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奈歎無聲,抬首望,天邊東歸雁,丹心留下語長歌,問史書何謂春秋,問名節何此留名,長泣吟吟歎歎聲,我看你也不如休,景德瓷,越窯瓶,敢笑人間奪天工。
謂我癡,謂我癲,我隻謂也無限消,多年長久恨難銷,華夷消長驚我心,謂我酸,謂我究,我隻謂者禮儀淪,千年傳我大漢韻,十朝興盛站鼇頭,明我心,明我心,沉淪自此如奈何?華夷之辯有誰知,盡血淚,盡血淚,西望黃陵多慚愧…
——《小寒冬》
那些騎士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榮譽與尊嚴。
而這四位維拉侯爵說完這句話之後,相視一笑,這句話是這些戒指的一句銘言,用在這裏,表明了這幾位侯爵的決心。
金特爾森這個時候看到這種情況,怒極反笑,說道:“好,好,既然幾位維拉侯爵如此一說,那也就怨不得我們教廷,送這些人上路。”說完,金特爾森一揮手,那些誠實騎士們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天生的服從還是讓他們遵從了命令,都衝向了維拉侯爵以及那些誓死不退的維拉親衛騎士們。
那比爾的克卻也是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箭矢,獵殺著一個又一個的英勇的維拉親衛騎士們,他的箭矢猶如流星一樣璀璨,在黑暗的時間裏,帶來的是無限的光明,但光明瞬間,卻以一位高尚品德騎士生命為代價。
比爾的克手不停,淚滿麵,心已碎。
反倒是站在他旁邊的迪拉斯基則是顯得非常的興奮,他迫切的希望趕緊殺死這幾名侯爵,甚至還抱有著幻想,希望看到幾位侯爵被俘虜,好可以在他們麵前顯示自己威嚴,看著這些侯爵那苦澀的麵孔,發泄自己心中積鬱的怒火,讓他們知道,迪拉斯基很偉大,而那麽到時候,他也可以去從新擁有一個部落,重新過上自己逍遙自在的侯爵生活去了,在這一刻,他甚至有著維拉王之夢,這一刻,迪拉斯基的心中是火熱的,是對於權勢的向往。
夜深沉而沉靜,但在這片空地上卻是上演著殺戮,鮮血流地,斷劍殘屍,帶來的是一種恐怖的嘶吼,這裏麵,不知道多少的人物到了以後會成為一個個傳奇,因為這裏,在為榮耀與尊嚴而戰。
而侍立在金特爾森邊上的犧牲,英勇,憐憫三位騎士團長以及被釋放的誠實騎士團長,卻是已然肅立在側,他們用一種最崇高的禮節,表示對這些英勇騎士的尊敬,而看向比爾的克和迪拉斯基的眼神之中則不由的多了幾分鄙視。
騎士就是如此,雖然以死相拚,但並不妨礙對敵人的敬佩。
雖然教廷騎士不同於平常的騎士,他們對於異端非常的殘忍無情,但是那是建立在一種信仰的灌輸下,在他們眼裏看來,異端是屬於被神所拋棄的人,殺死他們反而是一種對他們靈魂的拯救,這在教廷騎士看來,是一種非常的善良,況且,哪怕是對異端,教廷騎士們也保持著適當的美德,那就是給英勇的人一個公平展示的機會,用華麗的落幕,結束自己也許短暫卻絕不平凡的一生。
但是,在麵對世人的時候,教廷騎士絕對是騎士精神的完美繼承者,他們幾乎完全繼承了遠古流傳下來的騎士準則,這些準則在他們的眼中,幾乎等同於信仰,雖然這可能有點對光明神教的不敬,但是卻是一種非常現實的現象,所以哪怕就算是麵對異端的時候,驕傲的教廷騎士也在遵循準則。
已然可以理解,在麵對比爾的克與迪拉斯基這種背叛的行為的時候,讓這些教廷的騎士們好不猶豫的給予了最大的鄙視。
而這又恰恰又就是比爾的克毫不留情的原因,因為,人在這種壓力巨大的時候,總是會變的躲避心中的那一抹愧疚,都是需要發泄的。
那些精準部落的士兵們現在已經給退了下去,而比爾的克也被這些教廷騎士要求停住了射箭,現在場中已經剩下了不足百名的維拉親衛騎士。
