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情到深處 十六(5000+)

秋葉一澈目光掃過周圍,燕成亦微微抬起下顎,眾隨躬身退下留下兩人站在池子旁邊。愛夾答列

“你早就知道她是胭脂。”秋葉一澈盯著燕成亦,“剛剛你也聽到了,我要去見她。”

“她曾經是。”

燕成亦對視上秋葉一澈的目光“或許朕曾經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是,朕卻卻絕不會做將其毀滅的事情。”

他話一針見血,秋葉一澈踉蹌後退一步,卻是說不出來了嬗。

“如今的容月夫人雖然身體欠佳,但是卻過得比從前好。”燕成亦目光坦然的看著秋葉一澈。

這樣的目光,不是告誡,不警示,而是真如兄長般親切告訴他一個真相。

猶如小時候,兩人看書,燕成亦坐在他旁邊耐心解答那般鐳。

這樣的目光讓秋葉一澈無處遁形,甚至無法避開。

他大腦一片混亂。

在權力上,他向來冷靜隱忍,局勢都能透徹掌控,更懂得權衡利弊。

可偏生在胭脂濃這個事情上,他不想去深究。

比如碧蘿,與其說是他的女人,不如說是他需要的女人,或者是他不可缺少的盟友或者臂膀。

他深知碧蘿善妒,做事毒辣,然而,對他來說,碧蘿不會損害他絲毫利益,因此,隻要她不超過底線,他向來縱容。

但是胭脂濃不同,不同在哪裏,他從未去想過。

他隻知道,她喜歡薔薇時,他替她種滿園薔薇。

他隻知道,洞房花燭夜,她拔劍直指他,並不要他碰她時,他亦尊重了她。

但凡女人需要的東西,他都滿足她,甚至從來不強迫她。

可她非但不知足,卻反而變本加厲的開始和他作對,公然幫助南宮世家,甚至帶著沐色私奔,最後竟然在先帝麵前上奏他意圖謀權篡位。

沐色是他此生最滿意的殺手,是最完美的殺人利器,可因為她,他不得已毀掉沐色。

他漸漸厭惡她……厭惡到不想看到她。

到後麵,舒池看中她,他順手做了人情。

可當她離開後,他又後悔,覺得既然是他女人就應該百分之百服從留在自己身邊,甚至開始想辦法從舒池哪裏將她奪回來,可後麵,她死了。

而這種念頭在八年期間如魔鬼似的瘋狂暗自滋長。

“她既是胭脂濃,就該回到我身邊。”

許久,他終於吐出內心最想說的一句話。

“是麽?”

燕成亦聲音又淡漠了幾分,招手換來了遠處的太監,低語了幾句。

很快,太監送來一盆清澈的水,恭敬將那金盆放在了秋葉一澈手裏,隨即躬身退下。

燕成亦將那繡著七色彩蓮的宮燈放在盆子上方,清澈的水在柔和的燈火中將那七彩蓮倒影得光彩迷離。

燕成亦指著那金盆裏的倒影,“你以為當年的胭脂濃便是這水中花,在你懷裏。可有一天,你發現,她是天上月,你要得到她,就需要放下你手裏的金盆。”說著,他用力一掀,秋葉一澈盆子裏的水盡數灑落,將那彩蓮宮燈淋得通透麵目全非。

那一瞬,秋葉一澈握著金盆雙目怔怔看著燕成亦手裏爛掉的宮燈。

“你想要,卻要不起!於是,你最終選擇了手裏的金盆,並毀掉了那天上月!”燕成亦將宮燈爛掉的部分撤掉,道,“可你要清楚,哪怕複原,這也不是原來的宮燈了。”

一針見血,秋葉一澈踉蹌後退幾步,幾乎跌進了旁邊的冰池,手裏的金盆哐當落地,整個人像被抽魂魄般,不知所以。1

情深入魔,即便秋葉一澈這等冷靜的人卻在也身陷找不到迷途。這樣的人,一旦找不到出路,無人指點,往往就會失去心智,陷入魔障。

“朕不是想點醒你。朕隻是不想你再毀她一次。”

若秋葉一澈陷入情困,對燕成亦來說未嚐不是好事。因此,他的提醒,也是點到為止,並未透徹的說出另外一個真相:秋葉一澈想愛,卻愛不起。

“明一。”

燕成亦冷聲喚道遠處,“睿親王身子不適,你好生護他回府,朕允他此月不用早朝。”

明一忙上前剛扶住秋葉一澈發現他身體冰涼,猶如跌入冰窖。

當夜,睿親王感染風寒,體熱不起,陷入了夢魘。

得知這個消息燕成亦搖頭冷笑:運籌帷幄的天之驕子秋葉一澈用了九年時間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女巫の貓-------

風盡趕來時,看到床上的十五亦下了一跳。

七竅流血,身上的衣服亦滿身是血,右手手心更是血肉模糊,她雖然被點穴,可卻猙獰著臉,眼底湧出痛苦和不甘。

眼前女子,儼然一副瘋癲狀態。

而蓮降則坐在她身邊,抱著她的頭,滿的鮮血的一遍遍的撫摸她臉龐,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她怎麽會這樣?”

