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來到,金色的陽光照耀著暗紅色的鮮血,這裏是血水漫淹的戰場,這裏是廝殺靈魂的地方,這裏是痛苦釋放的地方。
溫暖的陽光微微驅散了清晨的寒氣,初春的早晨,依然有些寒冷,但是陽光卻不能溫暖的是城下大武軍的心情。
幾乎是第一次,在正麵的戰場上,大武軍用數倍於敵人的兵力,竟然沒有攻克一個小小的城堡,這不能不讓這些心高氣傲的軍人們感覺到莫大的失落感。
不光是普通的士兵,包括楚安這樣的大將都是有些忍耐不住自己的內心裏麵的煩躁,當天亮之時,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唐封請戰,要求對薩克堡再次進行一次攻擊。
唐封目光冷峻的看著遠處那個並不高大的城堡,此刻它的城牆上麵早就傷痕累累,不過當看到了城頭那依然高高揚起的保利王旗和教廷聖旗,卻是向著世人莊嚴的宣告著這裏的歸屬,那種城頭上人們異樣的嘲弄,他們的輕鬆與堅毅,讓唐封知道這場戰爭不會那麽輕易地了結,尤其是這裏地處保利境內,他不相信薩拉尼克會放任自己攻擊保利的領土而不作出任何的反應,還有教廷。
一想到教廷,他就想到迪拉斯基,這個被他所鄙視的男人,還有菲麗蒂娜,一想到菲麗蒂娜,唐封心中又是升騰起了欲望,他不由的有些苦笑,嚐到了女人的滋味,就有些食不知髓的感覺,不過旋即唐封已經晃去了這些想法,女人隻是江山的點綴,如果不是自己有兵有糧,不是自己可以打下如此的地盤,那麽連自己生存都會無法保障,而生存都無法保障的人又談何偉大的愛情。
雖然刻骨銘心的癡戀確實高貴,但是沒有保證那麽就是鏡花水月,從那個世界來到的唐封深深理解這點。
堡壘難以攻下,但是唐封依然沒有放棄,他還有著自己的底牌,但是這張底牌他卻不想那麽早的使用,畢竟,底牌的作用就在最關鍵的時刻可以去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現在麽,遠遠不是時候。
但是,當唐封回首看到營地之內垂頭喪氣的士兵的時候,他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當想到了這裏的時候。
他沒有和任何的人說,提著自己的斬馬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麵,猶如孤寂般的走出了營門,他緩步的來到了薩克堡城下,看著這個被鮮血染紅的城牆,他緩緩的開口說道:“城牆上麵還有活著的人麽?”
雖然唐封的話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充滿肅殺之氣的清晨,還是傳出了很久,大武軍的營帳當中的士兵們也是聽到,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將軍,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而城頭上的保利人也是發現了這抹黑影,正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突然有人驚恐的大叫起來:“唐封!唐封!他是大武人唐封!”這個聲音猶如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讓城頭上麵一陣混亂,這個名字代表了異端,但是更代表了混亂。
當這個傳說當中的人物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刻,怎能不讓城頭上的保利人感覺到恐慌。
這個時候,薩克堡的一位年老的騎士站了出來,這是一個古板而優秀的騎士,從他的身上穿著的是標準的保利騎士鎧甲,那金黃的顏色在陽光下嶄嶄生輝,雖然在戰爭當中,但是那盔甲上麵依然一塵不染,顯示了這名騎士非同一般的素養。
他輕輕的說道:“尊敬的維拉之王,我是薩克堡的城守,你有什麽話要說?”唐封靜靜的看著這個騎士,卻是突然之間大笑起來,那種聲音裏麵帶著的不是昨天的失敗的鬱氣,而是對與城頭上的保利人的嘲弄之情,等了好半天,唐封停頓了下來,他看著那個年老的騎士,說道:“我笑,我在笑你們這些英勇的騎士隻是敢於站在堅城之後,不敢與我等一戰,我是在笑,科特斯城的那些騎士的英勇,讓我等與之相戰的人們都是感覺到肅然起敬,我是在笑,我以維拉之王的名義,向你們這些保利騎士發出鄭重的挑戰,不知道你們可敢一戰?”
當唐封說完這些話之後,城頭上麵卻是一片寂靜,旋即就是一陣的怒喝之聲,無數的英勇的騎士已經拔出了手中的佩劍,就要衝下城頭與唐封決一死戰,他們希望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保利王國騎士們的榮耀,雖然敵人強大必定失敗,但是卻依然向前,因吾榮耀之名永存,這就是一個合格騎士的信條。
但是那個年老的騎士手輕輕的一止,頓時這個城頭之上沒有了聲音,顯示出了這位騎士在薩克堡的強大影響力與威望,他淡淡的說道:“維拉之王,你看到無法攻克薩克堡,但是卻想到這樣的方法麽?”唐封輕輕一笑:“無論你們如何怎麽想,但是現在我卻已經向你們提出了挑戰,不知道保利的騎士們可敢一戰?”