因為,教廷騎士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認為,英勇的騎士,應當有一個榮譽的落幕。
隻是見到這些維拉親衛騎士們人人帶傷,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驕傲的挺起了胸膛,直立在那裏,拿著自己的佩劍,而四位維拉侯爵就站在他們的最前方,這一刻,他們沒有了一位侯爵對權勢的爾虞我詐,剩下的就是對於一生榮譽的追求,對於遠古流傳下來的準則的堅持,對於騎士之恒的讚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誠實騎士站了出來,對著莫耶科夫說道:“尊敬的侯爵大人,很抱歉,我完不成自己的承諾,在這裏我非常的感到羞愧,但是,現在,對於這些高尚的維拉親衛騎士來講,讓他們這個時候離去不異於是對他們騎士精神的侮辱,所以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決定給予你們一個騎士的應有的死亡。”
英勇騎士站了出來,說道:“不錯,你們贏得了我們的尊敬,原來,在蠻荒的草原也有著你們這樣優秀的騎士,請接收我崇高的敬意。”說完,英勇騎士做了一個尊敬的禮儀。
這個時候四個騎士團長同時拔出了佩劍,憐憫騎士說道:“來吧,尊敬的對手,用騎士的決鬥,結束這場戰鬥,高尚的騎士不應該死於暗箭之手,勇敢的騎士不該被群狗所殺,用我們的高尚的決鬥,來證明騎士的榮耀。”
莫耶科夫他們也是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這刻,場中仿佛不是在進行戰鬥,而是一些久別的老友在敘舊,但是下一刻他們就要生死搏殺,也許,這就是他們對騎士精神的追求。
金特爾森這個時候有些無奈,按照這位老人想法,現在就應該一撲而上,徹底殺死這些惡心的維拉人,可教廷騎士雖然在他的管轄之下,但是在麵對這種對於一名騎士來講至關重要的精神的事情下,他也毫無辦法。
外人,是無法理解這些騎士們的追求,在東方,有一句話可以概括,那就是英雄惜英雄。
這也許,就是教廷騎士雖然讓世人恐懼與厭惡,但是每年還是有著大批的騎士貴族們舍棄采邑,加入其中,這個遠古傳下的偉大的騎士精神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了,因為,外人無法理解其中的感受。
教廷這邊也是走出了一百名騎士,在四個騎士團長的帶領下衝向了維拉貴族們,這個時候,四位維拉侯爵也是變成了一名普通的騎士,帶領著那剩餘的維拉親衛騎士們嘶喊著衝了過來。
激烈的碰撞,沒有慘叫,這種決鬥高貴而優雅,以一種高尚的死去遠遠的強過苟且的偷生,這是一名高尚騎士所應該有的品德。
兩群人群分開,教廷騎士一方倒下了一半,而維拉親衛騎士們倒下了更多,生命侯爵羅薩斯基和速度侯爵昂科法泰也是被長劍貫穿了胸膛。
兩名侯爵顫抖的摘下了手指上那被無數人覬覦的戒指,就要交給了莫耶科夫和索拉耶奇,說道:“吾,維拉生命/速度侯爵,給予汝維拉之戒,守護這片驕傲之土地,領導這群偉大之人民。”
金特爾森死死的盯著那兩枚戒指,就要命令教廷騎士們去搶奪,但是,誠實騎士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尊敬的審判長大人,在這種崇高的決鬥中,在這敵人未做好準備的時候,一名驕傲的騎士是不會做出這種卑鄙事情的。”
說完這句話,他並沒有行動,而是靜靜的看著,金特爾森看了看,隻好也是滿含貪婪的喊著。
但是,這個時候,昂科法泰所處的地麵突然陷進去,隻看到一個黑影突然摘下了昂科法泰已然摘下的戒指,然後迅速的又鑽入了那黑暗的地道中。
這刻的變故震驚所有人,金特爾森再也忍耐不住,他用一種幾乎咆哮的口氣對著比爾的克說道:“快,射死他。”
