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包紮

花千月沉著臉坐在羅漢床上不說話,任由齊昊天給她包紮傷口,剛開始還掙紮了下,可是人家說,“如果你想把你全府的人都叫起來,你就這麽幹好了。”花千月覺得這家夥還真的做得出來這事,隻好乖乖閉嘴像個大阿福一樣任由他包紮。

齊昊天既不說話也不解釋,悶聲從懷裏掏出金創藥在花千月的傷處塗抹起來,塗好以後用白色細細軟軟的布條仔細的一層層的包裹起來……

包好以後,齊昊天把那瓶金創藥放到鋪著錦緞的桌上,“每日換一藥,四、五日就會好,這是上好的金創藥,不會留下疤痕。”說著從懷裏又掏出個黑色的錦盒放到花千月手上。

不留疤痕?

不留疤痕就能隨便打啊,要不你給我砍兩刀我給你買個十瓶、八瓶的?

花千月心裏腹議著,扛著被包裹的僵直的傷手疑惑的找開錦盒,一顆乒乓球大小圓潤的夜明珠躺在漆黑的錦盒中散發著瑩瑩華光,照得整個屋子亮如白晝。

這家夥是來給自己送生辰禮的?花千月詫異不已。

可是想到這家夥剛才的行為……花千月非常想很土豪的把夜明珠狠狠的砸他臉上,隻是……咳……這是幾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夜明珠呢,而且,而且……,花千月咽咽口水,而且有乒乓球那麽大呢,這得值多少銀子?

花千月很沒骨氣的蓋上蓋子,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裏。

再抬頭哪裏還有齊昊天的影子。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穀氏大早起來套了馬車送花千樹去了香山書院,從些隻有每十天一次的假期才能回來一次。

花千月傷了手腳無法送行,吩咐荷露做了大堆的點心交給凝惲帶了去。

花千月在屋裏呆著無聊,叫了蘭香、凝珊扶了自己半躺在屋簷下的美人榻上,拿了本書在手上卻沒有看,眼睛盯著窗前的一株巴蕉樹發呆。

細細密密的雨點打在巴蕉葉上沙沙作響,細細的雨點匯成細流從巴蕉葉上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空氣中帶著一種濕濕的泥土的清香,舒適的讓人慵懶,花千月伸了個懶腰,單手枕頭把書蓋在臉上睡起覺來。

童宛玉、齊雲萱踏進垂花穿過回廊一眼就看到這幅景像。

童宛玉掀開花千月臉上的書嗬嗬一笑道:“昨天,齊昊天有沒有為難你?”

花千月白了她一眼,“荷露沒跟你說嗎?我們相談甚歡,還一起吃飯賞月來著。”她才不相信這個八卦會沒問過荷露。

“月兒姐姐,你怎麽受傷啦!”齊雲萱驚道。

“昨日樂極生悲,半夜從床上掉下來摔得。”花千月淡淡道,沒辦法,誰認收了人家那麽大顆的封口費呢,作為一個商人遵守合同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花千月已經把那夜明珠自動歸到封口費裏,生辰禮?算了吧,喊打喊殺,這生辰禮她可不敢收。

“不會吧,從床上掉下來能傷這麽重?”齊雲萱訝然。

“嗤,”童宛玉笑出聲來,“你聽她胡說呢,好好的怎麽會掉下來,你有見過能從架子床上掉下來的嗎?”

