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我已經整整蟄伏了十年，總算等到老頭子死了，才終於有了機會，”查理楊望著趙楓，眼中充滿著渴望，他道，“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我了。”
“眼前這個人就是仇敵，就是使自己周遭的人遇到不幸的源頭，”趙楓感到胸口都快要爆炸了，但是他不敢妄動，強如範文西都在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更勿論自己了。
“範文西說你使通過監視轉換服務器找到這裏來的，這個是不是真的？”趙楓強行按捺住怒火，現下隻能拖延時間了，看看倒在牆角的範文西有沒有能不能振作起來，於是試問道。
查理楊笑道：“不錯，這個是我唯一的線索，三年前‘老頭子’沒有透露任何關於你去向的消息，這讓我很為難，不過當初我曾經讀取過你的記憶，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清醒過來，一定會打那個電話，解開範文西腦中的增幅器，我收買了國家衛星監視機構的網絡主管，隻要衛星信號一旦啟動，我就可以知道那個號碼。”
趙楓追問道：“‘老頭子’是誰？我又是什麽人？”
查理楊細目微開，道：“原來你還沒完全開啟自己的記憶，嗬嗬，對於我而言不失為是件好事，省卻了許多麻煩。”
趙楓發狂般得大叫道：“我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告訴我！告訴我！！”
“冷靜，冷靜，”查理楊毫無顧忌的大笑道，“一個將死之人無論知道什麽也無濟於事了，隻是我今天心情不錯才陪你說許多話。”
趙楓叫道：“你殺我就殺我好了，為什麽又要殺我媽媽，還把她的……你……你們簡直不是人！是畜生！”
查理楊道：“這個女人非常倔強，一直不肯說出那個電話是誰打的，我隻有用點手段，不過她是‘亞種’，屬於B等精神意誌人類，我無法在她大腦仍舊連接脊椎尚能傳輸神經信息的狀態讀取她的記憶，隻能通過這種方式，那是在她來這裏的第二天中午我才授意進行的，那晚你在教堂投宿的時候一定想不到她就在你睡覺所在地的地下吧。”
“我……我……”想到那晚媽媽就在自己的附近，趙楓變得難以言語了，這時範文西忽然說道，“湯鐸也是你殺的，那個晚上你遣人去趙楓家劫持趙楓的母親，自己到湯宅殺了湯鐸，然後偽造犯案現場，嫁禍於我。”
查理楊點頭笑道：“現在也應該都想通了吧，湯鐸是‘調停者’，和我統屬‘審判委員會’，非常不好對付，我既然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在他的地盤，那隻要我稍一動作必然引起他的警覺，不光是他的實力讓我不可小覷，在我完成‘融合’前泄漏消息著實非同小可，必然引起‘神諭’的全麵阻擊，我科不願為自己惹麻煩，所以一定要先下手為強，那天我以同僚拜訪為名到湯宅，突然發難，殺了湯鐸，不過他也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厲害，臨死還讓我受了輕傷，以至沒有連夜讀取蘇蘭香的腦體，我實在沒有想到我要找的人居然就是你，哈哈哈，讓你從我身旁溜掉了，以至你和範文西相遇，這是我唯一的失策。”
看來查理楊顯然不知道趙楓和範文西在湯宅之前就有過邂逅，他轉頭望向範文西，繼續道：“你是我的心腹大患，如果不是身受重傷，我沒有十分把握以念力擊敗你，隻是想不到那些警察這麽廢物，毫毛也碰不到你一根，還要我的人動手才能削弱你的力量。”
範文西身上好幾個傷口同時滲出血來，他麵孔慘白，身軀半躺著還搖搖欲墜，體力顯然快到達極限，他一邊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邊冷笑道：“多謝，這麽看得起我。”
“的確給我惹了很大的麻煩，你看我的人幾乎都給你殺光了，如果我不是有備用的……”查理楊大笑著合起手中的紅封古書說道。
這時走廊的盡頭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不多時黑壓壓的出現許多人影，是另一組黑衣蒙麵戰士和十餘名麵戴口罩的白大褂。
“我的‘融合’需要許多人力，幸虧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殺不光的，那就是軍人和醫生。”
查理楊笑著一揮手，兩名蒙麵戰士奔至趙楓麵前，架起了他，趙楓掙紮的道：“那我的父親呢？他真的……真的也……”
“你還真的很念舊啊，”查理楊搖頭笑道，“我做事向來謹慎，況且那個你稱之為父親的人恐怕會很感激我呢，化為飛灰總比被活體解剖來得體麵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