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看著麵前的普奧騎士們,大聲的高呼起來:“榮耀的騎士,你們是否在為此刻自己的行為感覺到羞愧,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不要有這樣的感覺,因為現在,你們是在為普奧的榮耀與存亡而戰。也許你們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我們偉大的裏斯特皇帝已經歸天。”當說到這裏的時候,所有的普奧騎士們都是齊聲大喝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都是無法相信,竟然會聽到這個消息,那個曾經記憶裏麵無比榮耀的永恒之王竟然死了。
菲利普低沉的聲音說道:“騎士們,你們應當理解這裏麵的意思,我們偉大的皇帝,死於大武帝國的唐封之手,在那場婚禮上,就是他們和這些人。”說完,他手指著城牆上麵的保利人大聲的說道:“和卑鄙的保利人勾結,一起害死了我們偉大的皇帝,我們的普奧在危難中,我們的曆史在危難中,我們的榮耀在危難中,現在,榮耀的騎士們,我們偉大的普奧已經四處皆是敵人,北方的雷歐已經對我們宣戰,空曠的國土,怎麽抵禦北方的寒風,教廷已經宣戰,空虛的內地,怎麽遍起烽煙,現在,國家需要我們,隻有我們回去,普奧才可以永恒的活的拯救。”激昂而無比的訊息。
城樓上的薩拉尼克和傑拉西莫斯,聽聞著菲利普的話語,一個個的臉色逐漸的變的難看起來,因為他們發覺,普奧的騎士的狀態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改變,他們更加的低沉了,但是在那低沉當中,卻是充滿著一種絕望和殺戮,他們知道,這些普奧騎士已經做出了一種絕不後悔的決定。雖然他們未必消化的了菲利普話語當中的訊息,但是他們知道,他們賴以生存,給予他們榮耀的,帝國,此刻在一種巨大的危機當中。
帝國給予我榮耀,我為帝國付出生命,每個普奧騎士在心裏麵默默念叨。
一場慘烈至極的殺伐在此刻的布加斯特城下開始上演起來,所有的普奧騎士們都是明白,此刻的他們退無可退,他們的勝利,就是普奧的勝利,他們的失敗,也許就意味強盛的普奧從此衰落,甚至消亡,因為他們是普奧帝國此刻最為精銳的力量了。
無聲的殺戮之音漸漸響起,匯聚成無數的河流般的殺氣,在空氣當中蕩漾開來,所有的人都是大勝的呼喝道:“為了普奧。”每個普奧騎士緊緊的握緊著手中的武器,他們的目光裏麵,冰冷而無情,這是對於敵人的無情,更是對於自己生命的無視,這一刻,所有的人做出了同樣的行為,他們輕輕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在自己的左手上麵,劃去了一截小拇指頭。
這是普奧騎士最為血性的一種禮節,就算是哥頓騎士團,麵對著滅亡的時刻,都未曾發出這樣的禮節,因為騎士的準則裏麵,就有著愛惜自己本身的這一條的原則。普奧騎士的這種禮節,卻是源自他們遠久之前的傳統,象征著一種信念,殺無赦的宣誓。所有的普奧騎士,在這個最為危急的時刻,用自己的行動向著菲利普做出來他們自己的回答。
包括菲利普在內的所有普奧騎士都是做出了這樣的回答,一時之間,整個城下,鮮血橫流。
疼痛,在每個普奧騎士的臉上顯現出來,每個人的深處靈魂裏麵有著無數的殺氣在左衝右突,在布加斯特城牆上麵的所有人都是觀看到了這難得一幕,他們每個人也都是知道,最後的決戰在這一刻終於要開始了。靜默僅僅持續了很短,緊接著城牆下麵的所有普奧騎士口裏麵爆出出來了野獸般的呼嘯之音。巨大的聲浪,仿佛要將布加斯特整個吞噬,瘋狂開始。
普奧騎士們,此刻徹底的陷入了瘋狂,他們揮動著武器,扛著長梯,推動著井欄,橫架著攻城槌,所有的人們都是眼色通紅的看著麵前的布加斯特,殺。
而布加斯特上麵的保利人和雷歐人,此刻也是毫不示弱,尤其保利人,因為他們知道,這裏是保利最後的堡壘,如果布加斯特陷落的話,那麽也就是意味著保利也就完全的完了,所有所有人的也是大喊著反擊起來。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這是外麵普奧人的投石機在發出著怒吼,被咋成肉醬的人們沒有呻吟,但是帶給生者巨大的震撼之音,有的人甚至被活活的嚇瘋,沒有經曆過的人,無法理解,更是無法指責,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沒有退縮。看,滾燙的油鍋,漂流而下,那感覺,一個迎麵而上的普奧不朽騎士,被澆的全身都是滾油,順著甲胄的縫隙,進入其中,一股青煙而起,甚至都可以聞到肉香味。
