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遲到的真相
方方從未和女人有過親密接觸,自從親了楚圓圓之後,再看其他女孩子,都覺得很乏味,無法挑起他的半點兒興趣。
村裏也有幾個女孩子向他示好,但他親眼看到楚圓圓離開之後,隻覺得心如止水。
也曾想過將來有機會見到楚圓圓,他肯定會掉頭就走,絕不給她任何機會解釋,更不會再碰她一根手指。
但是眼下的狀況卻是,他剛剛把人家吃幹抹淨,手臂不爭氣地緊緊摟著人家,心裏想要掙脫,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指揮。
望著身旁默默不語,眉頭緊皺,一臉糾結的男人,楚圓圓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剛才他還熱情似火,現在卻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方,你是不是後悔了?”楚圓圓沉默了幾分鍾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有點兒後悔,我覺得對不起你。”方方脫口而出。
狠狠地推開方方,楚圓圓掙紮著坐起身來,就要穿衣服。
“你要做什麽?”方方一把抱緊她。
“鬆開!”楚圓圓一臉嫌惡說。
“不鬆!”方方固執地說。
“怎麽?方方同誌難道還想讓我給你個說法不成?又或者說,你想要我對你負責?”楚圓圓一臉嘲諷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著涼。”方方小聲說。
“怕我著涼?那你還不趕緊放手讓我穿衣服?”楚圓圓不耐煩道。
“圓圓,對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該碰你的,可我就是沒忍住。”方方滿臉愧疚,但是兩隻手卻不舍得放開她,那如玉般細膩的肌膚帶給他的震撼和心動,令他的。心裏不停地做著天人交戰,一麵想要立刻將她送走,另一麵又想要她永遠留在自己懷裏。
“不必說這種廢話,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可不會因為這個就從此賴上你。”楚圓圓冷冷地說。
“圓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剛才你對我還,還,還那麽熱情,怎麽一轉眼就變了個人?”方方不解地問。
“我不過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想換個清爽的蘿卜啃啃罷了,你還當真以為我離不開你,非你不嫁?”楚圓圓鄙夷道。
方方被她的話打擊得鬆開了手,原來她不過是拿自己開涮,虧他還滿心愧疚呢。
楚圓圓快速套好衣服,忍著身體的不適,下了床。
方方頹然地坐在床上,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剛才歡愛過的床。忽然,他看到床上幾點血漬。即便再傻,他也明白,這是楚圓圓的第一次,處|女之血。
他隻覺得忽然有一束溫暖明亮的光,照亮了他荒蕪的心。
如果不是因為愛得深刻,愛得真摯,愛得刻骨,她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又怎麽會千裏迢迢趕到這荒僻的小村莊,來看他這樣一個一文不名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愛,她又怎麽可能仍受那刺鼻的魚腥味兒,做他身邊的賣魚娘?
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隻覺得自己就是那天下第一傻。
抓起衣服套上在身上,他大步跑出屋子。
院子裏,楚圓圓跟大門叫了半天的勁,終於明白大門是從外麵被人鎖上了。想想方方娘離去時那曖昧的眼神,她一下子明白了,這位熱心腸的大娘,是看懂了她的心思,想要成全她和自己的兒子。
但是她卻不知道,她那可恨的兒子,在吃幹抹淨之後,丟給她的是一句帶著歉意的後悔,這是女人在交出自己之後,最怕聽到的話。
打不開大門,她又不好意思喊人,隻好四處查看。
看到那一米多高的院牆,她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找了幾片轉頭墊在腳下,準備爬到牆頭上去。她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斯文大小姐,隻要能爬到牆上,她絕對敢往下跳。
眼看著就要爬上牆頭,忽聽身後一聲驚慌的喊叫:“圓圓,快下來,危險!”