這句話傳遍了整個戰場,尤其是那句“可敢一戰”更是讓大武軍士們喊叫了起來,一時之間外麵聲振屋瓦。
那個騎士皺著眉頭看著外麵的一切,回過頭看向了那群已經燃燒著熱血與榮耀的騎士,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尊敬的維拉之王,你這場決鬥我接下了,但是我有三個要求,第一點,你不能上戰場,第二點,雙方騎士隻能步戰,第三點,失敗一方被俘的騎士應該被贖回。”
唐封隨即爽快的說道:“好。”
雙方都是各自準備,賭鬥的時間定在了一個小時之後。
回到了大武軍的營帳之中,眾人都是群情激奮的要求參加這場決鬥,因為每個男人心中都有著一種對榮耀的向往,都有著一個騎士的夢想,雖然用計謀打敗敵人那是智慧的體現,但是那種勝利總覺的缺少了點什麽,不論宣傳的多麽傳奇,總是讓人多了絲柔情,少了分熱血,但是擁有著自然界最原始欲望的公平決鬥卻是展現一個男人最力量的時刻,每一個硬碰硬取勝的戰鬥都將是一名軍人一生驕傲的榮譽,這也可能就是決鬥的魅力之所在。
楚安已經提著自己的長刀來到了唐封麵前,他那龐大的身軀將奧發的爾幾乎擠到了一邊,站立在唐封的麵前。
他高聲的嚷嚷道:“將軍,這一站必須要讓我老楚出戰,我一定會讓那些保利兔崽子知道什麽叫做大武軍。”
而他身後的人們也是紛紛的請戰,一時之間,大武軍營當中不複剛才的頹廢,群情激湧當中要求加入到這場決鬥之中。
這次決鬥的人數定在了五百人,因為是步戰,所以依靠的就將純粹是戰陣配合和武藝的高強。
最終,唐封選定了楚安作為這次決鬥的統領,也選好了那五百名大武騎士,這裏麵有著十名大武人,他們驕傲的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跟隨著楚安,他們將用殺戮與熱血在這片異域的土地上證明大武人的榮耀。
當這群黑色衣甲的騎士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了大營的時候,他們那種整齊的腳步帶出來的震撼,讓戰爭上麵每一個人都會熱血沸騰,他們敲打著盾牌,他們的黑色甲胄在陽光下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仿佛吸收了陽光變的更加黑暗,他們的神態隱藏在黑色的麵具當中但是那舞動的長刀顯示著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他們緩步的前進著,在這個時候,那扇仿若是萬年不變的薩克堡的城門開了,裏麵同樣走出了五百名步行騎士,他們是衣甲鮮亮的高尚騎士,金色的盔甲讓騎士仿佛從聖境當中走出,他們可以躲藏在堅城之後盡情殺戮敵人的血肉,踐踏敵人的靈魂,撕扯著敵人的榮耀,但是,因為信條,他們義無反顧的走出了那龜縮的防線,作著一名騎士該做的故事,他們同樣步伐堅定,手中的長劍微微下斜,因為榮耀,他們不惜生命,當先的那名騎士,卻是那個城守,他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仿佛是一個機器人,手中豎立的騎士劍不曾晃動過。
兩方的步行騎士邁著堅定的向著對方那裏緩慢移動著,楚安看到了前麵的那個城守,他那粗聲的嗓門大喊道:“雖然對你們的行為表示不理解,但你們贏得了尊敬,我喜歡這種屬於男人的戰鬥,接下來,我們將用自己最強大的戰力表示自己心中的尊敬。”那個城守舉起了手中的騎士劍,高聲說道:“戰鬥吧,尊敬的敵人,為了騎士的榮耀。”
雙方距離在一百米的時候,突然都開始加速,他們向著對方開始了衝擊。
他們頂著盾牌,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那種一千人的腳步之音,竟然在這刻震撼住了人的靈魂。
雙方的士兵們都是安靜無聲,他們的目光卻是早就緊盯決鬥場之中那一黑一黃的洪流快速移動,當撞擊刹那,必是萬千血水。
一百米的距離,在雙方騎士快速的移動下,轉瞬即逝,他們在此刻,都是發出了戰吼,仿佛在發泄著心中的熱血,在充斥著一種叫做榮耀的力量,在向世人展現自己的勇武,也許看起來傻氣,但是在很多時候,正是這種傻氣,一次又一次的推動了曆史的進步,構築了一種叫做公平與正義的東西,隻是聽見“嘭”的轟然一聲巨響,雙方的步行騎士卻是撞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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