隻見比爾的克迅速的射出了箭矢,但是那個黑影卻也了得,隻是看到他突然往旁邊一躲,躲過了這幾乎必中的一箭,然後就進入了地道,而緊接著,地道在他走過的地方就開始坍陷,讓上麵的人們徒呼奈何。
比爾的克眼見如此,沒有絲毫的停頓,又是射出了一箭,隻見到一下子射到了生命侯爵羅薩斯基的手中那枚戒指上,然後已一種詭異的運轉,箭矢帶著戒指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迪拉斯基拿過了這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他高呼道:“吾,乃生命侯爵。”而莫耶科夫和索拉耶奇對視了一眼,那裏麵有著巨大的痛苦與哀愁,因為,維拉之戒還是被人給奪去了。
那幫剩餘的騎士們也是異常瘋狂的吼叫著,他們緊緊的拿著佩劍,看向了兩位侯爵,那眼神當中表現出的意思卻是再易懂不過。
讓兩位侯爵快走,否則,他們將自己結束生命在他們麵前,哪怕背上懦弱名聲,因為,他們知道,維拉部落已經經不起再失去兩枚戒指的打擊。
兩位侯爵蒼涼一笑,這一笑當中,卻有著多少悲涼與瘋狂。
突然,兩人躍起了數十米之高,跳到了外麵的馬匹向著黑暗遠去
原來利用這刻的混亂,索拉耶奇一把抓住了莫耶科夫,向著遠方的黑暗跳去,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索拉耶奇手中已經多了一枚戒指,那是英勇之戒,利用十倍力量的增幅下,索拉耶奇帶著莫耶科夫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當中。
而空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尊敬的教廷的騎士,對於我們的逃走而破壞了高貴的決鬥,我感到羞愧,但是,麵對騎士更高精神,保護歸附自己的人民,我隻能如此。”
剩餘的四位教廷騎士表示理解,他們遺憾,隻是因為不能用一場榮譽決鬥結束這一切。
那些維拉親衛騎士則是向著教廷騎士發動了義無反顧的衝鋒,他們用生命為兩位侯爵的離開贏得了時間,當最後一名的維拉親衛騎士倒在地上,教廷騎士也是倒下了幾乎相等的人數。
是役,維拉四位侯爵一死一失蹤二傷,一千二百名四部的優秀騎士被殺死,而精準部落死了大概五千名士兵,教廷騎士也是被那些瘋狂的維拉親衛騎士們殺死了二百名。
兩位受傷的侯爵回到自己的部落,卻是發現整個部落早就陷入了喊殺當中,見到是不可為了,兩位侯爵僅僅是帶著路上召集的不到一萬名部下消失在茫茫黑夜當中。
而聖戰軍隨即對著四部進行了大搶奪,這場瘋狂的搶掠進行了七天,這些人中不光包括平民聖戰軍也包括那些正規軍,在欲望麵前,人們變成了猛獸,四部百萬人丁,除了早就歸服教廷的三十萬,剩餘的七十萬被殺死了十五萬,而且四部多年的積蓄被搶奪一空,這就是在後來被稱作“七日之血”的一次聖戰史上不可抹殺的汙點。
包括金特爾森在內的人們都沒有想到當人們的欲望被激發出來的時候,會變的這麽恐怖,已經幾乎癲狂的人們瘋狂的搶掠,殺戮,甚至互相發生著爭鬥,整個草原大會會場變成了一個血肉屠場,天上的禿鷲成群結隊飛過。
而迪拉斯基被任命成為了生命部落的侯爵,但是他要麵對的卻是無數仇恨的眼神。
那些投靠教廷的部落貴族們也被教廷如此暴烈的手段嚇破了膽,但是在異常的恐慌的狀態下,人們又生出了無數的胡思亂想,一時之間,暗流湧動。
這場收獲最大的就是薩拉尼克和雷斯利了,他們利用這場劫掠,搶奪了足夠多的戰利品,以至於很多的軍隊就是被他們提前派回國,用以押送無數戰利品安全回國。
而教廷的金特爾森,則是在激動的握著手中那枚生命戒指,那種瘋狂而激動的貪婪,讓他對於維拉人的遭遇沒有任何的感受,在他的眼神裏麵,已經被這枚戒指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