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天,風霜冷,掩麵看征途,不見人回首,亂世蒼茫命可稱,人生圓月枉求堪。
血滿邊,踟躕行,輕歎醉相知,難解心憂愁,雪漫蒼穹可為鴻,展翅飛天起青天。
在經曆了十幾天的跋涉之後,聖戰軍們終於和維拉五部的軍隊在草原大會會場匯合了,不過,雙方的見麵有點小插曲,是這個樣子的,在聖戰軍當中的平民聖戰軍由於在維拉草原上麵殺紅了眼,所以在距離草原大會會場很近的時候,一夥平民聖戰軍又是對生命部落的一隊人發起了剽掠。
但是沒有想到這隊人馬竟然是生命侯爵羅薩斯基的親衛隊,護送的正是在附近遊獵的羅薩斯基侯爵,所以,平民聖戰軍們吃了一個大虧,被殺死了幾千人。
瞬間,整個平民聖戰軍沸騰了,他們鼓噪起來,向教廷代表金特爾森發出了一份請願書,要求對生命部落進行懲罰,在這群被狂熱衝昏了頭腦的人們看來,三十萬聖戰軍不光是為了神的榮耀,更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現世的利益,而維拉草原上出現了唐封他們這些異端來,那麽維拉其他的部落肯定也脫離不了關係。
一時之間,鬧的是沸沸揚揚,而且,正規的聖戰軍裏麵也是受到了這個的影響,參加聖戰的士兵大多都是虔誠的光明神教信徒,就算不是,在這種影響之下,也會慢慢變的失去理性。
現在,擺在這些聖戰軍領導者麵前的就是這麽一份局麵,幾個人坐在昏暗的帳篷裏麵,相互之間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而在他們的下首跪著一個騎士模樣的人,他就是平民聖戰軍的代表奧發的爾。
隻見他在地下慷慨激昂的說道:“既然我們聖戰軍的目的就是為了淨化被異端汙染的土地,那麽,我們就要實現這個目的,那些野蠻的維拉人,雖然在表麵上遵循了神的指示,但是他們背地裏麵卻保存了太多的異教習俗,而這次,生命部落的那些野蠻人竟然膽敢襲擊被神所祝福聖戰軍,那麽他應該受到製裁!”
這番話說的非常的鏗鏘有力,不過顯然忽略了他們首先對羅薩斯基侯爵率先襲擊的事實。
但是教廷的代表金特爾森卻是非常的讚同,說道:“對,對,羅薩斯基這是對聖戰軍的蔑視,我們應該對他進行懲罰。”
別的人聽到這句話以後卻深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和之前的事件不同,這次是對一個堂堂的維拉侯爵進行了攻擊,不是那些平民的部落,作為維拉草原上的地頭蛇,他們還是擁有著很強大的力量的,現在他們聖戰的目標是唐封的大武軍,卻實在不想節外生枝,雖然他們很是看不起這些維拉人。
想到這裏,保利國王薩拉尼克說道:“這個,我們現在首先要對付的是唐封的這個異端,現在對維拉部落進行懲罰,會不會把他們推向唐封那邊去,要知道,這些維拉部落一直對我們很是懷有戒心。”
聽到這裏,金特爾森,這個教廷的宗教審判所所長激動的站了起來,氣呼呼說道:“哼,如果他們真敢這麽幹,那麽等待他們必將是神的懲罰!”奧發的爾跟著呼喊道:“神的懲罰!”緊接著外麵傳來了一片的應喝之聲。
三大王國的代表們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古怪,因為,他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軍隊裏麵也是有著這樣的一種狂熱的情緒,並且這種對於宗教的虔誠卻被教廷利用了,他們三個,薩拉尼克,雷斯利,西西弗斯,現在突然發覺自己有點控製不住局勢,就像那句古老的諺語說道,貴族賜予的是榮耀,神給予的卻是靈魂。
於是乎,他們就是聽到外麵的歡呼之聲四起,就是在廳中坐著的騎士們也是充滿了一種無法抑製的狂熱,這也許就是精神的力量,不過好在這些精良的騎士有著紀律的約束,他們的隻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而已。