冷不丁被人打斷正在專注著的事,她的手一哆嗦,身體一下子從牆上掉了下來。
方方一個魚躍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做了肉墊,楚圓圓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唔!”方方吃痛呼出聲來。
楚圓圓掙紮著爬起來,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她一下子慌了神。
“喂,你怎麽樣?有沒有撞斷骨頭?”她慌亂地問。
“大概沒有吧。”方方說,抬眼看到楚圓圓一副放下心的樣子,他又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痛得厲害麽?”楚圓圓擔憂地問。
“有點兒痛。”方方小聲說。
“我扶你起來,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楚圓圓俯下身去攙扶他。
方方拉著她的手,輕輕一拽,她再次倒在他的懷裏。
一個猝不及防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楚圓圓一時間忘記了掙紮,任由他的舌**,將她帶到了昏蒙之中。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放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再次被剝了個幹淨。
“你,你想做什麽?”楚圓圓瞪著問。
“做剛才沒過足癮的事。”方方紅著臉說。
“滾開!你個混蛋,剛才你不是說後悔了麽?”楚圓圓瞪了他一眼說。
“是後悔,後悔沒多做幾次。”方方咬牙說出一句厚顏無恥的話。
這句話一出口,他忽然發現,男人要麵子可以,但是絕對沒必要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要麵子。
“你,你無恥!”楚圓圓罵道。
“圓圓,以前我老看電視上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時候不理解原因,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男人要是什麽事都聽女人說的,什麽便宜都占不到,嘿嘿!”方方壞笑著說。
“占便宜?合著半天你是為了占我便宜?”楚圓圓更怒了。
“不是不是,圓圓,你誤會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家很窮,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再說,楚家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嫁給我的。”方方趕忙表明心跡。
“他們不許我嫁,你難道就不準備娶我了?嗚嗚嗚嗚!我好命苦,怎麽遇到你這個沒良心,沒責任感的男人,便宜占了,不想負責任。嗚嗚嗚嗚!你放開我,讓我走!”楚圓圓一邊捂著臉哭,一邊偷偷查看他的反應。
隻見他急得滿頭是汗,偏偏嘴又笨得不會說句好聽話,隻不停地搓著雙手,最後,幹脆瞪圓了眼睛,大喝一聲:“別哭了,圓圓,我娶你,還不行麽?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想什麽時候嫁我,我就什麽時候娶!”
“呸,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呢。”楚圓圓罵道。
“你,你,你身子都給了我,不嫁我還想嫁誰呢?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不會再別人碰你的,誰要是敢,我就,我就殺了他!”方方急得口出狠話。
一想到楚圓圓有朝一日會趟在別的男人懷裏,跟別人做他們剛才做的事,他就覺得心如刀割,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
“你這話當真?”楚圓圓盯著他認真道。
“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老天爺一個響雷立刻劈死我!”方方把手舉到頭頂大聲說。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縣裏的民政局登記去,我這次來的時候,把戶口本和社區證明都帶來了。”楚圓圓一下子笑逐顏開。
“好,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那個,圓圓,反正我們明天就要登記了,你就再讓我那啥一下吧,我剛才太緊張,都沒什麽感覺就完了,這會兒它又想得厲害了,不信你摸摸看?”方方拉著她的手,往小弟弟那裏摸去。
“死色狼,還以為你老實,沒想到男人都是一路貨。”楚圓圓紅了臉小聲罵道。
“嘿嘿,要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想,那還能算是男人麽?”方方厚顏笑道。
“唔!”楚圓圓還想反駁,早已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冬日的傍晚,盆裏的炭火燒得正紅,屋裏的人兒更是濃情蜜意。