“看到尚秋水了。”

蓮降輕聲回答,可是,這個答案他自己都懷疑。

他去瓊樓台時,十五一臉安靜的坐在那兒了,而且尚秋水也站在不遠處,很顯然,他們到打過正麵了。

“難道是碧蘿?";

三娘小聲道“大冬天的,碧蘿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在那兒搖搖晃晃的。”

“扇子?”

蓮降眯著眼眸,半響道,“那是一把人皮扇。”

三娘和風盡都沉默不語,素來聽聞那桃花門手段毒辣,可聽到人皮扇幾個字,也微微寒顫起來。

風盡拿出藥箱替十五包紮好,三娘又將熱水送來然後退了下去。

屋子裏隻剩下了十五,蓮降默默的替她清理臉上的血汙,又找來趕緊的衣衫替她換掉。

夜深人靜,他抱著她一動不動的,直到她睡著。

第二日晚上,蓮降收到了流水的傳書:沐色,年十七,桃花門唯一神刹,死後被剝皮做成了碧蘿手中的人皮扇。

同時附上了碧蘿的行蹤,這幾日碧蘿欲圖光複媚術,連日都去了青樓尋找新的目標,試圖培養成媚術高手。

“沐色……”

看到這兩個字,蓮降渾身冰涼。

她第一次蠱毒發作,他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沐色。

--------女巫の貓------尚秋水躺在床上,,右手經脈差點被切斷,而頭上直接被十五砸出兩個血洞。

她根本沒有想到十五如此凶殘,竟然用她的頭去撞那厚厚的冰層。

此時雖然醒了,但是她睜大著雙眼,生怕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恐怖的幾幕。

碧蘿坐在旁邊,腳下烤著炭火,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的撫摸手裏那麵人皮扇子。

光滑的扇麵,怕是世間女子都少有那樣的皮膚了。

“嗬嗬嗬……那女人倒在地上像狗一樣抽搐。”她嘻嘻的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喪子之痛,煽臉的羞辱,她想要十倍的還在十五身上。

想起那晚十五痛苦的樣子,碧蘿從來都沒有過的暢快,眼底卻依舊泛著不甘的光芒。

那個時候,她恨不得十五吐血而死。

永遠都是命賤!

尚秋水沒有說話,如死屍一樣瞪著雙眼。

她想不明白,八年前,胭脂濃明明死了,怎麽又複活了。

複活之後,比以前還恐怖。

為什麽,都八年了,一直都擺脫不了她!

碧蘿見尚秋水那個樣子,冷哼一聲,搖著扇子起身離開,“無能。”

看著手裏的扇子,碧蘿第一次覺得,原來留著這個玩意還有如此多的好處,不由的仰頭開懷的大笑起來。

此時,到處都在傳容月夫人在除夕之夜被南疆妖女蠱惑,已經瘋掉了。

防風立在門口,聽著碧蘿刺耳的笑聲,低頭看著手裏的燕窩湯冷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才推門進去。

看到防風,碧蘿心情大好。

“該喝燕窩了。”

防風輕聲說道。

碧蘿回頭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美豔無雙,容光煥發,靚麗奪人……

“果然是極品燕窩。”

她溫婉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燙不燙,防風你替我試試?”

防風用勺子喝了一口,“剛好。”

碧蘿這才喝了下去。

自從碧蘿流產之後,對周圍所有人防反起來,所有飲食都由防風嚐過她才會入口,生怕有人給她下毒。

喝完了燕窩,碧蘿搖著扇子開心的走了出去,臨走時不忘低聲吩咐,“看著尚秋水,可別讓她死了。”

尚秋水不能死,尚秋水可是比任何人都有用的棋子。

防風如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最後慢慢走向了尚秋水。

尚秋水看到他,下意識的往後躲,防風從旁邊拿起銀針,尚秋水顫抖著聲音,“你你要做什麽?”

“嗬嗬……”防風冷冷一笑,“我警告過你什麽?讓你不要招惹胭脂濃。”

目光掃到她額頭上那傷口,防風記得尚秋水被送回來時,已經要死不活了,頭顱幾乎裂開,頭發還被扯落了幾把。

胭脂啊,你性格還是這麽烈!

