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處置
“誰?”花千月奇道,“咱認識的?”
青露點頭,“不過您定然猜不著此人是誰。”嘴角帶著一絲對方猜不中心思的小女兒的小得意。
這些日子清清靜靜沒人來打擾她們,兩丫頭皆放鬆不少,再加之花千月兩次相護兩人對花千月少了些許恭敬多了一分親昵隨意。
花千月認真的歪著頭想了想,“皇後娘娘?”
青露一臉的吃驚,“這也猜得著?”
聞言紅露也是一臉的驚異,“真是皇後娘娘?”
青露卻沒有理會露,急切的盯著花千月,“您是怎麽猜出來的。”
“很簡單,”花千月理了理耳邊垂下來的碎發,“你倆到楚王府不足月餘,除了王府裏來來去去這麽些人你們還認識誰?那麽隻能是宮裏了人了,我承認宮中之人很多可你適才這麽問我,那麽這個人肯定是我認識的,你想想宮中我認識的人有幾個?十個手指頭也數的過來,而宮中的人出現在這裏那麽隻有一個人有此可能,那就是憑空失蹤的皇後娘娘。”
“而且……”花千月微微一笑,“我猜皇後娘娘一定是病了。”
聞言紅露看向一臉呆愣的青露似是要求證花千月的話語。
“的確,”青露吞了吞口水暫且壓下心中的驚異。
“奴婢並沒有看見皇後娘娘,適才奴婢見那牆角的梅樹開的正豔想著咱屋裏窗台上有一隻汝窯的大梅瓶,就走過了準備折幾支插到瓶子裏養著好看,奴婢剛剛折了兩支就聽到隔壁院子有響動,一時好奇爬了牆頭向外看,就看到皇後娘娘身邊的桂姑姑端了藥碗從屋子裏出來,嚇的奴婢趕緊把頭縮了回來……”
“王妃,您又沒看見怎知皇後娘娘病了?”聽完青露的敘述紅露問道。
這也正是青露想要知道的,聽得紅露由此一問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花千月。
“咱們隔壁隔的住著那麽多天了,皇後娘娘怎麽可能不知,你們想她既知我住在壁隔卻沒有打上門來這是什麽道理?”
花千月笑了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病了。”
是啊,皇後娘娘病了。
那讓桂姑姑去內務府探得了樊晨曦進宮的確切時間,就整日望眼欲穿的在冷中扳著手指度日,好容易等來了樊晨曦把她的信物交給了他。又苦熬著等宮外的人手來救她。
那幾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一會擔心樊晨曦有沒有聽她的話把她的信物交給宮外的屬下,一會又擔心樊晨曦是不是私吞了她宮外的人手棄她於不顧,一會又擔心那些殺才是否會聽從樊晨曦的調遣,一會又擔心救她的人看錯了地圖摸錯了地方……
幾日下來頭發就白了一大半。這樣下去隻怕等不到來人她就要倒了下去,她怎麽可以容忍那些人負了她的人活的開開心心?
不行,她要留著命報仇,今日之辱她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他們怎麽可以就此倒下?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她開始整夜的在宮中各處遊蕩……
到是也有意外收獲。
皇後娘娘歪在大紅酸枝木的浮雕圍屏大榻上撫/摸著那麵半尺來寬一尺多長金光料燦燦正當中朱紅大字的令牌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桂姑姑重新端著藥碗掀開門簾正好看到這一幕,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
皇後娘娘在冷宮苦熬了那麽多天,身體跨了一半,出來之後就病倒了,在冷宮裏那段日子還好,心心念念等著宮外來人無暇他顧,她的日子也沒那麽難過。自從到了這裏……
桂姑姑伸手摸了摸額頭剛剛結上的痂,生著病脾氣越發的大了,稍不順心脾氣就上來了,不管拿起什麽直接往人身上砸,一段日子下來弄的那些個丫環一個個的都不敢呆在她跟前。
桂姑姑無聲的苦笑了下,別人能躲,她往哪躲?
就在適才要不是她閃避的快滾燙的藥汁就要潑了她一身。
她到是羨慕隔壁院裏的青露、紅露。
有一回她曾趴了門縫偷偷往裏瞧,哪裏有被擄的惶惶?分明是跟著主子來渡假的作派。
人家也是奴才,可人家那奴才當的……
‘要殺她們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話說的多豪氣。
皇後娘娘連自己的親侄女用完了就扔。更何況她們這些賤命的奴才?
桂姑姑輕歎一聲,她也不奢望皇後娘娘哪天能如此待她,隻求不要動不動拿起什麽東西就往她身上砸就阿彌佗佛了。
“娘娘,”桂姑姑穩了穩神快步走了過去。“奴婢重新給您熬了碗,趁熱快喝了吧!”
“喝什麽喝,你們不是都巴不得我死嗎?”皇後娘娘把大榻拍的啪啪響。
眼看皇後娘娘又要發飆臉色一白立即跪下,“娘娘再不要說這種話了,趕緊把身子調理好才能讓那些人好看。”
不得不說桂姑姑還是很了解皇後娘娘的,聞言皇後娘娘果然怒氣消了不少。接進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桂姑姑趕忙遞上裝著蜜餞的白瓷小碟。
皇後娘娘用牙簽戳了放進口中,“說,那個低賤的商賈什麽時候弄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本宮?”
皇後娘娘帶著一絲餘怒,更多的是不滿。
想不到樊晨曦還是對那個低賤的商賈念念不忘,竟然冒著危險把人弄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有……有七、八日了。”桂姑姑顫聲說道。
本來她想說她也才知道,話到嘴邊又改變了主意,她又不是躺在床上足不出戶的皇後娘娘,隔壁院裏住了人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麽說的話隻會引來皇後娘娘更重的責罰,老實一點也許能少受此皮肉之苦。
“七、八日了?”皇後娘娘提高了聲量,“為什麽瞞著本宮?”
“少……少主人不讓說。”桂姑姑膽怯的往後縮了縮。
“他不讓說,你就不說?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皇後娘娘大聲吼道,想找個什麽東西砸過去,可手頭除了那令牌別無它物,這令牌她可舍不得亂砸。
“少主人也是為了讓您安心養病。”桂姑姑鼓起勇氣說道,反正這一頓砸是少不了了索性大了膽子,“奴婢覺著他說的在理,所以就沒有說。”
不等皇後娘娘開口她又繼續道,“這事不管娘娘您如何的不願它都已成事實,所以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子,等您把身子養好了怎麽處置隔壁那位還不是您說了算。”
“你說的有道理。”皇後含首道,破天荒的第一次聽信了桂姑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