一遍又一遍地帶著心愛的女人升騰,方方隻覺得人生真的圓滿了。
第二天一早,方方帶著戶口本到鎮上開了未婚證明,然後便帶著楚圓圓去鄉民政辦辦理了結婚登記。幸虧方方娘是苗族,婚姻法對少數民族有特殊照顧,允許男子二十周歲辦理結婚登記,如果是漢族,他還不夠法定婚齡。
由於時間匆忙,他們隻是草草地在鄉上一家小照相館照了張合影,但是合影裏麵,兩個人笑得都很甜。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他們倆相視而笑,那笑容感染了看到他們的每一個人。
在大家的祝福聲中,他們倆手拉手往家裏走。
路上,倆人海闊天空地閑聊起來。
“圓圓,什麽時候你給我生個兒子,我們一家三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娘每次看到隔壁嬸子抱孫子,都一臉的羨慕呢。”方方一臉憧憬道。
“去你的,我才多大,你就想要兒子,做夢去吧。”楚圓圓笑罵,方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對了,方方,還忘了告訴你,我很快就要當幹娘了。”楚圓圓忽然想起了她起好的兩個名字。
“幹娘?你認了誰家的孩子做幹娘?”方方問。
“就是然姐姐呀,你不知道,她懷了雙胞胎,我連名字都給她的寶寶們起好了,就叫安淩嵐和安雅馨,好聽吧?”楚圓圓得意地說。
“好聽。說到安然姐,我都沒顧得上問你,我們團長他究竟有沒有消息。”方方擔憂地說。
“他呀,瞎了眼睛,現在去美國治療眼睛了,聽說有希望複明的。”楚圓圓淡淡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團長是個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方方長長地舒了口氣。
“咦?不對呀,你剛才說你給孩子起了名字,可是安然姐的寶寶怎麽不姓司徒,倒要姓安呢?”方方回過神來問道。
“他們倆離婚了。”楚圓圓氣呼呼地說。
“啊?為什麽呀?他們倆是我見過的頂頂恩愛的夫妻了,他們好端端地幹嘛要離婚呢?”方方驚呆了。
“咳,我當時隻顧著找你,也沒來得及細問,隻是聽然姐姐說,嘯風哥哥那個混蛋不承認然姐姐的寶寶是他的孩子。你說他該不該打?然姐姐是他老婆,她肚裏的寶寶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難道會是野種?”楚圓圓憤憤地罵。
“哎呀!糟了,都怪我,都怪我,好心辦了壞事。”方方一下子想起了司徒嘯風出任務之前,自己在安全套上做的手腳,狠狠拍著自己的腦袋說。
“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楚圓圓踹了他一腳說。
方方隻好一五一十說了當時的細節,楚圓圓聽得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捂著肚子笑。
“哈哈!方方,人家都說老實人幹大事,以前我還不信,今天總算是讓我開了眼了。這種事,虧你能想得出來。”楚圓圓笑得直不起腰來。
“我還不是為了團長麽?萬一他出任務犧牲了,連個後人都沒留下,就算去了閻王爺那裏,他也是死不瞑目呀。”方方委屈道。
“呸,你就是小農思想。你也不想想,萬一嘯風哥哥真的出了意外,你留下一個孩子,讓然姐姐再嫁人的時候,都要帶著個小拖油瓶,你不是害了然姐姐一輩子麽?”楚圓圓罵道。
“是呀,我當時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咳!都怪我,害他們產生誤會。”方方悔恨地拍著自己腦袋。
“算啦算啦,要不是你搞鬼,我現在也不能給兩個寶寶做幹娘,也算是錯中有對了。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跟你家團長解釋清楚,否則,萬一我然姐姐一生氣,又嫁了別人,到時候你家團長可就抓瞎了。”楚圓圓說。
“還是你想的周到,我這就給團長打電話。”方方趕忙掏出電話。
撥通司徒嘯風的電話,方方激動得手都開始發抖。
“團長,團長,你還活著,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好多次夢裏,都看到你渾身是血朝我走過來,每次我都是從夢裏哭醒來的。”方方激動地說。
“方方?你還好吧?我回部隊那天沒看到你,想著你大概忙呢,後來我忙著治眼睛,也沒顧上聯係你。”司徒嘯風也激動起來。
在異國他鄉能夠聽到戰友的聲音,他覺得心裏十分溫暖。
“對了,團長,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你聽了以後,可千萬別生氣,你要罵我打我都沒意見。”方方期期艾艾道。
“臭小子,什麽時候學會了繞彎子?有屁快放!”司徒嘯風不耐煩地罵。
方方一五一十說了那天晚上的事,聽得司徒嘯風恨不能把他一把揪到麵前,狠狠踹兩腳。
“混小子,我該說你什麽好呢?這麽大的事,你也敢偷偷摸摸做,你等著,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司徒嘯風罵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司徒嘯風的心裏百味雜陳。
