神彩。而那杖鑽戒,自然而然成為了他們關係確認的見證,卻,刺痛了他的眼,也灼燒了他的心。
“這是我特地跟人家訂的,也是昨天才拿回來呢!”花澤語說著抓住了辛雅樂的手,五指嵌入。
“怪不得,樂開心得一個晚上都睡不著,今天早上無論我怎麽叫她都不願起床。”洛子嫣說著,又往顧臣雨那邊瞥了過去。
顧臣雨的麵色微微發白,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又有誰會知道,他內心正承受著多大的翻雲覆雨。
當然,洛子嫣知道。
或許,花澤語也可以猜到。
唯有,辛雅樂一直感覺不到。
辛梓彤望著坐在對麵手牽手的兩人,麵色逐漸灰暗。
大家又繼續吃飯,餐桌上出現了短暫的寧靜。然而幾分鍾過後,又是洛子嫣率先打開了另一個話題。
“澤語哥,明天吃完早餐後,我決定讓臣雨哥送我回顧家了。”
大家聽後不免感到奇怪,就連顧臣雨,也是第一次聽她說要回去。
“為什麽洛姐姐,是怪我今早沒有起來陪你嗎?”辛雅樂不由得問。
洛子嫣搖了搖頭,依然麵帶微笑,“顧媽媽一個人在家也會悶的,顧伯父不在了,我也要多陪陪她。”
“顧夫人不是經常到外麵走動嗎?子嫣,如果是阿姨的招待不夠好,你提出來,我盡量滿足你。”辛梓彤最擔心洛子嫣走後,她連個可以利用的人都沒有。
“不是的,你們都很照顧我,我都把這裏當成自己另一個家了。就連旺財都適應這裏了呢!”
“那你為什麽還要走?”這一次,是花澤語開口了。
洛子嫣往顧臣雨的方向快速掃了一眼,“我是真的想家了,畢竟在顧家住了這麽多年,雖然一個人在那裏會寂寞些,但至少,還是會有家的感覺。”
大家似乎有些明白的點頭。
“洛姐姐,要不我跟你回顧家住幾日?”辛雅樂還是有些不舍,她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相認,她們還有好多話要說,她怎麽就這麽走了?
“傻瓜,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麽好再去別人家住?這讓外麵聽到了,又會借題寫什麽不三不四的八卦了。有空我還是會來看你的,你有空也可以過來看我啊!”她特意強調了“有家室”這三個字。
“你們都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她回去的話,我也就跟著回去了。”一直沉默的顧臣雨終於說了話,他一開口,大家便不再有任何意見。
邕城的天氣真的很奇怪,昨天明明還是晴天,今天卻突然下起雨來。並且,整整下了一個晝夜。
第二天辛雅樂醒來的時候,花澤語已經出門了。他在她枕邊留下一張字條,讓她多休息幾日再去公司上班。
打開窗,清新的晨風吹了進來,雨,停了。
辛雅樂深深吸了一口空氣,精神立即舒爽許多。
“少奶奶,您醒來了?”小紫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辛雅樂轉頭向她問了早安,小紫又接著說:“少奶奶,洛小姐在樓下等你呢!”
一聽是洛子嫣來了,辛雅樂格外開心,急忙進更衣室換身衣服。
“她來很久了?怎麽不早點叫醒我?”她怕洛子嫣等久,頭也沒梳便下樓去了。
“洛小姐也是剛到不久,我知道少奶奶不會讓她久等,所以才要上來叫您呢!”小紫似乎很懂主人的心思。
原以為隻是洛子嫣一個人來,可讓辛雅樂意外的是,這時陪在洛子嫣身邊的,卻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他皮膚好白,瘦削的臉上有一雙藍得幾近透明的眼睛,高高的鷹鉤鼻下,豐厚的嘴唇紅潤如血。這完完全全,是一個英俊的外國男人!
辛雅樂還在好奇他的身份,洛子嫣反倒主動介紹起來。
“樂,這是我的未婚夫Allen,你可以叫他的中文名,艾倫。”
未——婚——夫!?
辛雅樂怎麽也想不到,洛子嫣竟然會有未婚夫!?
“Hello!”艾倫彬彬有禮的同辛雅樂打了聲招呼,微笑的樣子和顧臣雨一樣充滿著陽光的溫暖。
“他是我在美國康複時認識的實習醫生,現在,他已經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了。他會說很多國家的方言,你們溝通起來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洛子嫣沒有在意辛雅樂的震驚,繼續介紹著。
辛雅樂還愣在那裏,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你好!艾倫。”她勉強牽起唇角,笑著和他打聲招呼。
艾倫也隻是笑,他的眼睛不時往洛子嫣的方向瞄去,目光中蘊藏的愛意明顯的表露無遺。
他真的是洛子嫣的未婚夫嗎?辛雅樂實在是不敢相信!那麽顧臣雨呢?洛子嫣真的決定放棄了嗎?她一直以為,洛子嫣的愛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可是……
她不得不再次對真愛產生了質疑。如果,這世上還有真愛……她突然想起了花澤語曾經說過的話,心,又開始疼了。
洛子嫣不知是不是從辛雅樂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麽,於是踮起腳,在艾倫身旁耳語一陣。艾倫聽後點了點頭,轉身邁步往屋外走去。
“我讓他去院子裏轉轉,樂,有些話,我還是單獨和你說好。”
辛雅樂沉默著,支開了身邊的傭人。
“過兩周,等我的簽證辦好了,我決定和艾倫回一趟美國,和他的家人見一次麵,及早把婚期訂下來。”
“那臣雨哥呢?你不愛他了?你不是說,你從小就……”辛雅樂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洛子嫣的臉色一陣黯淡,她內心的疼痛,似乎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最清楚。但除了這樣做,又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他也知道的。”她淡淡的回答,眼裏原本的柔情被無情取代。
顧臣雨……他知道?