那架子床三麵圍得好好的,另一麵床沿也很高別說是大人,就是小孩也不可能掉下來。

“好了,人你們也看到了,沒什麽事就都回去吧,本小姐受傷了不能賠你們玩了。”

童宛玉知道,她這是氣她們昨日不講義氣,笑著道:“你受傷了,正好我們陪你說說話,乖別生氣了。”

三人玩鬧了半日,留了二人午膳。

齊雲萱回到暮王府齊昊天、齊雲閑兩人正在院中葡萄架下下棋。

齊雲萱猜想花千月的傷跟齊昊天有關,隻是礙於她和童宛玉的麵子才沒有說。

看到齊昊天悠閑的在這兒下棋,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吩咐著丫環扇兒:“我記得年前祖母賞了我支百年老參,開了箱籠送過去。”

聞言齊雲閑奇道:“誰病了?這麽嚴重?吃上百年老參了。”

齊雲萱等的就是這句。

聞言道:“還能有誰?月兒姐姐唄,昨日半夜從床上掉下來摔傷了。”

齊昊天眸光微閃,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白子若有所思。

齊雲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到底是男是女?”

一會男人一會又變成女人把他弄糊塗了,昨日追問了童宛玉半日也沒有得到明確答案。

“這個呀,”齊雲萱歪著頭眨著黑寶石般的眼睛道:“我也不清楚,不過……”

聽她這樣說著齊雲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著她的下文。

“不過今日她穿的男裝。”齊雲萱很快道。

誰讓你那麽冒失,不僅讓月兒姐姐得罪了賀琳玲還受你傷。

“可我明明聽你叫她姐姐了。”齊雲閑不死心道。

“我叫她姐姐是事實,她穿男裝也是事實,”齊雲萱陳述事實。

扇兒看了眼失魂落魄齊雲閑悄聲對齊雲萱道:“以前奴婢覺得咱家世子爺挺聰明的,現在怎麽……”

下麵的話就不能說了,身為下人不可隨便議論主子。

齊雲萱笑道:“月兒姐姐說這叫‘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如此山中’。”

“你要擔心的話,不如請父王早點找了媒人上門提親”必竟是自己的親哥哥,還是不要太打擊他的好。

幾日之後花千月的傷好了,齊昊天說的不錯,果然沒有留下疤痕。

這日花千月去了趟許家坡,意外的齊昊天也在,聽莊戶說他這幾天都會來組織栽種。

經過齊昊天搜索式的購買已經有八九萬株葡萄了,這幾天一直在緊鑼密鼓的種植,再有個三、五日就可以全部種完了。

這時有吵雜的的馬蹄聲傳來,三匹油光水滑的駿馬拉著一輛若大的馬車停在了田頭。

樊晨曦笑容可掬的跳下馬車對花千月道:“聽說你需要很多葡萄樹,我找到一些,不過不是很多,隻有五千株。”聲音裏帶著一絲歉意。

花千月眉眼彎彎笑著道謝,並問多少銀子讓荷露送到樊府去。

樊晨曦卻執意不說,花千月卻道:“我怎麽能占樊大哥你的便宜。”

聞言樊忠嗤笑道:“我們家的便宜你占得還少嗎?”

買酒、買宅子哪一件也沒少占便宜。

這話,花千月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沒少占你家便宜?”豎眉道:“做生意可不就是講究利益最大化?再者說了願買願賣,何來占便宜一說。”

樊晨曦一笑不以為意道:“你別介意,樊忠從小和我一起在京城沒大沒小慣了。”

花千月笑得一臉燦爛:“沒關糸,正好練練腦。”

每次和樊忠講話,花千月感覺參加大學裏的辯論會似的,對方總是夾槍帶棒的進攻,自己不僅要想辦法反擊,還要占得先機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兩人又聊了會花千月見樊晨曦執意不收銀子,最後隻好道下次請他吃飯。

午時回到府裏,剛剛跨進垂花門就聽到閩老夫人的上房隱約有說笑聲傳過來,花千月回屋換了身衣裳去了閩老夫人屋裏。

原來裏花千月的姨母大穀氏來了。

見花千月進來大穀氏笑道:“到時月兒也一起去呀,幫姨母好好掌掌眼。”

“去哪裏?”花千月問道。

“你姨母約我們九月初九登高望遠,順道去覺遠寺上香再順便給你表哥相看姑娘。”穀氏笑吟吟道。

登高、上香都是借口相看媳婦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