“你想殺我?”

“怎麽會?”防風轉動手裏的銀針。

既然胭脂都沒有讓你死,那我更應該讓你活著,活著……活著才能比死更痛苦。

碧蘿身著華貴披風,手持人皮扇站在涼台上,目光看向南苑——那裏,燈火黑暗,唯有侍衛來回巡邏。

也不知道當時離宮之後,燕成亦和秋葉一澈發生了什麽,他回府之後就陷入了夢魘,至今未醒。可太醫卻偏生說他身體無礙。

自從他收回門主之位後,碧蘿至今就徹底成為了‘閑’妃,不僅沒法插手桃花門,甚至於單獨見到秋葉一澈都少之又少。

手放在了涼台的柱子上,隨即用力,身後一扇門悄然打開。

碧蘿持著扇子走了進去,到了門口,她轉動一個花瓶,隨即屋子地板自動打開,露出一條黑暗的石階。

她踩著石階慢慢走下去,每走一步,牆上的油燈便自然點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來到一個優點像地窖地

方。

地窖的一把雕花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身穿白色的衣衫,褐色卷發柔和的搭載肩頭,露出一張清美到極致的臉龐,光潔漂亮的額頭,淡漠的眉眼,半垂的睫毛,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鼻息下如花瓣的唇輕輕的抿起……

這是碧落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沐色。

十年前,她看到這個少年站在紫色花藤下時,周身透著邪氣卻神秘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而當年,隻有兩人能接近沐色,一是尚秋水,而是秋葉一澈。

“原來,你是一隻魅。”

她來回看著沐色,這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完美到了極致。

這樣的美,哪怕是女人,連碧蘿看在眼裏也覺得嫉妒和羨慕。

若非前日尚秋水親口說出來,碧蘿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一種比魔鬼還可怕的東西:魅。

魅和那血蝙蝠一樣,是由惡靈煉化而成,但是,被煉化的過程更加殘忍和血腥,甚至可以說是陰邪才能讓它成為人形。

但是,成為了人形的魅,沒有思想沒有情

感,沒有人心,它隻遵從於主人的命令。

可是,八年前,她奉命將沐色抓回來時,是親自看到防風當著秋葉一澈的麵剖開了沐色的胸腔。

而那胸腔裏:有一個跳躍的心。

那個時候沐色還在笑!

想到此景,惡寒湧上心頭,碧蘿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尚秋水曾說沐色是不會‘死’的,那麽會生麽?

碧蘿上前一步,嘴裏迸出幾個字,“胭脂濃。”

可是,坐著的人,依舊如完美雕塑一動不動。

“胭脂濃!”

她再次重複這個名字,可燭火中這清美得讓人窒息的臉,仍舊沒有一點生氣。

碧蘿掏出匕首,割斷沐色一屢長發,握在手中笑道,“待會兒看胭脂濃怎麽像狗一樣跪在我麵前。”說完,轉身離去。

她身形帶起一陣風,撲滅牆上油燈,可就在那一瞬,少年的睫毛似乎動了下。

------女巫の貓-------

“唔!”

十五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雙瞳充血像隨時都要裂開,而整個麵部都因為疼痛扭曲,青筋鼓動。

甚至可以看到一條蠱蟲在她身體裏肆意遊走,然後竄入胸腔,卻因為找不到心髒而瘋狂亂竄,最後沿著十五的動脈鑽入了腦子。

十五雙手被摁住,她發狂的扭動。“血呢……”

蓮降大驚失色,將十五禁錮在懷裏,“她箱子裏,兩個紅色的瓶子。”

風盡麵色微動,“你那血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為何不讓她喝新鮮的?”

那瓶子早就被他調換,若此時喂食給十五,起不到控製蠱蟲的作用,不僅會給是十五帶來更大的痛苦更會讓蓮降發現其中的異常。

蓮降低頭看著十五痛苦的樣子,碧色的眼眸猛一沉,裏聲吩咐風盡,“你將她雙手摁住。”

風盡上前用力摁住十五,而蓮降則坐在她身邊,將手指放在了十五太陽穴。

“你要做什麽?”看到蓮降這個動作,風盡當即明白他要做什麽,“你想把蠱蟲引出來?”

-------------女巫の貓----------

PS:帝王本屬於不屑去看清權力之外的東西,特別的情感。

本身情字,就是理不清,理還亂的。

哈哈沐色,沐色,沐色……你終於要回來了。

某貓:今天好開森,收到好多紅包和票票。

顏寶:你做什麽了?

某貓:沒什麽,隻是哄騙她們不虐你喲。

顏寶張牙舞爪的撲來:我撕碎了你!

某貓一爪子揮了過去:我要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