但是,這個不朽騎士,仿佛真正理解到了不朽的含義,雖然劇烈的疼痛,在吞噬著他的神經,雖然他痛苦哀嚎,雖然他的全身仿佛失去了知覺,但是他身體當中,有著一個聲音在呼喊著:“往上衝。”他繼續的向著上麵衝殺上去,仿佛這刻行動的不是他的肉體,是他的意誌在世界裏麵行走,突然,一個火把投下,他的渾身著起火焰,一個火人,卻是仍然向著爬。
他此刻的行為,震撼住了戰場上麵的所有廝殺的人們,仿佛是一種神聖的火焰在燃燒,所有的普奧騎士,他們受到了一種巨大的激勵,更有很多人,為了輕便,脫去了厚重的騎士鎧甲,他們這一切,已經忘卻了世間所有,一個唯一的信念,就是攻破眼前的這個城池,回到普奧去,拯救自己的國家。
而保利人,士氣卻是一滯,因他們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完全的震撼住了,那個火焰般人,最後終於完全的化為虛無,但是在他的最後一刻,卻是還在做著向上攀爬的動作,不朽騎士,終於開始在巨大的壓力麵前,展現他們榮耀下的實力。但是,薩拉尼克這個時候,也是站了起來,對著保利人說道:“英勇的保利騎士們,想想你們後麵的同胞,你們也許還不知道,是誰出賣我們國家,就是這些普奧人,他們和那些卑劣的異教徒,聯合起來攻陷了我們的土地,二百萬保利人的慘死,這裏麵就有著普奧人的一份責任,你們能夠忍受們,用你們的武器來告訴,蒼穹之上的神靈,我們對於這些叛徒的怒火之情。”當此刻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城牆之上麵的氣氛卻又是猛的給完全改變了出來。
如果說剛才的菲利普的話語之音,激勵著所有的普奧騎士,完全的陷入瘋狂當中的話,而現在,薩拉尼克的話語,則是點燃了所有保利騎士的怒火,也讓他們陷入了無邊的憤怒當中了,所有的人都是被此刻聽聞的真相給驚呆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保利大主教,費裏伯格走了出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城牆之上,這個虔誠的老人,仿佛蒼老了很多。
也許,他,在為保利南部二百萬人的生靈感覺到了一種傷痛。
悲傷的語調,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隻見他說道:“我證明,薩拉尼克說的都是真話,這些普奧人是出賣我們的叛徒。”聽聞到這句話之後的瞬間,所有的保利人都是再無疑義,他們每個人都看衝殺而來的普奧騎士,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他們也是同聲大呼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殺。”
終於,兩方的騎士們,都是同時陷入到了無比的瘋狂裏麵,所以這現在的殺戮更加的血腥無比,每個人都是懷著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心情走上了戰場之上,高貴的騎士,當他們陷入瘋狂的時候,卻是更加的恐怖起來,那神聖的道德準則一旦失去,這些騎士的破壞能力卻是一般人所比擬不了的所在,這也許是騎士準則被世人大力提倡的原因。因為誰也不希望騎士沒有任何拘束。
但是現在此刻,在布加斯特的成下麵的戰場上,所有的拘束所有的準則所有的一切,都是失去了,現在的兩方騎士,純粹是為了勝利而奮力拚殺著,他們忘卻了所有,他們失去了生命,他們擁有著鮮血,無數的鮮血在城牆上,在大地上,在武器上,肆意的橫流著,高貴的騎士,此刻的表現之樣,完全就是野獸樣的。就算是高估之於薩拉尼克,睿智之語費裏伯格,英勇之於傑拉西莫斯,儒雅之於斯蒂蘭丁,憤怒之於菲利普,此刻他們的樣子也是完全一如現在戰場上麵的騎士們,這一刻,不存在擁有理智的人們,隻是剩了一群被信念支持著的意誌在奮力的拚殺著,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取得勝利。無數的屍首沒有人看管,無數的刀鋒,被拚殺到鈍了,箭矢遮蔽了陽光,火焰燃燒著一切,哪怕是在熊熊烈火裏麵,也有著雙方騎士在倒地廝殺,哪怕是身上已經燃燒著大火,也是顧不得去撲滅他們了。
還有的人在失去武器的刹那,用一個死神一般的擁抱,和敵人一起回歸到了城牆底下化為一團團的肉泥。
血腥,無數的血腥,更多的血腥。
雙方的人們已經完全的成為野獸般的存在,率獸食人,不過如此。
夜幕降臨了,不知疲憊的人們甚至顧不得吃飯,他們笑談敵人之肉,渴飲腳下之血,然後仿佛沒有任何顧惜的在殺戮,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薩拉尼克,在後方,觀看著上麵的一切而顧不得任何,城下的菲利普此刻,完全就是一副瘋子的模樣而已了,聽著手下匯聚的消息,卻是激不起心裏麵的一點漣漪之情,因為他們現在都是在殺戮裏等待著結果的姿勢。