“司徒嘯風,你這個天下第一大混蛋!瞧瞧你,都做了什麽?自己老婆懷著兩個寶寶,換成別人家,肯定都是當寶貝一樣被全家人嗬護著,而你這個做丈夫的,不但不能照顧她,還汙蔑她的清白,逼迫她簽下離婚協議。可她不但不記恨你,還千方百計求人使計謀讓你去看病。你TNND的還算是個人麽?簡直是豬狗不如!”他狠狠地痛罵著自己,但這絲毫也不能緩解他內心的愧疚。
最近,為了能夠早日複明,他每天都努力鍛煉身體,溫一刀說,體質強健的人,細胞的再生能力會增強,他的眼睛現在需要的就是新生的細胞來修複受損的視網膜。
比起一般人,他的恢複程度幾乎快了近一倍,短短的兩個多月,他的眼睛已經能夠感光了。溫一刀說,照這個速度,再有兩三個月,他就能恢複視力了。
可是,算算日子,安然現在懷孕都已經五個多月了,再有兩三個月,她都快要生了,他隻覺得心急如焚。
撥通安然的電話,她還是一如既往,等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
“司徒團長,有什麽吩咐?”安然懶洋洋道。
“然然,老婆,親愛的,老公對不起你,等我回去,我再向你負荊請罪,到時候無論你想打想罵,我都統統接受,隻求老婆你安心養胎,把寶寶們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司徒嘯風激動地說。
“咦?難道是天要下紅雨了?我肚裏的孩字是野種,這可是你親口下的結論,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他們的爹是誰,難不成你要做這個冤大頭,替別的男人撫養他們?”安然嘲諷道。
“老婆,對不起,我冤枉你了,現在我清楚了,孩子是我的,我是他們的親爸爸。”司徒嘯風說。
“噢?還沒有做親子鑒定呢,你怎麽就忽然肯定他們是你的種?”安然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諷刺道。
“這事都怪方方那混小子。”司徒嘯風解釋了一遍方方那天晚上做的事。
“哈,怪不得,今天你想起來給我平反了,難道你就不怕我串通了方方一起來騙你?”安然說。
“不會的,方方對我忠心耿耿,他不可能騙我的。”司徒嘯風肯定地說。
“很好,方方不會騙你,因為他給你當了兩年警衛員。你會相信一個警衛員的話,卻不相信跟你過了一年日子的老婆的話,哈哈,司徒團長,你還真是黑白分明呢。”安然被他的話氣得冷笑起來。
“不是的,安然,你聽我說……”司徒嘯風竭力想要辯白。
“滾開!我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你說了!”安然恨恨地掛斷了電話。
繼續撥電話,對方卻再也不肯接聽了,令人惱恨的嘟嘟聲加深了司徒嘯風的沮喪,他無力地扔下電話,開始無望地發呆。
接下來的三個月,司徒嘯風隻能一邊忍受著煎熬,一邊曲折地從司徒百越那裏打聽安然的消息。
得知安然身體狀況很好,寶寶們也都發育正常,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
偶爾想安然想得快要發狂時,他也會帶著導盲犬鬧鬧去共用電話亭,然後撥打安然的電話。
聽到對方傳來的“喂!喂!你是哪位?請講話!”,他便慌亂地掛掉電話。
能夠聽到她熟悉的聲音的晚上,他便會睡得格外香甜。
司徒百越見他實在可憐,有時候也會在跟安然通話的時候,把通話內容錄音下來,然後轉發給他,那些錄音對於他來說,都成了寶貝,反複地聽,絕對不舍得刪除一條。
安然那邊雖然拒絕接聽司徒嘯風的電話,但是每次司徒百越跟她通電話的時候,會主動說起他的情況,安然自然也會用心聽,然後在心裏為他感到高興。
無論他曾經怎樣傷害過她,她還是希望他能夠早日康複,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三個月後的一天,司徒嘯風一大早就去了溫一刀的診所。
“今天是最後一次替你拆開紗布了,別激動得暈過去哦。”溫一刀難得地有了笑臉,居然對他的病人開起了玩笑。
雖然隻是拆了幾圈紗布,對於司徒嘯風來說,簡直是在煉獄裏受盡折磨。
當所有紗布都被拆開時,溫一刀笑著說:“睜開眼睛吧,看看這個久違了的世界。”
司徒嘯風想要睜開眼睛,卻又有些膽怯,他深怕睜開眼睛之後,還是什麽也看不到。
終於,他鼓足了勇氣,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
忽然打過來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猛地閉上了。但他內心已經激動無比,再次勇敢地睜開眼。
這一回,他終於看到了,白色的辦公桌上,綠色的盆栽植物生機勃勃,穿著白色護士裝的漂亮女護士,對他笑得一臉花癡。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緊緊抱住了溫一刀。
“謝謝,謝謝,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他激動地說。
“放手,我不是GAY,趕緊滾遠點兒,想要擁抱,找女人去!”回答他的是一連串嫌棄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