辛雅樂想不明白,本該攜手的兩人,為什麽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或許,這一切也隻是大家孤注一擲的認為,他們會在一起,會幸福,會恩愛。卻忽略了,隱藏在他們之中那道看不到的鴻溝。她不知道,他們的障礙是什麽,或許自己真的該找當事人好好聊聊,而洛子嫣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唯一遺漏的,是顧臣雨自己的想法。
“樂,臣雨哥知道我腳傷的事了,我的殘缺配不上他的完整,我真的認輸了。”洛子嫣心裏難過,可是表麵上,卻依然裝做很堅強。
“洛姐姐,你是說,臣雨哥嫌棄你?”
洛子嫣搖頭,“不會的,臣雨哥怎麽會嫌棄我呢?隻是我嫌棄自己罷了。是我想得太天真,忘記了自己竟是這麽的不堪,我配不上他,是我主動退出。”
辛雅樂沒再說話,別人的決定,她管不了,要惋惜,也隻能吞在心裏。
她們還聊了很多,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好姐妹倆坐在沙發上相互暢談彼此的心聲。
花澤語今天回來得很晚,辛雅樂沒有下樓,她不願意和養母辛梓彤麵對麵的吃飯,於是讓蘇媽把晚飯端到臥室來。
這一餐,她吃得很悶。腦海裏,不停的想著今天洛子嫣說過的話。手機裏打開的電話本上,顧臣雨的號碼在眼前晃了許久,卻一直沒有按下。
她該不該找他?
她矛盾著。
時間過了晚上十一點,她洗過澡,倚在窗台。夜風吹得很舒服,她長長的頭發輕輕飄起,淡淡的茉莉香從樓下傳來,她低頭張望,這才發現正對著窗台下麵的花圃裏,不知何時種滿了她最喜歡的白色小花。
她想起他說過,他會試著愛她。
她知道他正在努力,努力的學會愛,努力的,去相信有真愛。她滿心期待,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改變他,那麽,他們是否也會有幸福的明天?
突然房門開了,風一下子大了起來。
她稍轉頭,看見是他回來了。
花澤語將軍帽摘下,微笑著,緩緩朝她走來,伸手從她身後輕輕摟過,給她造出一片溫暖的港灣。
“你不睡覺,還在等我?”他將頭深埋在她的頸後,他最喜歡,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隻是想吹吹風,山頂的空氣真的很好。”她沒有推開他的懷抱,那份溫暖在她身後隻覺得分外安心。
“聽說今天子嫣來過了?”他突然轉移了話題。
她點點頭。
“是和臣雨一起來的?”他必然這麽想。
“不是……”提起這個,又讓她憂心了。
“那是?”
辛雅樂猶豫了一會,心想既然是他主動問起,幹脆就趁機打開話題。
“她的未婚夫……”
花澤語猛地一怔,摟著她的手立時鬆開,麵色沉了下來。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變化,轉身看他,目光疑惑。
“怎麽了?”她問。
他的麵色複又緩和,將她移至床邊,兩人麵對麵坐著。
“子嫣是不是告訴你她的事了?”他隻想多確定一下。
她沒有否認,肯定點點頭。
“我知道,她的腳是在去找臣雨哥的時候受傷的。”
“還有呢?”他再深一步刺探,究竟洛子嫣對自己的好姐妹還隱藏了多少。
“還有?”辛雅樂倒是被問住了,難道,這還不是全部?
花澤語皺著眉,沒有回答。
“還有什麽?澤語,你還知道多少?”她抓著他的手,滿眼的請求,隻希望他能告訴她更多。
可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睡覺吧。”他輕拍了她的肩膀,起身往浴室走去。
“澤語,”她叫住他,“你能不能告訴我臣雨哥工作的地方?”
他猛的停住腳步,側身望她。
“你找他做什麽?”他眉頭微皺。
“有些事,我想替洛姐姐當麵問問。我真的不希望,他們就這麽錯過了。你不知道,在小的時候……”她還沒有說完,卻被他擋了回去。
“明天我會讓十三帶你去找他,但,不要停留太久。順便也勸你一句,別人的事,還是少管的好。”他的態度又是那麽的冷漠,就如她第一次見他,他的神情讓她畏懼。
燈黑了,他洗好澡躺到床上,伸手,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
“澤語,你還是睡沙發吧,要不,我回去睡了。”她雖沒有掙紮,但言語上還是拒絕了他。
他沉默,雖不情願,但也隻好翻身下床。
這是她和他說好的,在他們還沒有真正對彼此敞開心扉前,不會再做越軌的行為。兩個人,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慢慢磨合,直到,他們身上的刺被一根根拔下,再不會有人受傷的時候……
她睡床,他睡沙發。這是他對她的又一次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