不過,那些平民聖戰軍代表可就是沒有這麽好的教養了,他們的大廳當中歡呼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這讓三個王國的統領們皺眉不已。
他們相互之間看著,眼神當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忌憚,隻是他們的目光一閃即逝。
自從神之教廷成立以來,世俗的王權與精神的教權之間的爭鬥就沒有停止過,不過,現在教廷處於幾百年以來的巔峰時期,所以,各個王國對於一些教廷的一些事情也就采取了忍讓的態度,這無形中助長了教廷的氣焰。
金特爾森滿意的看著現在這個場景,他心中不由得意,看來教廷還是控製住了局勢,他已經在幻想擊敗唐封以後的美好,到那個時候,集齊了維拉七戒的教廷將要統一整個聖蘭世界,消滅南方那些萬惡的異教徒。
金特爾森嘴角流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就在這些聖戰軍們為是否對生命部落進行懲罰的時候,維拉五部的首領們卻是已經群情激昂。
隻見羅薩斯基非常憤怒的說道:“這些聖戰軍他們是想做什麽,竟然敢襲擊一名堂堂的維拉侯爵,他們這是對生命部落的侮辱。”
索拉耶奇他作為跳躍部落的侯爵,也是受夠了聖戰軍的氣,說道:“不錯,這些聖戰軍是些什麽,是強盜,是惡魔,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麽,他們簡直比唐封都要可怕!”
而一旁的比爾的克突然說道:“索拉耶奇,你瘋掉了麽,唐封他是異端,是異端,雖然教廷襲擊了你們,但是不要忘記唐封屠殺了二十萬智慧部落部民的事實,那是遠遠比這個更加嚴重的罪行。”
隻見比爾的克身後跟著的迪拉斯基也是說道:“不錯,唐封作為一個異端,竊取了智慧與護身部落,他屠殺部民,絲毫沒有作為一個侯爵應有的品德,這是對伊蘇薩大帝的侮辱,索拉耶奇,你難道想墮入異端麽,難道想與唐封為伍麽,你就不怕數十萬跳躍部落民眾的怒火麽?”
這個時候的迪拉斯基絲毫不見當日的頹廢,整個人處在一種亢奮當中,是的,亢奮。
索拉耶奇怪怪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自知失言,悶悶的坐回椅子上。
昂科法泰看到這個樣子,慢悠悠的說道:“先不說這個了,現在聖戰軍已經來到了這裏,作為維拉草原的主人們,尤其是在這個非常的時期,我們現在必須團結,為了維拉人的榮耀,而我們現在得去歡迎下自己的客人們,不是麽?”
眾人聽了,也沒有多少什麽,互相之間的眼神當中確實多了幾絲憂愁,因為他們不知道如果擊敗了唐封之後,他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每個人都是緊緊的握住了自己帶著戒指的手,仿佛那裏有什麽力量,在呼喚。
雙方都是沒有任何的思想,仿佛唐封現下已經戰敗,每個人都是在思考著談更失敗以後的事情。
兩方的使者互相向對方的首領們通報了見麵的時間與地點。
在這一個陽光充足的下午,聖戰軍那威嚴而華貴的隊伍,維拉五部充滿古樸與蒼涼的行列。
來到了草原大會的會場,還是那個曾經約尼翰爾被殺的地方,此刻卻已人山人海,絲毫不見當日的恐怖與暴虐,隻是那異常高大的建築卻是留下了歲月的滄桑與斑駁,訴說著當年維拉人那偉大的輝煌與榮耀。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在一種互相猜忌與自信的氛圍裏麵,聖戰軍首領們和維拉五部的這些侯爵們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